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2 / 2)

民國女醫[空間] 兀兀 9339 字 7個月前

“許小姐冰雪聰明,醫術高妙難得一見,馬兄真是好福氣,能覓得如此知音,”自己那個哥哥倒是自詡風流,可成天找的都是些什麼女人?一個能幫上忙的都沒有,想想霍北顧都覺得心塞。

馬維錚也是這麼認為的,何況薛琰對他來說,還是失而複得的,“我也這麼覺得,能遇到靜昭,是馬某此生最幸運的事。”

這姓馬的字典裡就沒有謙虛二字,人家說什麼他都敢應,霍北顧一笑,乾脆把自己跟薛琰提過的事又跟馬維錚提了,“許小姐對霍家成見頗深,對我開出的條件並不感興趣。”

霍北顧歎了口氣,“我父親確實做了許多錯事,這個我不否認,但我跟大哥還是支持國民政府的,也並不願意事事被東洋人掣肘,請你們相信我,回去我一定能說服大哥,讓他勸一勸大帥的。”

馬維錚輕笑一聲,“二公子,如果我想做什麼,會直接跟我父親說,甚至在情勢急迫的時候,我是先做,做過之後,才會跟父親報備一聲,而你卻告訴我,你要‘說服’霍少帥,然後再由他勸大帥,”

馬維錚一攤手,“勸過之後呢?霍大帥不同意呢?”

馬維錚擔心霍家人會狗急跳牆對薛琰不利,忍不住替她描補,“靜昭那個藥,目前她是小打小鬨,就算是廠子建好,能不能大量生產還是未知之數,你有的時間回去跟少帥大帥商量,不過我覺得你有些擔心大可不必,大家都是黨國軍人,自然會同仇敵愾,不論是西北軍,還是東北軍,哪個受傷了,咱們這些當主將的,都會心疼的。”

霍北顧被馬維錚不動聲色的奚落說的麵紅耳赤,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他在父兄跟前,確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就聽馬維錚又道,“我挺奇怪的,霍大帥手裡握著的是東三省,你們東北軍前些年可是掌控著整個華北,那不是地主家的幾百傾田,幾萬大洋,怎麼可以放著你這個會打仗的不用,非要捧你那個嫡兄呢?他就不怕將來他不在了,霍北卿根本管不了他手下的那些人?”

皇帝都被趕走了,哪裡還有君臣父子這一套?霍萬賢在的時候,大家認霍北卿是少帥,霍萬賢不在了,如果霍北卿有能力還行,沒能力,憑什麼要聽一個蠢貨調派?

“到那個時候怎麼辦?你接著說服霍北卿?霍北卿有多大的本事,我們都聽說了,你覺得大帥的那些老部將們心裡沒數?你覺得你這個幕後高參,還能出來壓服那些人?”馬維錚敲敲桌子,“名不正則言不順啊,二公子!”

見霍北顧不說話,馬維錚又道,“你心裡其實也清楚的很,霍北卿聽你,也僅在軍事方麵,政事上呢?當然,如果他是個治世的料子,也行,你們兄弟兩個聯軍,恐怕國民政府也不敢撩你們這隻東北虎的虎須,但他有嗎?還有你,你能嗎?”

“你也說了,衛主席對東三省虎視眈眈,我跟你說,對東三省虎視眈眈的不隻是衛鵬,”馬維錚指了指自己,“我也一樣,不光是我,相信白嚴也會感興趣的,東北可是個好地方啊,不然東洋人也不會到了就舍不得走了,二公子說是不是?”

馬維錚滿意的看著霍北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所以我認為你們真心實意的支持華夏一統,接受國民政府的領導,才是最正確的路,政事可以由政府派員下來,而軍事,二公子不妨接過來,至於少帥嘛,留在京都當他的風流公子豈不更好?”

對於彆人提到他時,總要在前頭再加上個霍北卿,馬維錚膩味極了。

“馬司令太想當然了,我?”霍北顧笑著搖搖頭,“就我這身體,再怎麼折騰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與其便宜彆人,還不如由著我大哥胡來呢!”

雖然霍北卿對他的態度讓霍北顧打從心眼兒裡感到惡心,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也是因為嫡兄的偏愛,他才能苟活到至今,甚至還可以跟他到戰場,展現自己的才乾!

“二公子會這麼想,說來說去,還是將東北當成你們霍家的私有之物了,憑什麼呢?前朝的時候霍家恐怕隻是個平頭百姓,之後大帥落草為寇,再後來投了偽皇,這麼一來二去的,也就短短幾十年,在東三省成了氣候,就敢視華夏國土為自己的私產了?霍二公子真叫馬某領教了乾什麼叫久占為王啊!將幾十萬東北百姓交給霍北卿‘胡來’,二公子真是手足情深啊!”

霍北顧被馬維錚毫不掩飾的嘲諷給氣的玉麵通紅,“那馬大帥又是什麼高貴出身?難道你們馬家,不也是一心要做西北王嗎?”

“二公子錯了,我父親從來沒想過稱王稱霸,我更不會,二公子也是讀過史的,不論哪朝哪代,分疆裂土都是不會長久的,何況現在洋人已經在華夏橫行,一個個都恨不得立時咬下咱們一塊肉來,你卻還在想著可以占地為王?”

想到薛琰的話,馬維錚都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的小女朋友不是個簡單的姑娘,“靜昭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背靠洋人勢力的軍閥,其實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工具罷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最受不了被人掌控,所以嘛,給人當刀的事,我是不會乾的。”

跟霍北顧囉嗦了半天,沒想到這還是個冥頑不靈的,馬維錚看了看車窗外的景色,起身一口把杯中的茶乾了,“快到京都了,二公子休息一會兒,咱們該分道揚鑣了。”

……

“去做霍北顧的思想工作去了?”馬維錚回去的時候,薛琰已經補好覺了,看到馬維錚進來,她也沒起身,依舊窩在被子裡,“怎麼樣?他是不是聽不進去?”

因為車廂裡暖和,薛琰睡的小臉紅撲撲的,惺忪的睡眼微眯,似乎在對馬維錚做出無聲的邀約。

馬維錚滿腔的鬱氣頓時化為烏有,他直掀了薛琰的被子就往裡擠,“我也累了,讓我也躺躺。”

“哎呀,誰叫你穿著衣服上床的?”臟死了,薛琰立馬壓住被子不許馬維錚進來。

馬維錚隔著被子把薛琰抱在懷裡,“那我脫了衣服?”

“脫什麼脫?不看看都到哪兒了?”被馬維錚這麼一鬨,她徹底醒了,“我要起來了,你累了就自己躺著吧!”

“你起來我躺什麼?”馬維錚不讓薛琰起來,“我不鬨你了,咱們就這樣躺著說說話,你說那霍北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換位思考一下,馬維錚覺得如果他在霍北顧那個位置上,就算是身體有病,無法做到跟霍北卿拔槍相向,也會直接要求到國外養病去,最低限度遠離了那個對自己的不軌之心的親大哥,這都什麼事兒啊!?

但這個霍北顧又挺奇怪的,他居然還心甘情願的為霍北卿做事,為霍萬賢還能理解,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父親,為一個覬覦自己的男人,這不是欠抽嗎?“你說,他是不是就喜歡男人啊?”

馬維錚一陣兒牙疼,這種話題他在軍營的時候也聽那些老兵們肆無忌憚的討論過,但跟女朋友說這個,還真是叫他十分的不好意思。

薛琰看著臉上浮起可疑紅暈的馬維錚,“噗嗤”一笑,“怎麼了?是不是霍北顧看上你了?”

薛琰點點馬維錚的下巴,“你雖然不如霍北卿那麼秀氣,但男子氣十足,他喜歡你也正常。”

“你這個丫頭,胡說什麼呢!?”馬維錚直接在薛琰肩上咬了一口,做出惡狠狠的樣子,“再胡思亂想我可是不客氣了!”

“好好好,我怕你了行不行?”車都快到站了,實在不能再這麼胡鬨下去,薛琰正色道,“其實霍北顧這種表現也好理解,他活了二十歲,就沒有跟彆的人接觸過,他對霍北卿的厭惡是本能的,但對霍北卿的依戀也是本能的,人對未知的世界總是更害怕一些,霍北卿對他的傷害跟未知的世界比起來,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嗬,”馬維錚倒到床上,“算是一種解釋吧,”雖然他沒辦法理解。

薛琰跟馬維錚分析霍北顧,“咱們跟他說那些民族大義百姓民生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所知道的,都是從書裡來的,並不是親身感受到的,有道是身教勝於言傳,他從霍萬賢跟霍北卿身邊上學到的,說白了跟書本裡講的完全是兩碼事,這也是他活的糾結的原因所在了,”書裡講的是忠孝仁義禮智信,可他看到的是賣國求榮者大富大貴,身居高位。

馬維錚想了想霍家人的作派,歎了口氣,“霍萬賢土匪出身,有名的胡帥,雖然做到了聯軍總司令,一方諸侯,但他的兵,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就看那個張本愚就知道了,公然走私販/毒,他們的規矩就是,不聽話就槍斃!”

東北軍口碑不好,薛琰聽薑老太太說過,但壞到這種程度,就出乎薛琰的意料了,“不過萬幸,他還讀過書,就他那智商,領悟起來也比彆人要快一些,”

想到霍北顧跟自己說的話,薛琰一笑,“他確實很聰明啊,也不枉我大道理一桶一桶的往他身上澆!”

不管能不能灌進去,先濕濕身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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