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林如海全不知是幾個丫頭看著老爺太太一直冷淡,覺得不是事兒,今天大著膽子勸一句,不敢留在房裡。此時自己腦補出了賈敏為了正妻職責,不得不推自己去兩個姨娘處,然後自己黯然神傷的大戲,激動的自己打著簾子就進了正房。

賈敏還在反思中,對於自己挑簾進來的林如海視而不見。看在林如海眼中,就是夫人還在為自己去見兩個姨娘傷神,不由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已經跟她們兩個說明白了,此次放她們出府,皆是我的主意,萬不要記恨到你的身上。明日我親自讓管家送她們出府,你不必再出麵。”

手突然被抓住,已經讓賈敏嚇了一跳,聽到林如海頗有表功之嫌的解釋,賈敏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甩開他的手。如果自己沒理解錯的話,林如海這是在向自己表忠心吧?

見賈敏無話,還定定的看著自己,林如海心裡五味雜陳,自己原來真是誤會夫人了,夫人怎麼能不在乎自己,而是正妻身份所關,不得不賢惠大度呀。

被林如海看得發毛的賈敏,覺得還是彆在姨娘的話題上打轉了,又把那個話題拋了出來:“今日聖人可有處置哪位皇子?”

突然被打斷的溫情,讓林如海覺得夫人這是不好意思了,寬容的搖了搖頭:“今日聖人將我與尚書大人……”一五一十的將聖人的反應說與賈敏聽,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何不妥。

賈敏聽得背上不住的冒冷汗:“如此一來尚書大人怕是會對老爺起防心,說不定還會將老爺現在擔的差事說與諸位皇子。”

林如海敢當著戶部尚書的麵說出自己擔的差事,就早已經想清楚了:“尚書大人因為前任左侍郎的關係,與大皇子關係很近。此事就算是說,也隻會說與大皇子一人。”

這位大皇了在朝中還真是網羅了不少人呀。賈敏心裡想著,說不定大皇子便是書中那個壞了事的義忠親王,而不是不少同人作者以為的太子?可是想想秦可卿,又覺得說不通,也隻好靜觀其變。

皇帝並沒有讓賈敏等太長的時間,他手裡不光有錦衣衛還有暗衛,原來沒想著查,皇子們的行事便隱於暗處,

現在皇帝想查,知道皇子們背後做的事兒,也就是幾日的功夫。

這一查之下,皇帝直接便圈禁了大皇子,又把四皇子、五皇子關在皇子所裡閉門思過。也不是沒有朝臣想要個理由,都讓皇帝直接給關進大理寺去了,一時京中官員人人自危,再沒人敢議論林如海上報戶部借銀帳目之事。

隨著大皇子與四皇子都得了不是,尤其是大皇子還被圈禁,榮慶堂內一片愁雲慘霧。賈母早已經讓王夫人回王家去向王子騰打聽消息,誰知竟得了個賈元春竟然被送到了辛者庫的消息。

“前次宮宴時貴妃娘娘還說會想法將元春指給四皇子,為什麼竟然會去了辛者庫?”賈母不敢相信這個消息:“可是有人誤傳了?”

王夫人是一邊哭一邊說出這個消息的,聽到賈母這樣問,那淚下得更急:“我也盼著是人誤傳了,可是四皇子都已經被聖人勒令閉門思過,甄貴妃那裡一點兒消息也傳不進去了。”

賈母頹然靠到了迎枕之上:“大皇子怎麼突然被圈禁了?”

王夫人恨恨:“我哥哥聽說,是因為林如海查什麼官員借銀,大皇子和他的外家是借銀最多的。”

賈政聽了有些坐不住:“老太太,咱們府裡也有借銀,聖人會不會是因此,才罰元春去辛者庫?”

賈母想想搖了搖頭:“元春是小選入宮的,便是大選進宮的,有多少人被聖人幾日便拋在腦後,何況宮女自有甄貴妃管理,聖人萬不會直接罰元春。”

雖然不想承認,雖然想著讓元春搏一場大富貴,可是賈母也知道皇帝還真不會特意去為難一個小小的宮女。

王夫人倒覺得賈政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元春雖然是小選進的宮,可是貴妃娘娘不是說,找機會讓她做女官。說不定便是有人見不得元春好,這才……”

賈母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把目光轉向賈政:“政兒,即是因林如海查帳而起,他那裡你還是要去一趟,打聽打聽大皇子那裡可有轉圜的餘地。”若是沒有,也好早作打算。賈母已經聽說,前兩日甄貴妃宣賈敏進過宮,說不定還能從賈敏那裡打聽打聽元春的事。

賈政本不想向賈敏低頭,奈何賈母以榮國府存亡相勸,隻

好不情不願的去了林府。不想門子告訴他,老爺被戶部尚書請去衙門了,今日不知能不能回府。至於請見太太?不好意思,太太不見外男。

一句外男把賈政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是你家太太嫡親的兄長,哪有自家兄長來了竟不見的道理。”

那林府的門子又仔細打量了賈政一回,又跑進去稟報,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氣喘著回來:“我們太太請教這位老爺,即說是我們太太嫡親兄長,可將那些害我們太太的奴才都處置了?”

賈政聽了甩袖便走,回府後因為激憤,向賈母告狀的時候還是氣息不穩:“不過是幾個奴才,送回來的時候不光給人灌了啞藥,好幾個還挑了手筋腳筋,竟然還如此不依不饒。虧得當日父親還讚她書讀得好。彆人讀書明理,她讀書竟然連忠恕之道忘了。”

賈母聽了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不得不讓人把賈赦請過來,商議怎麼與大皇子劃清界限,怎麼去林府打探消息。賈赦聽了,那臉上的嘲諷連掩飾都省了:

“老太太,敏妹妹是您的女兒,您該知道她沒出閣的時候,就是個平日溫柔和順,遇事非得辯白清楚的性子。所以上次她把陪房打發回來,我就說讓老二親去揚州給她道歉。老太太舍不得老二的臉麵,敏妹妹歸寧的時候也該讓王氏向敏妹妹好生賠罪。”

“結果老太太卻連留也不留她,還讓她出了國公府就不必再進府門,以她那個性子,怕是連我也怨上了。我不去討那個沒趣。”

賈母氣得一拍炕桌:“聽說皇子們被罰,都是林如海查帳而起,咱們府裡也欠著國庫銀子,怎麼能不去打聽打聽?”

賈赦混不在意:“咱們的欠銀跟這次林如海查的不相乾。府裡的欠銀,是開國時國公爺代天子撫恤傷兵所借,至父親那時已經攢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聖人要,直接從庫裡搬出來還了就是。”

賈母聽得就是一愣:“你是從何人那時聽說國公爺已經把欠銀攢得差不多了?”明明這事兒沒人知道,她才對王氏從庫裡搬銀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賈赦不解的看向賈母:“自然是父親去前告訴我的。他老人家說了,為怕老太太憂心,不必驚動您,隻

讓我心裡的數就行了。不然老太太以為,咱們老庫裡為何有六十萬兩銀子,不管天大的事兒都不準動用?”

王夫人手裡的杯子叮當做響,賈政也是一臉的不自在。賈赦心裡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試探著問:“老太太,咱們府裡的莊子鋪子雖然收益平平,可是也夠一年的開銷,那老庫裡的銀子,沒人動吧?”

怎麼會沒人動?賈母更加無力的向賈赦擺了擺手:“罷了,你不願意失臉麵向你妹妹低頭,我不怕她不見我,明日我親去他們府門外求她見我。”

她越是如此輕易放過賈赦,賈赦心裡越不安,並沒有如賈母之意回東大院,而是一定要去老庫裡看看那些銀子是不是還在。

用賈赦的話說,那銀子就是府裡最後用來救命的,他身為家主,平日聽賈母的話算是孝道,可是關乎一府生死存亡,就得為榮國府血脈延續做打算了。

開老庫的結果可想而知,六十萬兩銀子隻剩下了十九萬兩。賈赦看向賈母與賈政的眼睛都紅了,非得讓這兩個人給他一個說法。賈母也沒想到王夫人竟然膽子這麼大,將庫銀搬走大半,隻給府裡留了小頭。

王夫人一直管家,想不承認這銀子不是自己動的都不行,隻好說出因為大皇子急要用銀,由王子騰向她借了四十萬兩銀子之事。

在場的誰不知道,皇子用銀,說是借,其實便是樂輸,也是上船的資本。一問之下,果然王子騰連個借據都沒有寫。賈赦搓一把臉,向著賈母冷笑兩聲:“這是老太太選的好當家太太。”說罷揚長而去。

賈政這才知道大皇子長史所以對他客氣,並非因他的才學得了大皇子的賞識,而是他的舅兄早替他交了買路錢,一時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隻好眼巴巴的看著賈母,盼著賈母快些出個主意。

賈母能怎麼辦?現在老庫銀子不見賈赦已經知道了,臨走前的那句話絕不是陳敘事實。隻好讓王夫人向王子騰打商量,看看能不能多少討回些銀子來。

王子騰卻把向自己討銀子的王夫人給臭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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