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1 / 2)

跟著薛姨媽一起進門的媚沁,也看到了薛沛身子不妥,她隻當是那碗藥起了作用。可是暗暗四下一看,藥還好好的在碗裡,碗端正的擺在床前的小幾上,並不是喝過的樣子,神情不由有些驚訝。

這份驚訝自是落到了薛沛的眼裡,自然看出原主的這個姨娘果然有問題。他示意薛姨媽走近一點,薛沛有氣無力的問道:“這藥可是大夫新開的方子?”

薛姨媽看到床邊桌上的那碗藥,也有些狐疑:“我讓同喜親自看著煎藥呢,這藥是誰送過來的?”

媚沁臉一下子就白了,眼淚汪汪的看向薛沛:“奴婢聽說老爺好不容易醒了,可是沒有人給老爺服藥,這才親自煎了送來。”

“胡鬨,”薛姨媽生氣的向媚沁道:“老爺醒了,原來的方子自然要改,所以我才讓人重新撿了藥煎與老爺吃。難道我不比你關心老爺的身子?”說的媚沁跪了下去,嘴裡不住的向薛姨媽認錯。

薛沛簡直服氣。這個薛姨媽,一看就是平時對媚沁得寵心有怨言的,想著借此事打壓一下。可是你是不是應該抓一下重點,讓人來驗一下藥裡是不是有害人的東西,哪怕沒有你也讓人加點兒進去,這才是宅鬥的正確方式,才能徹底讓這個媚沁翻不了身好不好。

薛姨媽還想再罵,薛沛隻好親自出手了,向著薛姨媽咳一聲吩咐一聲:“我,在自己家裡,不明不白的中毒,現在誰也信不過,叫人來,快叫人來。”

他一說叫人,媚沁心裡就打了個突,嘴裡千轉百回的叫了一聲老爺,又哭的梨花帶雨的訴說她對老爺的心意,覺得老爺現在竟然不信任自己,把自己的心都揉碎了,活不下去了。老爺即覺得那碗藥有毒,那不如讓她喝了吧,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著說著,媚沁已經站了起來,還想要去拿藥往自己嘴裡灌。薛姨媽先聽著媚沁訴說對薛沛的情意,心裡很不是滋味,等到見媚沁真要喝那碗藥,又有些覺得老爺草木皆兵。心裡盼著那真是一碗毒藥,媚沁喝下去死了才好。動了這麼多心思,薛姨媽竟然連叫人都忘記了。

薛沛這個氣呀,還得自己強撐著護著那碗藥,免得被媚

沁搶去,又得連咳帶喘的叫人,累得幾乎沒再次昏過去。好不容易幾個丫頭進來,按著薛沛的吩咐把媚沁製住了,也把大夫給請過來了。

說實話這個大夫薛沛也不大信任,不過他總不能自己說藥有毒。好在有了剛才媚沁那一番鬨騰,就算是藥裡沒毒,也有理由打發了她,更可借著她跟甄應嘉發難,先跟四皇子斷了聯係!

媚沁一見大夫真的被叫來了,平日千嬌百媚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了,薛沛話都快說不出來,隻示意薛姨媽讓大夫驗藥。

薛姨媽這時候才醒過神來,意有所指的把薛沛的疑心說與大夫聽,讓大夫快些驗一下藥,看看裡頭是不是放了不該放的東西,對老爺的身體是不是有害。

大夫的神情也不好看,看向媚沁的眼神如刀子一樣,把藥碗晃了晃觀色,又小口啜了一口品了品成份,才向著薛沛跟薛姨媽道:

“原來老爺體內餘毒未清,所以藥裡有一味烏頭好護住心脈。現在薛老爺即醒,這烏頭就不能用了。新方子已經去了這一味。可是這碗藥裡烏頭的份量,卻比原來的方子裡加了數倍,這不是治病,而是傷命。”不知是誰派來的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下毒,還被人家抓了個正著,自己得向主子彙報一下。

媚沁一下子癱跪到地上,嘴裡尤自說著自己不知道藥讓什麼人給換了,是有人看不得她得老爺的心,有意陷害她。薛沛得了證據,直接讓人把她帶下去好生看著,不許讓她尋了短見,才向大夫致謝。

等到大夫也出去了,薛沛才示意薛姨媽到自己床前來,小聲道:“太太可看到了,自己府裡的人也信不過,還是讓人好生服侍著大夫的好。”

薛姨媽因剛才媚沁之事自己亂了手腳,險些讓那個賤人毀了證據,心裡正不自在,聽到薛沛如此吩咐,覺得老爺最信的還是自己,福至心靈道:“老爺放心,我這就讓人收拾屋子來給大夫住下,什麼時候老爺身子好了,什麼時候再把大夫禮送出府。”

行吧,雖然對自己府裡的人會不會給那個大夫往出傳遞消息,薛沛心裡沒有把握,也隻能認可了薛姨媽的提議——不管怎麼樣,自己府裡做出防範的姿態來,那些人

想再對自己下手,總得遮掩一二。

趁著他們遮掩的功夫,自己也可以做些事情。

這不,本來該煎好送過來的藥,丫頭端來的路上竟被個才留頭的小丫頭給碰撒了,還得重煎。偏剛才那藥撿的急,隻得一副,又得勞動太太再開庫房尋藥。

薛沛撇了撇嘴,趁著薛姨媽找藥的空兒往自己嘴裡滴了兩滴修複液——他不敢一下子喝太多,免得讓人覺得他這病好的太快,覺得不如給他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痛快。

在外人眼裡剛能坐起來的薛沛,第一件事就是叫府裡的大管家薛成,押著媚沁去金陵府報官,說是這個姨娘謀害家主,證據自然是那碗藥還有給薛沛看病的大夫。

等著薛成帶人一走,薛沛就咳嗽氣喘的讓人扶著到了內書房,趕走了人,馬上開始給皇帝寫奏折,奏折的內容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在府裡被人下了毒,下毒的已經查明,是甄應嘉送的姨娘。

現在自己身子已經敗壞,恐怕時日無多,不能再為聖人效力,請聖人快些派人來金陵接替自己,免得自己真的突然去了,薛家替皇帝賺的那些銀子,不知會落到何人之手。

寫完了折子,鄭重封好放於桌麵,薛沛就按著原主的記憶在內書房外掛起了暗號,然後自己重回內室養傷。

這個內書房,是曆任薛家家主最後的退守之地,就連主母都不許進的地方。所以薛沛把上奏的折子放在桌上,一點兒也不擔心會被人看了去——守著這個書房的,可不止薛家的下人。

雖然原主也不知道還有誰守著內書房,卻知道隻要自己把暗號一掛,放在桌子上的折子就會不翼而飛,過不了半個月自己就會收到皇帝的批複。

再說了,他在折子裡隻是陳述了事實,一點兒自己的主觀臆測都沒加,即沒說媚沁是甄應嘉送來監視自己的,也不說媚沁是被甄家指使才給自己下毒,更沒說大夫已經診明,給自己下毒的可能不止一個人。

這樣的折子就算是落到彆人手裡,也就能知道薛沛有密折專奏之權,反正這在金陵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不怕人知道。

就在薛沛第三次給自己滴了兩滴修複液之後,甄應嘉上門來探病了。不過那神態

不似看病,活似來找人算帳,讓薛沛覺得甄家跟榮國府一樣,有點兒頭腦的都是女人,男人們不過是擺出來好看的。

既然甄應嘉一副討債的樣子,薛沛對他也沒客氣,不管甄應嘉讓他撤了對媚沁的狀子還是想要銀子,薛沛就兩個字:不行。

甄應嘉沒想到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薛沛不僅沒被嚇住,反而還硬氣了起來,以前對自己提出要銀子還是數目上為難些,現在都敢對自己說沒有了,不由老羞成怒:“薛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薛沛大聲的咳嗽了一聲,才道:“這罰酒我已經吃過了,滋味也就那樣,要不了命。”

“你——”甄應嘉食指指著薛沛說不出話來了,可不是沒要了薛沛的命嗎,媚沁那個成事不足的東西,枉費了他花了那麼大的精力,竟連個小小的皇商都搞不定。

看著拂袖而去的甄應嘉,薛沛嘴角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再次到內書房寫密折:甄應嘉以四皇子的名義向臣籌銀,臣懷疑甄應嘉打著四皇子的旗號,行斂財之事。

薛沛才不會直言四皇子欲行不軌呢,讓皇帝那個疑心鬼自己去查吧,查著查著就知道,甄應嘉為什麼要急惶惶的斂財了。

不過薛家這些年的財產,可不能便宜了外人,今天甄應嘉既然警告自己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罰酒三杯吧。

身處內書房的薛沛,把多寶閣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梅瓶輕輕向右轉動了一圈,整個多寶閣就吱吱呀呀的響了起來,慢慢的向著牆內移去,移進牆內後,左右兩邊各露出了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狹窄樓梯。

薛沛邊走邊想,要是他不接替原主的話,薛蟠也一定進不得這兩處密室,因為原主可能來不及交待,就算是交待了,薛蟠太胖也進不來。所以原著裡薛家隻剩下百萬之富,還真不是薛蟠會敗家一個原因。等著自己能離開這個地方,一定要給那個傻兒子減肥。

他先進了左邊的密室,裡頭是按著曆任皇帝吩咐,薛家家主替皇帝保管的銀子。這銀子所以留在薛家,是為了江南一旦有個天災**或是刀兵,薛家可以就近直接拿出銀子來或賑或捐,比朝庭放銀方便:

皇帝說起來一言九鼎,可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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