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看後的想法更多的就是,給她無限的資源,她要自己當大帥啊!閒的蛋疼才去搶男人!
……
薛琰這些天除了學校就是藥廠,甚至連家都回的少了,馬維錚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兩人從以前的天天一起吃早飯,晚上道過晚安才算一天的結束,到現在,變成了幾天都難得見上一麵。
這天薛琰一直等到半夜,才算是見到回家的馬維錚,“我還以為你準備夜不歸宿呢!”
馬維錚回來再晚,都會到薛琰院子裡隔窗看上一眼熟睡中的薛琰,才會再回自己的院子,沒想到今天卻撲了個空,薛琰跑他這兒來了,“怎麼了?”
馬維錚看了看表,“都一點多了,你還不睡?”
薛琰伸了個懶腰,“你沒回來啊,怎麼?特彆忙嗎?”
“哼,當然忙啊,不忙也得讓人覺得我很忙,”馬維錚把帽子掛到衣帽鉤上,“你等我洗一洗,跟那群老煙槍呆在一起,熏死我了!”
“嘁,你就裝吧,”薛琰白了馬維錚一眼,馬維錚也抽煙的,隻是薛琰跟他科普了“抽煙有害健康”之後,起碼在她跟前,馬維錚是擺出戒煙的樣子,但他平常壓力那麼大,薛琰也不信他真的戒了,就像現在,他連著開了幾天會,身上都是彆人的煙味?
看透不說透,馬維錚嗬嗬一笑,轉身進了洗漱間,“你要是累了,就彆等我了,我現在可是連軸兒轉著呢!”
霍北顧舉兵南下,衛鵬立馬擺出如臨大敵的樣子,派白儼帶著四個師往晉西迎敵去了,馬維錚這個總參的參謀長,當然得天天跟著開軍事會議,即便他早就收到了霍北顧的消息,衛鵬打的什麼主意,他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一樣。
白儼似乎也知道他去的目的,倒也不拖遝,直接帶著人走了,可馬維錚怎麼會讓衛鵬這麼輕易的就達到目的?
這些送到晉西的兵,是被衛鵬當做棄子用的,所以白儼帶去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馬維錚跟著薛琰現學現賣,直接又叫帶著幾名記者親去送行,等這些隊伍的照片被登到報紙上之後,輿論又是一片大嘩,這麼少的人,這樣的軍備跟軍容,跟東北軍打?
知道靠這招兒並不能真的成行,馬維錚又直接開車追上了已經踏上征程的白儼,直接告訴他,自己早就看穿了衛鵬的安排,如果他想借兵敗回撤,把晉西的爛局扔給自己收拾,那自己接手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殺白儼祭旗。
“白司令,郭司令已經退到江左,第一軍司令用不了多久便會易人,你覺得你以一個敗軍之將的身份回到主席身邊,你的上官會不會像對這四個師的弟兄一樣,把你當成一顆棋子呢?”
這些天白儼麾下也有人悄悄跟顧氏藥廠聯絡,為的就是能給自己買一些保命的藥,薛琰對這些人都給予熱情的招待,不過麼,在他們提貨之前,都被請去跟馬維錚談了談。
“就算是你願為‘知己者’死,想當個忠臣,可你問過你手底下的兄弟沒?他們確實不是你們第二軍的精銳,甚至許多年紀過大,有傷病在身,毫無戰力可言,但這些都不是讓他們去戰場上擋子彈的理由!”
馬維錚一指外頭被校官們呼喝著趕路的士兵,“你敢不敢出去告訴他們,他們此次注定有去無歸?你敢不敢任由他們自由選擇去留?!”
白儼咽了口口水,他就知道馬維錚不是個好相與的,但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難纏,隻要馬維錚敢出去喊上一聲,他的這幾個師鐵定嘩變,“那個,馬參謀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霍家就是一群土匪,這不又看中晉西了,兵來將擋,咱們都是黨國軍人,不應該怕死畏戰啊!”
馬維錚輕笑一聲,“所以呢?如果這次你兵敗如山,是打定主意要以死以謝天下了?”
他欣賞著白儼越來越青的臉,“白司令,說起來咱們還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校友,你比我還高兩期,但我想,當初咱們出國求學,在東洋人的譏諷嘲笑苛待中忍氣吞聲,絕不是為了將來有一天當敗軍之將的,學校的教官也從來沒有教過我們,拿自己的袍澤兄弟去鋪自己的青雲路!”
自己當初出國深造的目的?白儼都想不起來了,“馬參謀長,你不懂政治!”
“嗬嗬,是,我是不懂政治,我覺得在講政治之前,首先要記得自己是個人,是華夏軍人!”馬維錚看著車外走過的一隊隊士兵,“這些人是沒用了,但如果讓他們解甲歸田,他們還可以種地,做工,贍養雙親,撫育子女,他們絕不應該被你們口裡的政治輕易犧牲掉。”
“你跑來說了這麼一大堆,是想我怎麼做?馬參謀長,如果你真的這麼心疼這些人命,不如把顧氏藥廠的藥送給我們第二軍一批,再派來幾個軍醫就最好了,現在整個華夏都知道,馬參謀長您有妻命,討到一個好老婆,還擁有華夏最好的軍醫人才!”
這個馬維錚可不會否認,“是啊,整個華夏都找不到比我更好命的男人了,所以白司令要不要聽一聽我這個‘好命’的男人的建議呢?說不定你還可以跟著沾沾我的好運呢!”
這臉皮厚的,靠老婆還說的這麼光明正大,但白儼又有些想聽聽馬維錚是個什麼意見,“你說。”
“霍北顧直接派來了他們的第四軍,你們四個師迎戰,就算是那些都是新兵蛋子,但咱們也犯不著送自己的人上去給人家練兵吧?這對比,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啊,所以,就算是為了不讓咱們主席顯得那麼愚蠢,你也應該再申請四個師過來才對,這樣打起來,也多少有個樣子,”
第二軍哪來那麼多炮灰,再要四個師,就算不是精銳,也得派出主力部隊了,“白司令,隻有手裡有足夠多的力量,才能保證自己不成為棄子,你不會真的準備跟這四個師的兄弟一起,舍生取義吧?”
最後這幾句話真的打動白儼了,第一軍跟第二軍都是衛鵬的嫡係,但兩個兒子也有長子跟次子的區彆,何況郭維良跟衛鵬又是多年的交情,對衛鵬走到今天居功甚偉。
單一這點白儼就知道自己是比不了的,雖然論軍事指揮能力自己要優於郭維良,也更加年輕力壯,但衛鵬這個人他還是了解的,比起這些,他更看中的是忠心。
就看郭維良二話不說背上所有的罪名去了江南,白儼就知道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像現在,他就讓馬維錚上了他的車。
馬維錚說的那樣,他們這些靠武力立身的人,手裡有足夠的實力,才有資格跟人討價還價,如果沒有了第二軍,他在衛鵬眼裡,又算得上什麼?
“衛主席要的不過是我跟霍北顧對上,霍家老二嘛,聽說也是個能打仗的,我也想會一會他了,而且東北手裡的熱河跟察哈爾,原本也就是咱們的地盤兒,”馬維錚又拋出一重誘餌,“你跟我聯手,如果還不能讓霍家退回他的東三省,那咱們一起回家種田帶孩子算了!”
這個確實是,白儼自問自己的軍事指揮能力,在整個六支集團軍中,也是能排得上號的,上次他跟霍萬良在晉西碰了半年,要不是衛鵬一直不讓他往北推進,他早帶人殺進察哈爾了。
“可是主席想遷都啊,”京都這塊兒早晚就是棄子,白儼給馬維錚透露了個消息。
馬維錚一笑,“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主席的打算?遷就遷唄,如果不遷他會舍得拿出華夏國都來讓我跟霍北顧去爭?”
白儼畢竟還是衛鵬的人,有些話馬維錚不能跟他講,“我這個人啊,最不怕跟人爭搶了,加上白師兄的襄助,我會爭不過霍北顧?”
他擺出一副誌在必得了模樣來,“我剛才說的道理對於我們西北軍也同樣有用,我無心跟主席為難,所以也會裝作不知道主席的真實目的,隻要他一聲令下,讓我應援白兄,我會立馬集結軍隊,開赴晉西,”
馬維錚認真的看著白儼,“但馬某也不是任人捏圓了揉扁了的泥團兒,這打仗傷的是人,燒的是錢,總不能一點兒好處都撈不著吧?我求的也不過是主席以後再考慮有些問題的時候,對我們西北軍能公平一些。”
要不是你們西北軍尾大不掉,主席會想裁撤你們?
白儼覺得馬維錚的要求也不算太高,他們合作的話,他能保住對第二軍的控製權,而馬維錚,也同樣會開赴晉西,算是完成了衛鵬的交代,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事了,“當臣下的,也為難啊!”
馬維錚想到薛琰之前的話:
彆看如今是民國了,大家都剪掉了頭上的辮子,可是心裡那根辮子許多人還保留著。
他示意司機停車,衝白儼擺擺手徑直下車,“現在天氣炎熱,實在不宜急行軍,白司令還是慢慢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