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叫顧家這麼折節下交,也充分說明,薛琰手裡的方子是真的!
她斜了一眼霍北卿,“雪林啊,許靜昭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年輕氣盛的,你就把人拿不下麼?拿下了她,特效藥什麼的,可都是你們東北軍的了。”
“許靜昭?我?”
霍北卿失笑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姓馬的不知道給她這個小情人兒灌了什麼迷湯了,那丫頭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仗著我不好跟馬維錚撕破臉呢,冷嘲熱諷的,”
他想到在自己手邊溜走的李先生,至今都沒有查到下落,霍北卿篤定薛琰跟這件事脫不了乾係,偏他一點證據也沒有!
霍北卿眼前忽然閃過薛琬來,“不過麼,她家裡可不隻許靜昭一個,這次跟她上京都來的,還有一個姐姐。”
胡慧儀心裡泛酸,她讓霍北卿拿下薛琰,要的是薛琰手裡的方子,跟顧家的投效,再給姓馬的添添惡心,可霍北卿卻惦記上人家姐姐了,“看來許家那位大小姐,是位美人兒了?”
霍北卿點點頭,“確實生的漂亮,人也不像許靜昭這麼刁鑽,若是把她給哄住了,拿到方子應該不是難事,”就算是拿不到藥方,也不算是無用功,起碼在馬維錚身邊安自己一條眼線。
“怎麼?吃醋了?”霍北卿抬頭碰上胡慧儀不滿的眼神,“一個小家碧玉,再漂亮也是有限,我跟你說吧,這次我讓北顧送許靜昭去齊州,他倒是跟那小丫頭相處融洽,你也知道我那個弟弟,人生的再漂亮不過,”
霍北卿冷冷一笑,“許靜昭精明的很,放著顧樂棠不要,攀上馬維錚,想叫她動心,怎麼也得送出去個霍家二少奶奶不是?”
反正霍北顧也活不了幾年,隻要薛琰進了霍家,生死都握在他的手裡,一張藥方嘛,手到擒來。
霍北顧?胡慧儀眸中閃過一抹喜色,雖然霍北卿把這個弟弟藏的極深,但她還是見過的,確實是個芝蘭玉樹般的美男子,由他來出麵拿下薛琰,反而更不容易引起她的警覺。
“嗯,這個主意好,正好二公子身體不好,而許靜昭又是個大夫,顧家治不好你們二公子的病,換個大夫試試也好。”
霍北卿一笑,“你說的沒錯,而且,剛才在外頭許靜昭聽說北顧病了,還準備過府探望呢,你說巧不巧?”
胡慧儀美目流轉,舉杯跟霍北卿碰了一下,“那真是太巧了,”原來這家夥早就開始打人家的主意了,卻還在這裡跟自己裝傻。
因為主席官邸離城裡有一段距離,所以宴會結束的比較早,馬維錚的車過了重重關卡,一到山下,薛琰徹底放鬆下來,“唉,可累死我了。”
“這才多久,你就累了?”見薛琰把手扭在後麵給自己捶肩,馬維錚讓她側過身,自己幫她輕輕拍打,“你不是號稱跑半個京都也不會累的麼?”
“那得看穿什麼衣裳什麼鞋,還有跟什麼人在一起?”薛琰疲憊的轉著脖子,“我身上這哪是裙子啊,簡直就是戰袍,”饒是穿過來兩年了,她都不太習慣穿旗袍,“我回去得再做幾身,多練習練習。”
馬維錚心疼的幫薛琰捏著肩膀,“不愛穿就彆穿了,沒必要委屈自己,我覺得你成天做的事,真是穿洋裝,還有褲子更方便。”
“怎麼?你覺得我穿旗袍不好看?”薛琰轉頭瞥了馬維錚一眼,“多女人啊,人家都說了,華夏女人穿旗袍,最有韻味。”
也確實,這會兒的薛琰的確比平時多了幾分女人味兒,馬維錚的目光從她胸前的玲瓏曲線再滑到那盈盈一握纖腰上,“那好吧,你偶爾穿穿也行,就是高跟鞋彆穿了,我覺得那個最累了。”
他把薛琰往自己身邊抱了抱,在她耳邊小聲道,“天太晚了,今天住我那兒好不好?”
“不好,琬姐在家裡等著我呢,我要是不回去,她會擔心的,”薛琰倚在馬維錚懷裡,摳著他虎口的繭子,“咱們在外頭怎麼著都行,在我家裡人跟前,還是注意點好,我不想她們為我擔心。”
“好吧,”不能跟薛琰呆在一起馬維錚心裡立時空落落的,“我下來幾天會很忙,忙完估計又要離開京都,你算算,咱們能在一起的才有多長時間?”
他在薛琰唇上親了一些,抬頭看見前頭的司機還有張副官,遺憾的坐直身子,“剛才我看你跟胡夫人聊的挺久的,說什麼呢?”
薛琰靠在馬維錚肩上,“能說什麼?第一夫人忽然家常起來,淨問我在洛平的事了,奶奶年紀多大啦,家裡都有什麼生意啦,還有都在哪兒上過學,怎麼學的醫,都看過哪些病……”
薛琰冷冷一笑,“忽然就對我感興趣起來。”
之前胡慧儀對她也很熱情周到,但那種周到隻是一個合格的女主人做自己份內的事,後來她的熱情裡就含義頗深了,“她對我的醫術讚不絕口,還問我是不是在西北軍裡幫著治傷員,才跟你走到一起的?”
馬維錚握住薛琰的手,“她是對你的醫術感興趣了,不過也不奇怪,顧家跟你合作這事本身也瞞不住的。”
“我彆的不怕,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啊,”馬維錚想了想,“等我走了,你還是搬到我們帥府去住吧,起碼安全可以保證,”
見薛琰要說話,馬維錚擺擺手,“你今天跟我過來,咱們的關係就算是過了明路了,住哪裡有什麼區彆?你想想,如果你住在帥府,霍北卿抓革命黨的時候,敢不敢闖進去搜人?”
“我想想吧,”薛琰點點頭,“原本我想接我奶奶跟娘過來呢,現在看看,還是留在洛平的好。”
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平南還是西北軍的地盤,薑老太太婆媳留在洛平,應該更安全一些。
“回頭跟西大營還有洛平聯防隊的人打個招呼,給許家周圍派上人,”馬維錚敲了敲張副官的椅背,吩咐道。
……
馬維錚的車行到細官胡同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睡的呼呼的薛琰,馬維錚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想到家裡的人還在等著薛琰,最終還是在她唇上狠狠的親了一下,“到了,我送你回去。”
“啊?”薛琰正做夢啃排骨呢,下意識地在馬維錚唇上咬了一口,結果聽到耳邊的輕哼,才迷過來自己是在做夢呢,“你乾什麼?我咬到你了?這可不怪我,”薛琰忙補償性的在馬維錚唇上又親了兩下,“快走吧,我不回去,估計琬姐都不會睡。”
馬維錚是故意把車停在胡同口的,“咱們走進去吧。”
“司令,前頭好像有什麼事?”張副官負責馬維錚的安全,已經率先往胡同裡去了,沒幾步就發現胡同深處似乎鬨哄哄的,他迅速返回來衝跟在馬維錚後頭的車一揮手,須臾之間,從車上下來的五個人,“去前頭看看怎麼回事?”
韓靖也在後頭車上,“走,”
“不會是霍北卿又來抓革命黨吧?”薛琰在馬維錚身後踮腳往裡看,“咱們進去吧,我怕又鬨到我家去,琬姐她們在裡頭呢!”
像薛琬那樣漂亮柔弱的女子,招架不住憲兵隊的人!
“報告司令,沒什麼大事,就是憲兵隊的人在鬨事呢,”一個警衛跑回來,“韓營長說他已經過去了,叫許小姐放心,並不是小姐府上!”
薛琰甩開馬維錚就往胡同裡衝,“肯定是何書弘來鬨事呢!咱們進去看看!”
“你彆著急,韓靖不是已經去了,”馬維錚緊跟在薛琰後頭,“你鞋不方便!”
“沒事,”薛琰邊說,人已經跑完了。
……
薛琰到的時候,韓靖已經將何書弘還有他帶來的人給製服了,此刻幾個人蜷縮在牆角,連頭都不敢抬。
“怎麼回事?”
“許小姐!”
“靜昭!”
“琬姐?你也在?”薛琰一眼看見薛琬衣裳的上的袖子被扯了一個口子,她想都沒想直接衝到何書弘身邊就是一腳,“誰乾的?!”
“靜昭,”
馬維錚一把拉住氣的渾身哆嗦的薛琰,“這兒交給韓靖,放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