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萍先把李冰送回了家,才騎著摩托調頭回自己家。
等她回家已經快12點了,陳沂也沒睡,趴在書桌前邊寫東西邊等她。
聞到她一身的酒氣,陳沂把冰箱裡的西瓜給她切了一小盤。
裴文萍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同陳沂說起下午貸款的事。
“……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你是沒看見銀行那人對明珠的態度有多熱情。我跟銀行打交道這麼久了,最清楚這幫人拜高踩低的有多現實了。”
陳沂要笑不笑的瞅著她,“所以,你懷疑是姓嚴的在背後幫明珠?”
裴文萍咬了口西瓜,邊吃邊說:“明珠進城時間短,認識的人也不多,能做到這份上的,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
“那又如何?”
裴文萍瞪丈夫,“你說呢?這男的就沒安好心!他想乾什麼呀?”
或許是性彆的不同,抑或者是思想上的差異,陳沂並不認同妻子的想法。
“就算沈明珠跟嚴屹有聯絡又怎麼樣,她是成年人,不是裴家的奴隸,她有社交的自由和權利。”
“退一萬步講,她真跟嚴屹有了感情牽扯,那有一半的責任也是在裴颺身上。明珠和裴颺結婚滿打滿算也有一年了,共同生活的時間,加起來也隻有兩個月,聚少離多的感情本身就很容易出問題。”
裴文萍很不服氣,“那我媽不就守了我爸一輩子,兩老口感情不一直挺好的。”
陳沂看著她,“你不能指望每個女人都像嶽母那樣,甘願忍受孤獨寂寞。況且時代變了,以前的人,天天為填飽肚子發愁,現在不愁吃穿了,大家更注重精神層麵的需求和滿足。”
“文萍,你想想你21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想做什麼?”
裴文萍被丈夫的話帶入了回憶:她那會剛結婚,跟陳沂過得蜜裡調油,恨不得一刻都不分開。
想到這些,裴文萍有些鬱悶的瞅著丈夫,“難道我就不管了?”
“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不管。”
“那什麼是該管的?什麼又是不該管的?”
“她需要你這個大姑姐幫忙的地方,或者被人欺負了,你就該管。彆的儘量不要管,管得太寬,唯一的結果就是費力不討好。”
裴文萍咬了口西瓜,心裡不由念叨起弟弟裴颺,希望他能早點回家,也免得她為他們那個家操碎了心。
此時的裴颺正在萬裡之外的太平洋上。
這裡正值午後,熾烈的陽光照在海麵上,整片海域泛著刺目的金光。
裴颺站在小型搜救船的甲板上,手舉著雙筒望遠鏡,靜氣凝神的巡視著海麵上的每一處。
忽然,腳下的船體在劇烈晃動一下之後停了下來。
裴颺在慣性作用下,身體被甩下甲板,腰間係著的安全繩索讓他不至於落水,但身體卻重重與船身發生了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
在兩名搜救隊員的幫助下,裴颺順利爬回了甲板上。
雖然沒有受傷,但剛才撞擊還是讓他感到輕微的不適。
他靠坐在甲板上,一邊休息一邊吩咐隊員,“去駕駛艙問問怎麼回事,船為什麼停了。”
隊員很快回來,“裴隊長,船出故障了,發動機啟動不了。”
聞言,裴颺不加思索的下達了檢修主機和發出求救信號的指令。
這一片海域未知且危險,多逗留一刻鐘,對船上每一個人的生命就多一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