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權者從來高高在上,又怎會因為一個螻蟻般的小人物,而讓警隊的顏麵掃地。
她欠了黎詩曼天大的人情。
五萬澳幣的罰款,換當下的彙率是是二十四萬左右。
沈明珠手裡所有的錢加起來隻有十九萬,還差五萬。
裴文萍那裡拿了一萬五,剩下的三萬五,是裴颺想辦法借的。
畢竟裴克是他的親小叔,他這個親侄子總該出些力,不能什麼都讓沈明珠來扛。
就在裴颺到處籌錢的時候,一個堂伯找上了門,勸兩口子不要管裴克。
“你小叔那人,從小就不學好,整天偷雞摸狗惹事生非,每次都是裴颺他爸擦屁股。”
“他當初之所以去港城,就是因為犯了事,打傷了人,被老爺子趕出家門的。”
“他就一個爛人,你們管他乾啥?好不容易掙了點家當,拿去填他這個爛窟窿,你們傻不傻?”
大概是怕沈明珠不肯拿錢救裴克,等堂伯人一走,裴颺就急忙解釋——
“小叔年輕時候的確有些犯混,乾了不少糊塗事,但他也沒那麼壞。”
“鬨饑荒的那些年,連樹皮都吃不上,是小叔到處偷來的糧食,才不至於讓我們餓死。”
“他打傷的那人,是有名的地痞流氓,時常調戲同條街的小姑娘,爺爺趕他走,也是為了保護他。”
一個人好與壞,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而是看他做了什麼。
至少相處下來,她不覺得裴克是奸惡之徒。
否則,裴父也不至於在臨死前,還對裴克這個兄弟牽腸掛肚。
“錢湊夠了嗎?”
聽到她問,裴颺知道她沒有聽信堂伯的話,不由鬆了口氣。
“還差一點,我去找找趙哥。”
說完就要出門,卻被放學回家的裴子珩攔住。
“爸爸,給你。”
裴颺接過厚厚的信封,打開一看。
好家夥,都是錢。
“哪來的?”
“我的。”
“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攢的。”
裴颺還想再問,裴子珩小臉上卻繃了起來,“你有這功夫盤問我,還不如早點去救叔公回來。”
這倒是。
裴颺當即去了銀行,將錢彙去澳城,之後坐飛機去深市,再從深市坐船去澳城。
三天後。
“明珠。”
聽到電話裡裴克的聲音,沈明珠繃著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
“小叔,您沒事就好。”
“欸,我沒事。”
電話那端的裴克聲音微微哽咽,帶著感激和自責,“這回給你和小颺添麻煩了,我真是沒臉回去見你們。”
“小叔,彆這麼想,我們是一家人,理應互幫互助度過難關。”
“不過這次也是幸好有貴人幫忙,否則我們有心也無力。小叔,您以後彆再做這個了。”
“欸,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為了兩萬塊錢,差點把後半輩子搭了進去,裴克同樣又怕又悔。
裴克同她說完,把電話遞給了裴颺。
裴颺在電話裡跟她講了回來的日期後,說起另一件事,“明珠,還有一個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