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被毀,鄧九公不禁臉色一變,趕忙便伸手往身下馬背上掛著的厚背大刀一撈,抄在手中,猛地提刀一撩,蕩開了陸植刺來的長槍。
鏘鏘鏘..
轉眼間,兩人便已經又淩空對拚了數合,鄧九公隻覺陣陣沛不可擋的巨力衝擊而來,讓他身形巨震,幾乎連手裡的大刀都快要握不住了,無奈之下,隻得虛晃一招,避開交鋒。
隨後他一催座下戰馬,便一個衝鋒向前,與陸植交錯而過,心中已是想著要抽身而退了。
與陸植交手數合之後,鄧九公總算是再次冷靜了下來,心中已然明了,若自己再與陸植糾纏下去,定要落敗。
而他若是落敗了,麾下大軍士氣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可能被西岐一方借此機會,給一舉擊潰!
所以縱然他心有不甘,也隻能暫且退避,畢竟為帥者最忌意氣用事。
他若隻是個普通將士,那他死戰不退可稱勇武,明知不敵亦無畏亮劍,也堪稱豪傑義氣。
但他卻是商營元帥,指揮著麾下十幾萬將士,所以他不能犯錯,也不能如那些豪傑義士,勇武將軍一般死戰不退。
也非是他貪生怕死,無有膽氣,而是因為,他身為三軍之帥,自有指揮調度麾下大軍的職責,若是他失手落敗了,三軍群龍無首之下,勢必會對麾下的大軍造成極大的影響。
所以如今這般情況之下,他也隻能選擇撤離到後方,甚至是靠消耗麾下將士們的性命,去纏住陸植,拖延住他,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鐺鐺鐺鐺...一陣急促刺耳的金鐵敲擊聲響起,商營一方見勢不妙之下,十分果斷的便選擇了鳴金收兵,一邊阻擋著西岐將士們的攻勢,一邊快速的朝著後方撤退而去。
而陸植卻是不想讓鄧九公就這麼逃了,當即下令道:“全軍聽令,追擊敵軍!”
他自己更是再次一馬當先的朝著那鄧九公追了上去,手中長槍在半空中舞出道道殘影,將沿途擋路之人一一挑落馬下,根本無人能夠阻擋他。
不過轉瞬間的功夫,陸植便已經再次破開了一條通道,直追鄧九公而去,鄧九公無奈之下,也隻得回頭迎上陸植,且戰且退。
叮!
鋒銳的槍刃刺在那黑背大砍刀上,火星迸射之間,鄧九公差點被陸植這一槍上附帶的巨力衝擊的跌落下馬背。
這還是因為陸植座下的座駕也隻是普通的戰馬,雖說乃精挑細選出來的烈馬,可終究也隻是凡獸,無法承受得住陸植全力出手,這才使得陸植刻意限製了一些自己的力量。
否則的話,陸植全力一槍掃出,萬鈞巨力之下,那鄧九公縱然是武藝超然,也決然抵擋不住他幾道攻擊。
但是他座下的坐騎也是承受不住那反饋而來的巨大反震之力的,所以陸植才隻能限製了自己的部分力量。
看來,尋找坐騎的事情,也是時候該儘早提上日程了,否則的話,他每次出戰,都要廢一匹戰馬,雖說西岐還能供應得上,但也終究太過麻煩了。
電光火石之間,陸植腦中已轉過諸多思緒,而手上的動作也是半分不慢,分心二用的再次一槍朝著鄧九公刺了過去。
鏘!
兩人瞬息間便已經又交手了數合,鄧九公苦苦支撐,臉色漲紅間,差點一口氣憋不住,散了氣力。
他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陸植再次壓製了下去,硬接下陸植十幾記攻勢後,已然是被震的胸膛憋悶,氣血翻湧,滿口都是鐵鏽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鄧九公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隻待他那提上來的一口氣瀉去,或是再受兩記陸植的猛攻,就要徹底落敗,跌落下馬來!
“陸植!看吾飛石!”
一聲嬌喝聲傳來,同時傳到耳邊的,還有一聲急促淒厲的破風聲,陸植眼角餘光一掃,隻見一抹五色流光瞬間從一側朝著自己飛襲而來。
暗器嗎?陸植想到,索性也沒有理會,直接無視了那道五色流光中的暗器,仍舊抬手一槍朝著鄧九公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