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的突然現身,著實讓玄慈意想不到。
而且蕭遠山一開口便直接讓他自裁謝罪,更是讓玄慈心中一緊。
沒錯,就像是蕭遠山所說的那般,他之前雖對喬峰言道,無論要自己如何償還,他都必然從命,但那其實是在以退為進。
因為他知道,今日在場的眾多武林人士,必會出聲維護自己,而且以喬峰的豪邁為人,也不會直接說出讓他自裁之言,喬峰更可能的做法,應該是約他公平一戰,憑自己的手段來討回公道。
可蕭遠山的出現,卻是瞬間打亂了場中的局勢,而且他一開口,便要讓自己自裁謝罪...玄慈驟然便進入了兩難之境。
“蕭遠山老施主!”還是那中年胖和尚,再次趕緊出聲替玄慈維護道,“你這一開口,便要讓我方丈師兄自行了斷,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嗬...”蕭遠山嗤笑道,“某家便知道,雖然玄慈老禿驢你說的好聽,但又哪有那麼容易。”
說著,他也不理會玄慈與那胖和尚,隻是自顧自的轉頭看向了喬峰。
“峰兒,你我父子,今日總算是能毫無阻礙的見上一麵了。”
雖然先前他便已經與喬峰見過麵了,但那時候,他臉上蒙著黑巾,而且他也不想與喬峰多聊,直接便轉身離開了,直至今日,他父子兩才能好好的見上一麵,談一談。
喬峰也不是那種會哭天喊地與蕭遠山父子相認的人,他隻是點了點頭道:“父親!”
蕭遠山也大笑著回應道:“好!我的兒!今日我父子兩,就共同為你那慘死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說著,他便轉頭分彆看了一眼玄慈與趙錢孫:“玄慈,趙錢孫!出來吧!今日,我父子兩便與你們決一生死...你們不會連與我父子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吧?”
玄慈當即麵色一變,那趙錢孫更是啞口不言,根本不敢應答。
畢竟當年雁門關一戰,蕭遠山那殺神般的可怕姿態,至今還曆曆在目,尤其是趙錢孫,根本連與蕭遠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倒是那譚婆,卻是恨鐵不成鋼的直接一把將趙錢孫從地上拽了起來。
“師兄!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要縮著嗎?今日我們便一同與這蕭遠山父子兩一戰,了結當年的恩怨。”
顯然,這惡婆娘是準備‘與賊人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並肩子上了’。
而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士當中,也有幾人麵色微動,暗暗出聲道:“你父子兩在我中原武林中如此桀驁,當真我們中原武林無人了嗎?”
“玄慈方丈,今日一切,大夥都看在眼裡,你始終處處避讓,而他喬峰父子二人卻是咄咄相逼,簡直欺人太甚!在下願與玄慈方丈一同對敵!”
“和這兩個契丹狗賊又有什麼好多說的?想他遼狗這些年來到我大宋‘打草穀’,害了我多少中原百姓?今日便拿這兩人的狗頭為那些慘死的百姓祭奠!”
果然,這些江湖人的所謂俠義,有時候還真是不能太過高看了啊,陸植暗自想到。
他也覺得這場戲看得差不多了,便直接一步邁向了場中。
“諸位‘大俠’的所秉承的俠義之道,還真是讓貧道大開眼界....簡直讓貧道笑掉了大牙。”
陸植出聲諷刺,不禁讓那幾個出聲之人麵色難看了起來。
“這位陸道長,你這是何意?這喬峰父子二人,乃是契丹人,與我等大宋武林人士有國仇家恨,哪怕傾儘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儘...難不成陸道長你還想要背叛家國大義,為這二人說話嗎?”
陸植轉頭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和貧道談家國大義?當真是笑死人了,那請問你有做過何利國利民之舉嗎?”
“隻會阿諛奉承,捧高踩低的小人,也敢妄稱家國大義?你算什麼東西?”
被陸植如此直白的辱罵,那人臉上瞬間掛不住了:“你這小牛鼻子!如此侮辱於我,還偏幫這喬峰父子二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得了,貧道懶得跟你們說什麼廢話。”
陸植環視了一圈場中的武林人士:“喬兄是貧道的友人,而且他要為母報仇,天經地義,你等如果不滿的話,大可以站出來,貧道來做你的對手!”
“不過貧道事先聲明,此不是江湖切磋,所以貧道不會有半分留手,上場之人,生死自負!”
真正的俠義之人,就算會因為喬峰父子二人的身份,不願與其有什麼牽扯,但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對喬峰父子出手,大多隻會兩不相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