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為化劫而來,那便化的再徹底一些好了。
天師下山什麼的,雖然聽起來很熱血,但後續的麻煩和代價也不小,而且那位田晉中道兄,也是位難得的忠義之人,實在不該如此落幕。
陸植如果不知曉也就罷了,但知道這一次會是那位道兄的死劫後,陸植又怎能任由此事發生。
王也雖不知陸植的真意,但也知曉,陸植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此時去拜訪那位田晉中前輩,其中必然有他所不知曉的原因。
另一邊,天師府後院,田晉中居所。
天師府中的亂象,自然也引得了田晉中幾人的注意,好在的是,這間小院位於天師府後院深處,倒是不虞會有不開眼的妖人鬨到這邊來。
但田晉中並不知曉的是,這一次全性大鬨龍虎山,最主要的原因與目標,便是他..或者說是關於他記憶中,幾十年前那場甲申之亂的真相!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名已經侍候了他好幾年的道童,居然便正是這場混亂的發起者,是潛藏在他身邊的一條毒蛇!
而在那名張之維派到田晉中身邊,貼身護衛他安全的榮山道長被支走之後,毒蛇也終於張開了蛇吻,露出了毒牙..
砰!
“小羽子,你?”
看到自己的道童突然出手襲擊打倒了同伴,田晉中不禁有些錯愕的張大了嘴。
小羽子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了田晉中一眼:“田老,還不明白嗎...全性代掌門,龔慶,見過田老。”
“你?!”
“不至於吧,田老您不是覺得自己很了解全性的妖人嗎?全性掌門性質來了,到您龍虎山當幾年小童,也並不值得如此吃驚吧?”
“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既然是田老您發問,那我便直說了吧,我接近您們這些還健在的前輩,隻有一個目的..我對當年甲申年間的事情很著迷,尤其是有關張懷義的事情。”
龔慶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田晉中:“我們全性的前輩當初吃過張懷義很大的虧,所以我選擇了潛入龍虎山,另一方麵,我們也在四處尋找張懷義,但最後輾轉反側也隻挖到了他的屍體。”
“當時我還苦惱,線索一下子就全斷了,不過還好,我們全性也算是有點能力,最終還是從張懷義的遺體之中,提取出來了些許留存在體內的靈魂與記憶碎片..”
“而且,在侍候您的這幾年裡,一直都是我在照顧您的起居飲食,我也發現了一點田老您的秘密,那就是..您好幾次都差一點就打起了瞌睡!”
“您已經幾十年沒有睡過覺了,其他人都以為,您是神滿不思睡,但您又為何會打瞌睡呢?”
“所以我腦中不禁生出了一個想法,或許..您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或者說不敢睡!”
“那麼,這是不是說明,您是害怕自己睡著之後,可能會無意識間透露出一些秘密,一些甚至連老天師都不可告知的秘密!對吧?!”
田晉中默然了幾秒之後,才抬頭看向了龔慶:“小娃娃,你可真能琢磨,不過你猜錯了,我並不知道當年甲申之亂的內情,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見田晉中還在嘴硬,龔慶不禁搖了搖頭:“田爺,小子十分敬佩您這守口如瓶的精神,但是小子這次也是有備而來的..呂良,進來見過田爺。”
“呂良?”等了好幾秒,呂良也沒有出現,龔慶不禁皺了皺眉,轉頭朝房門口看去,“還不快點進來!”
然而過了許久也還是無人回應,龔慶這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之處,表情微變,下意識的便想要衝向田晉中,手中也捏住了一枚鋒利的鋼針。
“亂金柝!”
龔慶前衝的動作頓時被定格在了原地,而陸植幾人的身影也自大門前現身,信步走進了房中。
隨手將提在手裡昏迷不醒的呂良扔到了地上,陸植這才騰出手朝田晉中抱拳道:“田道兄,貧道似乎來的正是時候?”
“呼..”田晉中鬆了一口氣,“多虧青植真人你來了,要不然的話,恐怕就要大事不妙了。”
陸植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王也解開龔慶的亂金柝。
“嗯?!”
從定身狀態恢複過來的龔慶不禁一個腳下不穩,踉蹌前衝跪倒在了田晉中的麵前。
“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