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他總是溫柔的看她,眼中帶笑。
而眼前的他,雙眼緊閉,臉無血色,額頭、眼角、鼻梁、下巴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強忍的淚意洶湧而出。
“姐。”
聽到身後裴颺喊自己,裴文萍機械般轉過頭,整個人無助又茫然:“真的是你姐夫。”
裴颺上前扶住她,“姐,你節哀。”
這話像是戳中裴文萍體內的某個開關,她忽然勃然大怒。
“我節什麼哀?我為什麼要節哀?”
她猛的轉過身,撲到病床前用力搖晃的陳沂遺體:“你給我起來!彆躺在這裝死!聽到沒有?”
她從身上摸出戒指,一邊往手指上套,一邊道:“不是求婚嗎?我答應了,咱們馬上就去領證。”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後悔了?陳沂,你這個騙子!你又騙我!”
“不是說要跟我重新開始嗎?說話不算話,你還是不是男人?”
看著病床上始終不曾有任何回應的男人,裴文萍終於忍不住伏在對方身上嗚咽痛哭:
“陳沂,你彆走,彆丟下我和孩子,好不好?”
“我聽你的,忘了過去所有的不愉快,我們一家四口重新開始。”
有些承受不了這種生離死彆的悲傷氣氛,沈明珠轉身去了外麵透氣。
她始終記得一段話:人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於青春的感受,有些東西要靠消失才能證明它的珍貴。
三十歲的時候,去買十八歲想要的東西,去二十歲想去的地方,已經毫無意義。
沒有那麼多的來日方長,有的隻是世事無常。
永遠都會有更好的,珍惜當下便是最好的。
考慮到陳沂的社交和工作圈,喪禮將在滬市和奉城各辦一場。
參加悼念的賓客遠比想象的多很多,也從側麵證明,陳沂這些年在滬市的發展相當不錯。
他願意放棄滬市的一切,回到奉城陪裴文萍過下半輩子,也算是用情至深了。
至少,在外人眼中是這樣。
可俗話也說得好,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
喪禮的最後一天傍晚,一位黑裙黑帽的年輕女人緩緩走進靈堂。
“來賓請止步。”
“一鞠躬……”
“家屬答謝。”
禮畢,年輕女人率先走到陳父陳母麵前。
“伯父伯母,請節哀。”
陳母含淚點頭,“你有心了。”
就在沈明珠揣測陌生女人的身份時,身旁的裴颺忽然在她耳邊低語:“她就是章曉夢。”
沈明珠詫異扭頭:“你怎麼知道?”
裴颺輕哼:“破壞我姐家庭的人,我自然要打聽打聽她是何方神聖。”
沈明珠瞅著他:“啥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姐剛離婚那會。”
正說著,章曉夢忽然朝這邊走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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