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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看看這畫兒,畫的還蠻不錯的,你還彆說那個家夥在這一方麵還是有些天賦的。”小鄭用胳膊肘拐了拐程懷瑾,示意他看大廳裡湧動的人群,小鄭當然不了解繪畫,可耐不住他長著耳朵,身邊有些穿著講究一看就是文化人的那些,這會兒嘴裡不就是斷斷續續的好天賦嗎?

再說既然能開畫展,而且還請來了這麼多人,想來他的繪畫水平確實是不錯的,小鄭一手摸著下巴,一雙眼睛偷偷的覷了程懷瑾一眼,心裡猜測程懷瑾會不會尷尬,畢竟貌似眼前的這個畫展算是他情敵開的,情敵如今明顯要出息多了。

程懷瑾壓了壓小鄭的肩膀,笑容溫和的看著麵前從來就學不會安分的小夥子,“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這會兒打什麼歪主意呢?”

小鄭順著他的手身體下低,假裝被他壓製住,一副討饒的模樣,雙手合攏作揖,“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這不是關心你嘛?”

“你說你今天跑到這裡來乾什麼,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這不是上趕著找難受,不過這溫家的女婿當然就是不一樣,你也不用太過羨慕,萬般都是命。”又是一副陰陽怪調,程懷瑾哭笑不得,這家夥對蘇誠的印象真的是很壞。

看著人頭攛動的大廳程懷瑾搖了搖頭,“你想這麼多做什麼,我今天來也並不是來看他的,不過是個不相乾的人。”

程懷瑾到這裡來當然不是因為蘇誠,他隻是聽說肖老先生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他才刻意趕過來的。

雖然心裡明白肖老肯定對自己印象很不好,可是程懷瑾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親自向這位前輩做個解釋。這也是他今天願意不避諱蘇誠來參加這個會展的原因。這是程懷瑾做人的原則,他從來不願意糟蹋彆人的心意,本來就是自己主動拜訪那位前輩,之後又是自己先失信於人,他能做的也隻是在事後表明自己的歉意。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小鄭看著程懷瑾如同往日一般的笑容,有些心虛的撇過頭,嘴裡嘀咕了一聲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消停下來,一時間倒是讓程懷瑾覺得好奇。

不過很快程懷瑾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事情吸引過去了,所以他沒有看見小鄭鬆了一大口氣,仿佛劫後逃生的模樣。

寬敞的大廳中有一處地方單獨和其他的畫作獨立開來,四周圍著精致的玻璃罩,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來映成一圈圈輕靈的光暈,仿佛將這個空間分成了兩個獨立的世界,展櫃的正中央是一副兩米高的畫。

整幅畫的風格也與整個展廳格格不入,可是卻意外的吸引人的眼球,彆樣卻如同一個王者一般傲視著這裡所有的畫卷,周圍的人看的嘖嘖稱奇,無數驚豔的目光眾人眼中奔湧而出,隻有程懷瑾一人斯文英俊的臉板的死死的,眼底閃現一陣陣危險的光芒。

程懷瑾從來就知道那個人是耀眼的,也許那個人進了眼,入了心,大概就是在那個夕陽暗淡的午後,自己懷著希望與忐忑,驚鴻一瞥中那個清冷如玉,惆悵似水的側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程懷瑾儘力讓自己用還算平和的眼光,來看這幅畫,畫卷采取虛幻留白的手法,不像傳統的水墨畫,但是又比那種朦朧沉鬱的意境美多了幾分寫實,楊柳依依,流水潺潺,水天相接,浩渺廣闊。碧水藍天之下,一襲紅衣水袖,漫步輕舞,仿佛舞動了山河,驚豔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