第95章 第 95 章(2 / 2)

民國女醫[空間] 兀兀 10220 字 6個月前

等薛琰給他把紙筆給他們拿過來,李先生提筆寫好交給薛琰,“你明天讓人把這個發到華夏時報上去,我們的人看到,就知道出事了。”

薛琰拿起信箋一看,是一則廣告,“這個方法隻有你知道?”如果出賣他們的人也知道,那薛琰的人就是去送死去了。

李先生點點頭,“放心,我們每個人擔負的使命不同,所以跟組織聯係的方式也不同,不參與其中的人,是不知道的。”

那最好,薛琰把信箋裝在口袋裡,“我回去了,你們休息吧,這些驢肉跟包子你們先將就將就,有機會我就給你們送飯過來。”

……

第二天一大早,薛琰把要做的事交代給韓靖,自己則驅車往醫學院去。

等到了學校,她先去找了方麗珠跟顧樂棠,把何書弘被抓的事也跟她說了,“我已經叫人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了,你沒事就回去陪陪可怡吧,我外頭忙,估計抽不出時間來。”

她得想辦法儘快把李先生他們送出京都才行。

“樂棠你在京都熟,看看能不能也找人打聽一下,當然,千萬彆叫人懷疑你,”

顧樂棠滿臉的不在乎,“放心吧,這都不算事,昨天霍北卿動靜鬨的這麼大,能瞞得住誰?我好奇一下咱們這位少帥到底抓誰呢,有什麼可懷疑的?”

他現在最同情的是婁可怡,他們在汴城相處的時間不短,也算得上是小夥伴兒了,“不過這李先生一天抓不到,霍北卿一天不會死心,唉,何書弘還不知道在監獄裡受什麼罪呢,麗珠你多開解開解可怡吧,我打聽清楚了,看看咱們想什麼辦法能把人救出來!”

“那謝謝你了啊,”薛琰看看表,“你們快去上課吧,我還有事得出去一趟。”

薛琰去洋行買了把剃須刀,李先生那撇胡子實在是太有特點了,然後又去眼鏡行給他買了副金絲邊的平光鏡,又探著洋行裡買辦們的打扮給另三個年輕人買了幾身西裝,兩隻皮箱,總之是將來他們出去的時候,會是一副城裡洋派人兒的模樣。

等她采購完了回到家,韓靖已經回來了,“大小姐,”

“怎麼樣了?廣告發出去了?”

韓靖點點頭,“已經定了明天的版麵了,您放心吧,還有警察局那邊我也打聽了一下,”

他“嗐”了一聲,一屁股坐在院裡的石凳上,“就是那個姓何的!”

雖然薛琰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確切的說法還是有些驚訝,“你確定了?”

韓靖歎了口氣,“人家警察局那邊根本不打算瞞著,估計明天何書弘‘棄暗投明’的新聞都要上報紙了呢,聽說霍北卿還送了他所小宅子,給他在憲兵隊安排了個職位呢!”

韓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軟骨頭!沒種的慫貨,早知道他是這種人,我應該先一槍崩了他!”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誰也不會想到,那個一心追隨李先生,滿腔熱血跟抱負的何先生會最後投了敵,“可能是受不了監獄裡的酷刑吧,什麼辣椒水老虎凳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倒是可憐了婁小姐了,今天我送她去學校的時候,眼睛都腫成個桃子了,還不停的求我,叫我想辦法救姓何的呢,”想想婁可怡的樣子,韓靖心火呼呼的往上拱,“我打聽了一下,姓何的這會兒在慈濟醫院養傷呢,要不我去乾掉他?”

“算了吧,你目標太大了,而且沒準兒人家就在那兒守株待兔呢,”薛琰搖搖頭,“我剛才給你們司令拍了個電報,昨天忘記問他具體的歸期了,我準備去青州接他。”

“青州?”這正說著何書弘的事呢,怎麼拐到青州上了?而且青州離京都可三四百裡地呢,這就算接,也接的太遠了些吧?“那您得坐火車去才行啊?您有空?”

薛琰平時有多忙,韓靖可是看在眼裡的。

薛琰去青州也是算好的,她用空間把李先生他們帶離京都,自然是越遠越好,而且那地方並不是霍家的勢力範圍,她隻帶著韓靖離開,應該也引不起霍北卿的注意,等到了青州,再找個地方把李先生他們放出來就好了。

“要接維錚自然有空啊,這陣子我太累了,也想出去走走,反正顧家那邊的廠房這會兒才打地基,等真的蓋好了,我想出去也脫不了身了,”薛琰聳聳肩,她雖然帶著韓靖去,但也隻是由他陪著去青州,李先生的事,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那好吧,我這就去催一催,如果司令有回電,我立馬給您帶過來,”

“至於何書弘的事,”薛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婁可怡開口,“這樣吧,咱們先等一等,我也叫顧樂棠去打聽了,再聽聽他的回音兒吧。”

她不是不相信韓靖的能力,但畢竟事關重大,還是再聽聽顧樂棠的消息確認一下的好。

顧樂棠的消息來的也不慢,晚上他就直接開車跑到薛琰這裡來了,而婁可怡一聽到胡同裡的汽車響,衣裳都沒換就跑過來了,“樂棠,你是不是也去打聽消息去了?”

看到婁可怡,顧樂棠眼中閃過一抹憐惜,“走吧,咱們進去說。”

……

婁可怡聽完顧樂棠帶回來的消息,直接站起身,“你說他在慈濟醫院?那帶我去見他!”

“可怡你說什麼呢?帶你去見他,他被人看著呢,你怎麼跟那些人解釋你們的關係?又怎麼解釋顧樂棠跟何書弘的關係?”方麗珠放了學就回來了,一直在婁家陪著婁可怡。

“是啊,你如果去了,等於是告訴霍北卿,這個院子裡的人都跟何書弘有關係,確切的說,是都跟李先生有關係,”出了這樣的事,最可憐的就是婁可怡這個傻姑娘了,薛琬拉著婁可怡坐下,“你想想昨天他們來搜查的場麵,說明何書弘並沒有把你跟他的關係交代出去,”

她又起身倒了杯菊花茶放在婁可怡手裡,“不管怎麼說,何先生還是惦記著你的,你這麼跑過去,豈不是告訴那些人,他並沒有把所有的事都交代出來?萬一因為這個,人家又把他拉到監獄裡拷打呢?”

“還有你,你一個小姑娘,還這麼漂亮,你敢把自己往警察局裡送?昨天憲兵隊的人你也見著了,那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薛琬柔聲細語的勸著婁可怡,“就算我們有馬司令在,不怕霍北卿,你二哥跟你嫂子呢?他們過來照顧你,總不能把性命斷送在京都吧?”

“琬姐……”

薛琬勸的話句句在理,可就這麼認了婁可怡又實在不甘心,那是她交付一生的男人,總不能連問都不問一句,就這麼沒了下場!

婁可怡真是柔腸百結,無奈地撲到薛琬肩上放聲痛哭,“我不相信書弘會出賣李先生,他怎麼會是個叛徒呢?他跟我說過,他會把畢生奉獻給革命事業,讓我支持他,”可結果他先背棄了自己的事業,還出賣了自己最敬仰的精神導師!

薛琰等婁可怡哭夠了聲音漸息,走過去拿了溫毛巾給她,“彆哭了,樂棠不是說了,他以後是要被霍北卿委以重任的,隻要他出來行走,你們就有見麵的機會,到那個時候,你打他罵他質問他,跟他決裂都可以,當然,如果你愛他勝過你的是非觀,也可以跟他走到一起。”

跟何書弘走到一起?婁可怡訝然的抬起頭,“我怎麼能跟一個出賣同誌的小人在一起?”

雖然她並不是革命黨,也沒有打算投身革命,但起碼的是非觀還是有的,何書弘的做法何其無恥,婁可怡抽泣了一聲,“不行,我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說著她又放聲大哭起來,“我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們沒有把他救出來,我就給他守一輩子的寡!我替他養他家裡的娘!可,”

薛琰歎了口氣,其實在她看來,婁可怡跟何書弘的感情裡,她對何書弘的仰慕敬佩而產生的愛占的比重更大一些,也是因為這個,當這份仰慕敬重坍塌,事實告訴婁可怡,她愛的根本就是個一個軟骨頭,這個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彆哭了,其實往好處想想,何書弘也算是保住命了,而且李先生他們不也逃出去了?至於當了叛徒,一個人一個活法兒,我不知道革命黨內對叛徒是怎麼處置的,他敢做,就希望他將來能承擔那份後果!”

對於薛琰來說,萬幸她能救了李先生的命,也算是又扇了扇小翅膀兒了,“你以後的路還長,跟不跟他在一起,你好好考慮,不過我的態度是,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你們還是分道揚鑣的好。”

她當然不讚成婁可怡跟一個叛徒在一起,但這是他人的感情,如果婁可怡能想得開,自然會遠離何書弘,如果她一心陷進愛情裡,那薛琰把該說的說到,她若堅持,薛琰隻有選擇放棄這個朋友了。

“靜昭說的對,可怡,你可不能傻,何書弘那樣的人太壞了,你可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方麗珠可不會像薛琰那樣,隻給建議不去強求,“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了,成什麼人了?”

韓靖想不通這幾個小姑娘在想啥呢,“這還有什麼在不在一起的?這種人,當兵出賣兄弟,成親能賣了媳婦兒,最不可靠,留著就是個禍害,你們可能是見得少,這種從黨內叛變過去的人,為了求得新主子的信任,反而會更加賣命抓以前的同誌的!”

雖然西北軍跟革命黨關係良好,但國民政府如今已經跟革命黨徹底決裂了,南邊殺了多少革命黨?不少人就是死在叛徒手裡的,這事韓靖比她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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