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以前是太醫,連皇帝的脈都摸過,但我不一樣啊,我的青黴素好,怎麼也得叫人知道不是?咱們可不能小瞧這名人效應,”有了衛鵬背書,天下就都知道青黴素是顧氏藥廠的,是她薛琰的,想要,可以,拿錢!
她還要天下人都知道,是她薛琰,在給衛鵬治療多年的頑疾,如果衛鵬跟胡慧儀對付她,那就妥妥的是在忘恩負義!
等到了家馬維錚搞清楚那個按摩法是怎麼做的之好,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鬼丫頭,哪兒想的這樣的招兒?太壞了真是!”
這種辦法,不論是按摩者,還是被按摩的那個,都夠尷尬的了,薛琰的腦子怎麼想出來的?
薛琰理直氣壯的叉腰,“治病救人,有什麼壞不壞的、用這種辦法刺激前列腺,才可以把裡麵炎症細菌給帶出來,怎麼?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幫你試試?”
“不用!”
“好吧,不過哪天你不舒服了,千萬要告訴我,這人吧,一有些年紀,”薛琰不懷好意的盯著馬維錚下半身,“就容易出來尿頻尿急,尿不淨,晚上愛起夜……”
“夠了夠了,你趕緊回去歇著,我還有好多公文要看,”馬維錚臉都紅了,他走到辦公桌邊,衝薛琰揮揮手,“快走!”
“嘿,你不能歧視前列腺患者啊,這可真的是常見病,”薛琰被馬維錚的樣子逗樂了,越發不肯放過他,“馬維錚,你可得愛護好自己的前列腺,不然,衛主席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雖然薛琰在給衛鵬治病,但衛鵬夫妻並沒有因此就放棄對她的逼迫,他們兩夫妻覺得自己也挺委屈的,不是他們不想網開一麵,實在是時政大局,由不得他們顧念晚輩。
薛琰接到顧皓棠的電話,說是藥廠被一群傷兵堵了門,也顧不得上課了,交代了沈平湖幫她代課,就要出門兒找韓靖去。
“那個,許先生,”沈平湖這兩天在學校裡整理他在善堂裡收集的各種病例,一邊整理,一邊跟薛琰討論,善堂裡接待的都是貧困百姓,他們的病也是五花八門兒,這些病案,都不是沈平湖在隻給有錢人看病的私人診所裡可以遇到的。
薛琰轉頭看著沈平湖,“怎麼了?”
沈平湖想了想,最終還是咬牙道,“你小心些,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沈平湖歎了口氣,跟著薛琬這段時間,他才知道原來人還有另一種活法兒,這種活法跟他從小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又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他頭一次被人那麼強烈的需要,頭一次發現,自己是那麼有用的一個人!
“我聽胡朝聞說,他們既然拿不到你的技術,那就直接拿藥好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
就算是跟胡朝聞認識多年,沈平湖也無法認同他理直氣壯打人家財產主意的態度,“你千萬小心!”
薛琰揚眉,這麼快這些人就憋不住了?太好了,她也不想一直忍著裝沒事。
……
薛琰車還沒有到藥廠門口呢,遠遠的就看到前頭路上亂哄哄的,韓靖忙停下車,“大小姐,我過去看看?”
“走吧,咱們從後門先進去,”薛琰看了一眼穿的破破爛爛,有的吊著胳膊有些架著拐的士兵,還有一群興奮的衝他們“啪啪”拍著照的記者,這個時候自己過去,不管有理沒理,那都是標準的沒理了,“叫你的下出去,把藥廠的事散一散,把百姓們招來最好了,我還沒有怕過事兒呢!”
顧皓棠看到薛琰進來,抹了把頭上的汗,“太壞了,真是太壞了,這些人簡直就是無賴!”
顧皓棠看來是氣急了,薛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二公子彆生氣,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要乾什麼?”
“那些人都是從南邊戰場上退來的傷兵,跑到咱們這兒請願來了,說是他們為國犧牲,咱們這些奸商卻囤著救命的傷藥不肯給他們治傷,把他們的命不當命,以後誰還會為華夏賣命?”
顧皓棠氣的臉都是青的,“我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道理了,咱們什麼時候囤藥了?他們的命是命,西北軍就不是命了?打內戰還有理了?要鬨也該跟衛鵬他們鬨去!那些人真愛惜他們的命,早出錢來買藥了!”
薛琰一笑,如果講道理,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二公子,顧家有沒有相熟的,還比較有良知的記者?”
她又衝韓靖道,“你能新華夏報社也聯係一下,請他們也派幾個記者來,嗯,挨個打電話,把京都的報紙都請過來!”
不是打輿論戰嘛,那就打啊!
“你要做什麼?”顧皓棠從抽屜裡拿出電話本,“這樣成麼?”
“胡家就是想道德綁架罷了,他們用傷兵逼我們,咱們乾脆就做把大的,博名聲嘛,誰不會,隻要他們不怕將來被咬了手,”薛琰微微一笑,看來讓霍北顧逼衛鵬,還是有些效果的,“咱們準備一下,等記者們都到了,就開大廠!”
……
“對於你們的質疑,我統一回答一下,”薛琰不是真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她直接拎了張凳子往空地上一擺,抬腳就站了上去,“大家都知道,我們藥廠開始投產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除了早期的試驗用藥,現在正式生產的藥品不過這麼多,”薛琰一指身後打開倉庫的大門,讓記者們跟著顧皓棠去拍照。
“這也不少了,這些藥可以救我們第一軍好多兄弟的命了!”
看著倉庫裡整整齊齊的箱子,有傷兵已經哭出聲來,“你們不給我們用,卻拿出來賣高價!”
“這位大哥,你說我們不給你們用,我覺得這得去問下你們第一軍的軍需官,為什麼他們不提前跟我們藥廠訂藥才對吧?我是大夫,也是生意人,哪有給人白送藥的啊?還有賣高價,興許你才從前線回來不知道,這裡的記者許多應該聽說了,我在北城開的善堂,給百姓們用藥,都是免費的,賣高價從何談起?”
薛琰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痛哭流涕指責她的傷兵,“你們前線受傷弟兄的命重要,難道西北軍在齊州打東洋鬼子受傷的弟兄就該死?馬司令為了他們西北軍的兄弟,特意請了我跟顧神醫,一同開辦藥廠研製能更好為傷兵治療的新藥,怎麼在你嘴裡,反而我們反而成了壞人了?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們梁司令跟郭司令,他們都做了什麼?”
“據我所知,第一軍派人過來訂過藥的,但被你們拒絕了,而且,你的意思是第一軍兄弟們的生命,不如西北軍的重要嗎?”胡家派來的記者問的彆有用心。
薛琰冷笑一聲,“誰告訴你我們拒絕了?我隻是讓他們排隊,並且為了能儘快的給第一軍提供藥品,我們連米英國的訂單都推了,因為我知道,咱們華夏的藥,要先給咱們華夏人救命用!可是你們第一軍的軍需官非要直接排在第一個拿藥,其實連訂金都不肯交,大家看清楚了,這間藥廠是民營的,不是官辦,就算是官辦,也沒有不給錢就來拿的理兒!”
“他們都是為國殺敵的英雄,你這種奸商看到的隻有錢,”有個記者大聲罵道。
“說的好聽的很,為國殺敵?西北軍為國殺敵我認,第一軍打的是李峙,你這定義怕是不太準吧?而且,”薛琰一指身後的廠房,“錢,難道這些不要錢?這位記者,如今國難當頭,你要不要以後隻為華夏百姓寫報道,而不拿報社一分錢呢?”
薛琰看著那群傷兵,“這樣吧,打內戰並不是你們的意思,大家同為華夏人,我不能看著你們平白的犧牲,這些藥算我們顧氏藥廠半賣半捐,按藥價的一半給你們第一軍,當然,如果你們並不是為了救兄弟的命,而是純粹來鬨事,不希望我們顧氏藥廠再造藥,救那些被東洋鬼子打傷的西北軍弟兄的話,就隻管鬨好了,大不了我一把火把藥廠燒了,換個地方重新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