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魔族的隱匿之法確實有可取之道,不過蟲蟲放心,便是他們一擁而上,以我們的實力,也可儘數斬去。】
仿佛知道他的擔憂,截天反握。
【要不我們現在就動手?就算無法全部攔下來,一半也夠了。】
文燭玨心一定,繼而蠢蠢欲動,本來以為要慢慢搜索,現在知道能畢其功於一役,如何不心動。
【緩緩吧。】
猶豫過後,他終究還是拒絕了這個誘人的建議,至少他要知道,為何有如此多大羅在此地彙聚,而其他魔族呢,都嚇跑了?
聚集點也有打聽消息的地方,畢竟魔界連找天道問卦都做不到,反而更注重情報收集,總不能發生大仇人死了、還傻傻窩在流放之地這種事情吧。
他走到那座唯一的石屋前,登時,本來移開的注視又挪了回來。
文燭玨裝做毫無察覺的樣子,掏出魔珠,遞給門口的三角煞魔。
“近日的重點情報。”接著,他裝作不經意問道,“怎麼人這麼少?”
三角煞魔接過魔珠,檢查裡麵蘊含的魔氣後嘿嘿一笑,睜開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打量眼前這對“殘疾”魔族,氣息相近,貌似是兄弟。
魔族自然也有兄弟,不過,越是血緣相近,越容易自相殘殺,畢竟同脈血肉吞噬起來浪費得少。
看這對兄弟的樣子,若不是來了流放之地後便在外獵殺,便是初入這裡不久,隻有新手才對那些目光如此遲鈍。
欣賞這些還稚嫩的小羊羔被餓鬼分食,是他被發配流放之地後唯一的趣味。
因此,他幾乎迫不及待把文燭玨想知道的情報說了出來。
“千年一綻的黑蓮此次落於流放之地,有魔神推算,正值下月,如今附近能趕得及的魔神、魔君紛紛前來,不想摻和的,都走了,自然沒幾個人。”
魔神對應洪荒準聖,魔君對應洪荒金仙,中間還有個大羅境界的魔尊,不過,既然準聖都摻和進來,金仙有何下場,稍微腦子清楚的都明白。
三角煞魔用充滿惡意的笑容看著文燭玨,仿佛等他下決心,是放棄、還是留下。
總有覺得自己能撿漏的蠢貨,流放之地尤其多。
文燭玨登時覺得,周圍的目光熱度至少高了三倍,要是有哪個魔族與三足金烏類似,他恐怕身上都能被點燃。
截天一聲冷哼,不過他顯然忘了,自己是“殘疾魔族”,修為不過金仙,收起魔珠的三角煞魔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蟲蟲!我們把這裡蕩平了再去找那什麼黑蓮!】
【熄火熄火,真蕩平了,應付準聖追殺就夠了,還找什麼。】
文燭玨對黑蓮極有興趣,羅睺的靈寶中正好有一座十二品滅世黑蓮,他有預感,這所謂千年一開,其實就是那朵黑蓮的蓮子成熟。
魔祖的靈寶他不敢肖想,蓮子總沒問題,況且,聽對方介紹,這已經形成慣例,他拿還是其他魔族拿有何區彆。
文燭玨拉著截天跑到交易點角落窩著,他們人生地不熟,與其在外麵摸瞎,不如跟著這些魔族一起,反正有最後摘果子的實力就夠。
一聽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成果摘走,截天當即安靜下來。
他惡聲惡氣給文燭玨傳音,不但黑蓮要取,在場的魔族也一並打包,讓他們知道惡屍能有多凶殘、多可怖。
文燭玨強忍笑意答應下來。
他不由慶幸自己帶了截天,否則,以他的實力火中取栗還有有不小風險。
【那蟲蟲怎麼感謝我?】
惡屍小人叉腰,在文燭玨腦海中蹦來蹦去。
【要單獨給我,不給本尊,是我陪你來魔界的。】
不知自己任何行為都被文燭玨在心中變成小人圖畫,截天好一陣鬨騰,硬是讓文燭玨答應,日後無條件同意他一個要求。
【那你不能提我做不到的,比如幫你打通天或者明天一頓。】
【我豈會為了打他們浪費蟲蟲的承諾。】截天對他的擔心嗤之以鼻【放心,肯定會好好使用。】
聽他這麼說,文燭玨越發擔心,但話已出口,總不能收回來。
罷了,他與通天一體,總不會讓我為難,實在不行本尊也會製止的吧。
就在他們閒聊期間,無數暗算都湧到這個角落,文燭玨總算知曉為何這裡幾乎隻剩大羅。
便是有金仙想參與,在層出不窮的針對下,也隻能黯然離開,另尋一處等待時機。
然而,等出據點,可能就會有魔尊直接下手。
交易點沒有魔城那般嚴格的規矩,是因為沒有一位強壓一方的城主,但明火執仗打起來依舊會犯眾怒,所以才形成這般局勢。
各種丟來的咒殺之術、怨憎之魂,要是真正的魔君,估計也隻能退出據點,可對於文燭玨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但他依舊頭疼。
對手開始試探,裝弱離開顯然不行,展示實力又可能暴露引來懷疑,早知他就把修為裝高一點了。
不過,主要還是四臂煞魔本體為金仙層次,提高為大羅後,便需要暴露自身更多氣息,更容易被發現並非魔族。
最後,文燭玨決定采取不動如山模式。
管他多少試探,他照單全收,表麵依舊裝成金仙,任憑那些魔尊心裡猜出花來,他和截天都是普普通通的斷臂煞魔。
如此,幾番過後,他總算得了清淨,隻是那些目光看過來時更加驚疑不定,恐怕在猜測他這番滿身破綻的扮豬吃老虎是為何。
因為有一月之期,以魔界的麵積,凡準聖修為幾乎都可趕到,於是四天後,交易點門前便出現了第一位魔神。
這是一位血魔,渾身血腥撲鼻,僅僅對視一眼,仿佛都能看見無數怨魂在血海中掙紮哀嚎。
血魔可身化血海,當然,與幽冥血海無法相比,隻是天賦為化血之術,不滅儘所有血液,難以殺滅。
不過血魔複生沒冥河那樣誇張,損耗大量血液後,修為會下跌,若有直接滅除元神追索分神的手段,也能斬草除根。
截天瞥過,目光閃爍。
【若本尊在此,一劍。】
【差距這麼大?】
文燭玨驚訝,哪怕是洪荒大羅金仙,通天也不可能說一劍斬之。
截天分外不屑。
【血氣斑駁、無法控製,應該是才晉升不久,連境界都還沒鞏固就跑來,這裡蹲是二十七名魔尊,不下五名能勝他,丟準聖的臉!】
文燭玨恍然,本來魔族修為就虛,大多靠相互吞噬,在沒有徹底把吞噬的血肉化為己用前,反而牽扯精力。
他對血氣敏感,但要仔細分辨,還是不如截天。
接下來,血魔的態度也果然如狀態表明那般,沒有絲毫亮肌肉趕走大羅的意思,和文燭玨一樣占據一個角落。
不過,他們兩個的殘軀與修為依舊獲得了血魔關注一眼,但不知是何原因,沒有如那些魔尊一樣放手試探。
有一位魔神到場,剩下的便也來得快了。
文燭玨在角落種了二十天蘑菇後,此地已經彙聚了足足九位魔神,魔尊上百,據點彙聚的氣息可怖。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魔族多了,那些試探也紛紛消失,畢竟萬一被引到其他人頭上,這麼多強者,打起來整個交易點都能炸飛。
為了避免提前開啟戰局,連最囂張的魔神都紛紛安靜低調,故而後麵來的魔君也獲得了一塊落腳之處。
有魔君留下,文燭玨與截天除了殘疾,再無惹人注目的地方,僅那最開始的二十七名魔尊還記得他們的異常。
魔尊真不值錢,要是活到二十一世紀,拿魔尊當反派或者主角的感覺再也看不下去了。
文燭玨一邊吐槽,一邊觀察著這些辣眼睛的魔族,評估他與通天搶了東西後,能卷幾位走。
【不會翻船吧?】
看最後趕來的魔神澎湃的氣息,他不禁有些忐忑,要是打起來,他最多應付不超過兩位,就算這些氣勢頂尖的魔神沒幾人,可剩下的雜魚也不是能隨意忽視的啊。
截天戰意昂揚,幾乎無法抑製。
【放心,蟲蟲你打包便是,其他有我。】
第二十七天,一股悠遠的清氣猛然席卷流放之地。
眾魔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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