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燭玨知道自己這次的勸說算是失敗了，甚至還被通天帶到了溝裡。
不愧是證道成聖的資質，心性比他這種半吊子堅定得多，對於習慣了左搖右擺甚至迂回出擊的現代人來說，死心塌地、一意孤行可不算誇獎。
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在大道上一往無前走下去。
道無對錯，以力證之，就算沒有鴻蒙紫氣，這些聖人裡應該也有能大毅力成聖的吧，隻是鴻鈞給他們安排好了道路，他們便一以貫之走下去。
通天見文燭玨無話可說，認為他已經被自己說服，興致勃勃開始討論起其他事情來。
文燭玨一笑，也不願糾結，順著他的話題就應和上去。
“這麼說你把藍角帶去五莊觀也是巧合？”他摸了一顆丹藥塞到嘴裡，嗯，咖啡味，嘎嘣脆，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
通天點頭：“大哥帶我出門，我正好在山外看到藍角，就把他捎上，不過怕傳音被大哥、二哥聽見，就叫他先什麼都彆說。”
“太清道人恐怕是對紅雲之事有感，故而在那時前往五莊觀。”文燭玨感慨。
雖然距離有些誇張，不過老子本就擅長卜算，又剛剛突破至準聖，冥冥之中與天道交感獲得一些未來的事情也很正常。
“紅雲道友……易地而處，就算是我恐怕也隻有同歸於儘，怪不得大哥對他們防備甚重。”
通天心有戚戚，雖然他和紅雲沒什麼交情，但好歹也一起聽過課，也知道那是一個老好人，卻被逼到那般境地，自然很難對那些人生出好感來，哪怕那裡麵還有他兩位名義上的“師弟”。
若紅雲一事，隻是鯤鵬集合冥河、帝俊等人圖謀鴻蒙紫氣，簡單把人殺了，也許通天心中都不會生出多少波瀾。
殺人奪寶在洪荒是一件的很正常的事，技不如人者被殺也無話可說，但恩將仇報、暗室欺心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事情。
可以做，但一旦被曝光，就要承受懷疑的目光，不會再有人敢靠近。
誰想變成過河拆橋裡麵的那座橋呢？
文燭玨微微張嘴，他本想說，這件事在鴻鈞把最後一縷紫氣給了紅雲，卻沒收他入門時便已注定，但想想自己可沒親眼見證過那一幕，透露太多，就算通天不問，也難免心生疑問，乾脆換了話題。
“那位魔祖看起來是位不亞於道祖的人物，既然紅雲入他麾下，日後如何也很難說，說不定他還有親手報仇那一日呢。”
以羅睺的性子，就算紅雲不計較了他也會攛掇，要是能真弄死洪荒一兩位聖人，恐怕睡覺都能笑醒。
最好是在封神之前，既然都插手紅雲一事，把封神攪黃應該也不難吧，文燭玨心中略顯陰暗地想，就算截教全員上榜，也不能便宜了西方教去。
然而，通天一聲長歎：“紅雲道友日後如何與我無關，隻是他這一出，大哥、二哥肯定更不放我出門了，我不會真要關到成聖吧。”
他用怨念的眼神看向文燭玨：“道友你要在昆侖多留些時日，就算走了，也一定要記得來看我。”
探監一樣的話令文燭玨著實無語，他還以為通天因為紅雲一事心情低落呢，想不到竟然是因為不能出門。
果然，傻白甜通天也不是對誰都甜的。
“那你就乾脆成聖，豈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敲了敲桌子，睨了對方一眼：“再不行就斬屍，把三屍留下，自己偷偷跑出去，時間不長應該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