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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舒沅起得很早。
因為要和陸斐見麵,他在衣帽間挑了大半小時的衣服,每一件都覺得不滿意。其實陸斐要晚上才會來,等到晚上再好看的造型可能也不太好看了,最終舒沅放棄了,找到穿得最舒服的一身,就那樣去了朋友的花店。
這一整天,舒沅都圍繞在鮮花的香氣裡,心情變好了點。
他喜歡花,也喜歡植物,旅行途中總愛記錄本地看不到的植物特性,慢慢地也寫成了一個植物養護小專欄,即便過去幾年中那些植物該怎麼嗬護,陸斐才是最清楚的那個人。
朋友謝曉芒也是富二代,但花店的規模很大,不算是玩票性質的。
她的人緣很不錯,什麼類型的朋友都能撈出一大把,這天店裡很熱鬨。
沒有人詢問舒沅關於他和陸斐正式分手的事。
他們都不再是少年人,結束一段感情後不必在朋友圈煞有其事地昭告天下,隻要通知了一個人,漸漸地消息就會傳遍私人的人際圈。
就像他們當初在一起時一樣。
當時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最開始誰也沒有告訴。
偶然有一天被人知道了,很快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舒沅的朋友不看好陸斐,陸斐的朋友同樣也不看好舒沅。
幾年過去,那些不看好他們的早已淡去聯絡,剩下這一些都是看著舒沅一路作過來的。前段時間舒沅說分手了,和他們瘋玩,這段時間舒沅卻玩起了人間蒸發,似乎有點自閉,從這一點上能看出他們這次的分手是真的。
晚上,謝曉芒包下來他們常去的俱樂部,一些對白天的活動沒興趣的朋友陸續都來了。
每進來一個人,舒沅都會下意識抬頭朝門口看一眼。
謝曉芒問他看什麼,他說沒事。
謝曉芒和一桌人玩骰子,有新的客人來得去招呼,就讓舒沅頂上。
舒沅本是老手,這晚卻連連吃癟,轉眼就喝了不少。等她回來的時候,舒沅臉都喝紅了,她笑罵:“你在我這兒借酒消愁呢?閃開,一邊兒待著去,一會兒給你介紹幾個好的。”
舒沅靠在沙發上,因為被謝曉芒捏臉而不爽:“你才消愁呢。”
謝曉芒叫人拿了水來給他喝:“我看也不像,你心裡本來就是有人的。”
舒沅想反駁,可音樂聲吵得他腦子發暈,謝曉芒也被人拉走了。
在閃爍的光線裡,在沸騰的人聲裡,他像在漂浮,有點昏昏欲睡。
有人坐到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他明明是暈著的,卻心中猛地一跳,睜開眼睛來。
不是陸斐。
“好久不見。”那人說,“沅沅,聽說你分手了。”
舒沅覺得有點厭煩。
這個人叫靳琛,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這一個朋友圈子裡麵的人,屬於不看好他和陸斐在一起然後關係淡去的那一波。靳琛更不一樣的是,他追求過舒沅,人儘皆知的那種。
白天靳琛沒有來,舒沅也沒想起他。
早知道晚上的活動這人會出現的話,他早走了。
舒沅重新閉上眼睛:“關你什麼事。”
靳琛調侃:“在生氣呢?”
舒沅說:“你走開。”
靳琛走開前,湊近了些在他耳旁意味不明地說:“這麼久不見,沅沅還是這麼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