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畫畫(1 / 2)

藍池思索了片刻,道:“這文朝皇帝的心思難猜得很,他待皇子們都不算親厚。但從綜合實力來看,三皇子脫穎而出的可能性更大些。”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主上,全妃娘娘已經表明,想與我們聯姻了,她讓屬下問問您的意思。”

男子聽了,微微一笑:“看出來了,全妃不是都主動找上門了麼?”

墨綠色的袍子華麗異常,襯得他整個人貴氣之中,有幾分妖冶。

這人便是白蠻的小王爺,珀拜。

白蠻王年事已高,膝下隻有塔莉公主一個女兒,雖然他一直不曾言明未來傳位給誰,但近年來,他將越來越多的政務,分彆交給了幾個弟弟。

珀拜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也是最有野心的一個。他便早早安插了細作在文朝,企圖找尋合適的盟友助他奪位。

藍池低聲問道:“聯姻之事,主上以為如何?”

珀拜笑了笑:“他們不就是看上我們王庭富庶麼?要娶我們的公主,總得付出些代價。”

藍池道:“全妃娘娘說,隻要塔莉公主肯嫁給三皇子,待大王殯天之後,她必然說服皇帝借兵給您。”

珀拜眼眸微眯,光線透過窗欞打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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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賽後,楊瀚帶著人將楊謙之送回了明德宮。

楊謙之倚在床邊,他的小腿已經被太醫上好了木板,又以紗布裹了幾處,顯得十分笨重。

楊瀚憂心地看著他:“二皇兄,你感覺如何?”

楊謙之道:“我沒事,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

語氣雖然平靜,但眼底總是有幾分失落。

楊初初看著他,二皇兄一直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打一場馬球,卻因為受傷斷送了,換了旁人,也會鬱悶。

楊初初趴在床邊,歪著腦袋看他:“二皇兄,你是不是不開心?”

楊謙之低聲:“二皇兄沒有不開心……”

楊初初一本正經道:“一定是太醫將你的腿包得太難看了,所以你不開心,對不對?”

楊謙之失笑:“太醫聽了這話,恐怕要不開心了。”

楊初初嘿嘿一笑,道:“我幫你把腿變好看,二皇兄就能開心了吧?”

楊謙之一愣:“什麼叫……把腿變好看!?”

楊初初回頭看了看桌案,桌上放著些磨好的朱砂。

楊初初蹬蹬蹬跑過去,一把取了毛筆,輕輕沾了一點朱砂色。

她回到床邊,衝著楊謙之眨眨眼:“我要畫畫咯!”

楊謙之呆呆地看著她,白嫩的小手握著筆,然後伸向了自己裹了木板的腿。

紅色的筆鋒一轉,木板上出現一點紅,楊初初繼續點了幾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便成型了。

由於木板太厚,楊謙之的腿沒有任何感覺,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楊初初,在自己的腿上畫了一朵又一朵小花。

楊謙之扶額:“初初……你再畫下去,二皇兄都不敢出門了。”

楊初初理直氣壯:“太醫說了,二皇兄不能亂跑的!”

楊謙之:“……”

楊初初一筆一劃地描著,靠,木板上真難畫!怎麼連個石膏也沒有!?

楊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隨即道:“妹妹,你怎麼能這樣?”

楊謙之見他語氣生硬,輕咳一聲道:“初初畫得挺好的,莫要怪她……”

楊謙之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不忍辜負這份好意。

楊瀚搖頭:“你怎麼能一個人畫?我也來!”

楊謙之嘴角微抽,敢情你們都是來創作的?

楊初初:“我再畫一個圓圓的太陽!”

楊瀚:“那我畫一個彎彎的月亮!”

楊初初:“我再畫一塊點心!”

楊瀚:“那我畫個吃點心的小人兒!”

楊謙之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罷了罷了,彆人生氣我不氣……

當楊謙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好家夥!太醜了。

尤其是楊瀚畫的,月亮變形到離譜,月亮下麵還有幾根柴火——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小人兒了。

“好了!”楊瀚滿足地放了筆,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大作。

楊初初問:“哥哥,你這邊畫的是什麼?”

紅紅的花朵旁邊,多了一大坨綠色。

楊瀚:“草啊!”

楊初初:“……”

楊謙之:“咳咳咳……”

算了,要想生活過得去,身上總得帶點綠。

楊初初有些同情地看了楊謙之一眼,隻見楊謙之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眼角不停地抽搐。

“二皇兄好好休息吧,初初先回去啦!改日再來看你!”楊初初憨笑一下,趁著二皇兄發怒之前趕快溜!

楊謙之:“……”

楊瀚也道:“這幅畫送給二皇兄,祝願你早日康複,我也改日再來看二皇兄。”

楊謙之瞪他一眼,最好彆來了。

兩個人樂顛顛地走了,楊謙之看著自己這條“春回大地”一般的腿,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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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瀚和楊初初自明德宮出來,楊瀚道:“也不知道二皇兄的腿,什麼時候能治好。”

楊初初乖巧道:“太醫不是說幾日後才能下地麼?”

楊瀚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楊瀚一麵往前走,垂眸道:“若是我能上場就好了,說不定二皇兄就不會受傷了。三皇兄實在是太過分了!”

楊初初笑了笑,鼓勵他:“哥哥明年一定可以!”

楊瀚抿唇,有些失落:“可我不如二皇兄勤奮,也不如四皇兄聰明……我贏不了三皇兄的。”

楊初初嘟起嘴,爭辯:“誰說的!哥哥最厲害!”

楊瀚聽了,笑了笑,摸摸楊初初的頭:“傻妹妹,也隻有你願意相信我了。”

楊初初抿唇一笑,不當鼓勵師的綠茶,不是好綠茶。

楊瀚打起精神,道:“我要回去練劍了,我不能辜負妹妹對我的信任!”

楊初初點點頭:“等哥哥練好了劍,我有禮物送給你噢!”

楊瀚一愣,眼神變得驚喜:“什麼禮物!?”

楊初初:“……”其實是隨口胡謅的。

她想了想,道:“噓!現在不能說的。”

等想好再說。

楊瀚似乎被打了一針雞血,滿臉興奮:“好!那你可不能食言噢!”

說罷,一溜煙地跑回宮,練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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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賽的結果傳到了禦書房。

“老二和老四贏了?”皇帝坐在龍案前,手執禦筆,有些意外。

他旁邊的奏折堆積如山,本來想去現場看看,但終究是沒有去成。

孟公公跟了皇帝多年,他見皇帝饒有興趣的樣子,便努力描繪道:“是,聽聞二皇子上了場便所向披靡,沒多久就拿下一分!可惜後來不慎受了傷。然後三皇子迎難而上,扳回了一局。最後,甲隊在四皇子的帶領下,拔得了頭籌……”

其實孟公公也未到現場,隻知道個大概,隻能儘量轉述宮人們的話了。

當然,孟公公帶出來的宮人都懂事得很,知道挑要緊的說,例如二皇子的英姿颯爽、三皇子的驍勇彪悍、四皇子的聰慧機警等。

至於三皇子輸給太監那段,便自動省略了,畢竟人家還想多活幾年。

孟公公笑成一朵花:“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一位都出類拔萃啊!”

皇帝聽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忽然問道:“老二是怎麼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