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眾多在永豐縣中流竄的野獸,在這一刻都本能的抬頭看向了天空,目露驚恐,焦躁不安。
源自野獸的本能,讓它們對於危險的預知遠比人類要強大的多,它們能很清楚的感知到,這場突如其來的疾風驟雨之中,夾雜著濃濃的危機。
若是不即可退去的話,等待它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一隻正在積雪覆蓋的農田中嚼弄著雪下小麥的野豬突然間身形一滯,一滴冰冷的雨滴滴落在了它的脊背之上。
那股深徹透骨的寒意,讓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股深植於血脈深處的強烈恐懼感頓時襲上心頭。
在本能的驅使之下,它猛地掉頭朝著後方的秦嶺山脈中狂奔而去,連那清甜可口的麥苗都瞬間沒了任何吸引力。
越來越多的野獸感覺到了這場寒雨中透露出來的肅殺意味,紛紛轉身朝著秦嶺山脈返回而去,絲毫不敢有半分的停留。
但也有一些野獸卻是不願就此離去,一群焦躁不安的野狼最終還是在它們頭狼的命令之下留了下來,然後轉身跑進了一座小村之中,欲要獵殺村中的村民百姓,然後躲進民居之中避雨。
可還未等它們行動,便感覺那那寒雨之中的森森寒意頓時轉化成了徹骨的煞氣,就連它們那厚實的皮毛也無法阻擋,還在奔跑之中,便猛地四肢一僵,摔砸在地,徹底被凍死在了村門之外。
就連那隻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成精之意的頭狼,也同樣沒能多逃出幾步,一隻腳才剛踏進村門之中,徹骨的寒意便已經凍僵了它的身體,意識一個模糊便一頭栽進了那雪地與爛泥混合的泥濘水窪之中。
轟隆隆!
一道炸雷猛地從那天穹之上劈落,熾烈刺眼的雷光瞬間映照得天地白茫茫一片。
一頭頂著一顆碩大牛頭的人形妖魔頓時便被那熾烈的雷光所吞沒,待雷光散儘之時,原地已經隻剩下了一堆看不清形體了的漆黑焦炭碎末。
一隻正在雨幕之中奔襲向數名逃命村民的白色猞猁才剛躍向半空,那半空之上的雨滴便驟然一凝,化作了一道流動的水刃,一下子抹過它的脖頸,鮮豔的血花頓時在雨幕之中綻放
陸植站立在高空之上,神色肅然的注視著下方的永豐縣,神識已然擴散而出,將這數百裡方圓儘數容納進了感知之中。
在施法驅逐獸潮的期間,一隻隻傷人野獸以及害人妖物也被他找尋而出,鎖定,斬殺,一道道刺眼的雷光從天穹斬落而下,如同天罰!刺骨的寒雨以及凜冽的水刃化作殺生之刃,剿滅妖邪!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光景,這永豐縣中的獸潮之禍便已經消弭了大半。
直到那些湧進永豐縣中的獸潮都已經逃散了差不多了之後,陸植這才解開了術法,重新召回陽光,投下那一片狼藉的大地。
他轉頭,朝那千裡之外的長白山方向遠眺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森冷之色。
這一場獸潮,便是那長白山中的虎王策劃引動而出的。
但陸植此刻卻是沒有餘力去找那孽畜清算,畢竟龍脈重續在即,他們此刻也的確是分身乏術。
那些異類妖魔們指不定就是抱著調虎離山的心思,想將他們引走,然後趁機破壞。
畢竟他們重新梳理接續出來的地氣靈脈,如今還十分的脆弱,需要陸植等人照看守護,以秘法穩住地氣不散,待龍脈重新連通流動之後,才能算是功成。
所以,就先暫且再讓那孽畜逍遙幾日吧,待到此間事了,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陸植必親自到那長白山之中,將那虎王抽筋剝皮!
永豐縣這邊的獸潮之禍,總算是解決了,但那些妖魔異類的動作卻是並沒有就此停下來,反而有種越演越烈的驅使。
十天之後,那明明已經冬季回落了的黃河,突然有數處堤壩決堤,待到陸植等人前去查看之後,才發現,是有妖邪異類刻意蛀空了那黃河兩岸的堤壩,欲引黃河之水,淹沒兩岸流域,引天下大亂!
幾乎是同時,長平,赤壁等數處古戰場,也突然在深夜之中,被陣陣濃重的陰氣所籠罩,引起濃霧之中,似有千軍萬馬在呼嘯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