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含番外)(1 / 2)

第二十三章

沈熙白沒躲,也沒閉眼。

男人冰涼的唇印下來的時候,有點像他小時候愛吃的甜豆花,又軟又有彈性。

冰冰涼涼的觸感又在他喪失了視覺的狀態下變得更為突顯。

周圍安靜得又異常可怕,沈熙白隻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上下瘋狂跳動的心跳聲,以及男人啃咬自己時發出來的嘖嘖水聲。

“......”

過於羞恥。

沈期頤察覺到懷裡的人沒有拒絕和抵觸,原本粗暴的動作也變得溫柔起來,牙齒輕輕的研磨著對方的下唇,不停的吸吮。

沈熙白被動的被親了好久,整張臉都被脹得像極了一個圓潤的蘋果。

加之他又沒有戀愛經曆,怎麼可能知道接吻的時候如何換氣。

他被動的承受著,憋得五官都皺巴巴的,眼看著這樣下去,遲早得把自己憋死,男人鬆開了他的嘴唇。

沈熙白無辜的睜著眼,嘴巴酸酸麻麻的,像是經曆了一場酷刑。

“...你下次...”沈熙白頓了頓,憋氣道,“能不能不要親那麼久。”

男人目光如潭的盯著他那張燥熱的臉蛋,看著沈熙白如蝶翼般的眼睫不停的煽動,一動不動,隻是眯了眯眼睛,表情隱隱有些陰沉。

沈熙白的雙手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儘管沈期頤沒有再做出更加逾越,更加過分的舉動,但男人還是繼續用這個極度羞恥的姿勢抱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調節自己的呼吸,把頭低下來,羞恥的補充道,“...我都不能呼吸了......”

“......”

空氣像是凝固了幾秒鐘,突然響起了男人稍縱即逝的輕笑。

都不等沈熙白反應過來,男人的笑聲就戛然而止,隱了下去。

儘管男人收得快,也耐不住沈熙白的聽力太好,沈熙白聽到對方明顯帶著調侃意味的輕笑聲,心裡麵那種窒息的害臊感,就跟噴泉一樣,pong的一下衝了出去。

沈熙白瞬間卸了力,直接把頭邁進了男人的脖頸裡,然後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忸怩和尷尬。

男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就連害臊都沒有,他的眸子亮得驚人,落在沈熙白臀.部的手還往自己的身上顛了顛。

“我喜歡你。”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儘數鑽進沈熙白的鼻腔。

沈熙白的耳尖動了動,耳根紅得不能再紅,跟個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一樣,看起來仿佛能夠滴出血。

男人側過頭,臉頰蹭了蹭沈熙白的頭發,盯著沈熙白的側臉,眼神堅定,表情從容,繼續補充道,“我想要你。”

要你永遠屬於我。

沈期頤猩紅的眼睛轉了轉,閃過一絲狠戾,後半句話在他的腦子裡回蕩了好幾遍,卻沒有被他自己說出來。

沈熙白眉頭輕顰,隱約間,仿佛敏感的察覺到了對方情緒上的變化。

但還不等沈熙白說話,男人的牙齒就咬在了沈熙白的鎖骨上麵。

“嘶――”沈熙白倒吸一口冷氣。

一陣刺痛。

沈期頤看著沈熙白鎖骨上被自己咬出來的印跡,眼神晦澀的變了變。

“這一次,你不會走了對吧?”

沈熙白的心口顫了顫,大腦恍惚了一陣,嘴唇翕動,“...什麼?”

男人笑了笑,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頓了又頓。

“沒事,隻要你活著,我就能找到你。”

男人的聲音無比陰冷,讓沈熙白不由哆嗦了一下。

“你不會再憑空消失了...對嗎?”

......

“沈老師不見了!”王大強急紅了眼,在原地渡了幾步,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怎麼可能...”周興文的聲音都有些抖,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黃鶯鶯剛剛見證了整個過程,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雙腿發軟,靠在了周美芳身上,恐懼道,“他是被鬼抓走了嗎?還是死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方寸大亂。

“沙沙。”是枯樹葉被人踩碎時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周興文心猛地一緊,目光望向了聲源。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跟一雙空洞到失焦的眼神對視上。

有個人躲在樹乾的後麵,視奸著他們五人。

距離有點遠,周興文看得不太真切,隻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個頭好像不太高,動作也十分小心翼翼。

辨彆不了性彆,也看不出長相。

周興文蹭的心一沉,暗道不妙。

現在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跟瘋魔了一樣,不聯合起來自救就算了,還想把責任推卸到無辜的人身上,想要將他們幾個弄死。

難不成...

難不成是來確認他們幾個有沒有被徹底燒死的村民嗎?

短短幾秒鐘,周興文的腦子裡就接二連三的冒出了無數個念頭,讓他整個都嚇得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他們五人的處境非常艱難,前有惡民想要活活燒死,後有怨鬼要索他們的命。

但是他們實在是無辜至極,可憐得緊。

周興文正準備大喊一聲,讓眾人撤退,開始逃跑,眼尖的王大強卻直接認出來躲在樹後的那人。

“張露?”王大強愕然的張大嘴,叫出了聲。

張露倒也不怕,依舊站在樹後麵沒有躲,目光坦然。

其他四人的目光來來回回的在王大強和神秘人身上掃來掃去,有些不明就裡。

終於,樹後的那人動了。

她慢慢的從樹的背後走了出來,還徑直朝著五人所處的位置一步步走近。

動作利索,沒有絲毫停頓猶豫,就好像特意來找他們五人的一樣。

王大強有些躊躇,表情非常尷尬。

在他們村子裡,女性和男性之間,是有很強的隔閡的。

女性的地位非常低,十四五歲就嫁作人婦的女生比比皆是。

也很少會有女性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男性麵前。

因為在這個村子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哪怕是七八歲的小姑娘,都已經在母親的言傳身教下,形成了一遇到男人就繞道走的習慣。

這也間接導致了,王大強其實從小到大,跟女生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張露平靜的看了一眼王大強,又掃射了一眼在場的其他幾人。

她的表情沉靜,複述了一遍眼前的情況,“大哥哥不見了。”

黃雲達皺眉,有些不確定的接話,“你說的是沈熙白?”

小姑娘依舊一臉沉靜,“嗯”了一聲。

她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廢墟和狼藉,突然扯了一下嘴,咧出一個驚悚得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笑容,甚至發出“咯咯咯”的冷笑。

這個詭異的笑容,看得其他幾人毛骨悚然,全部懵逼無措,頭皮發麻。

笑得都快眼淚,小姑娘卻突然刹了車,整張臉沉下來,笑聲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表情也變得有些詭異。

黃鶯鶯往周美芳的身後躲了躲,攥緊了拳頭。

“這裡...是那群人燒的嗎?”小姑娘的聲音十分陰冷,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早熟,聲音也有些嘶啞。

王大強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解釋道,“是村子裡的人乾的。”

小姑娘“嘖”了一聲,又勾出了一個冷笑,但又很快的隱了下去。

“這裡都敢燒。”

“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想活了...”

小姑娘喃喃自語般說了幾句雲裡霧裡的話。

周興文卻很敏感的察覺到,眼前的這人,很有可能知道村子裡更多的秘密。

周興文看了看小姑娘照在地上的影子,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

瘋狂暗示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可能是鬼,絕對是人,她有影子。

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周興文這才大著膽子,問道,“這裡為什麼不能燒?是有什麼特彆的用處嗎?”

小姑娘嗤笑了一聲,抬眸,猛地望向了周興文的方向,後者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嗬,”小姑娘冷笑,“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他?”周興文沒有反應過來。

王大強卻立馬會意,尷尬而又有氣無力的小聲提示道,“其實這裡是那個被打死的男生生前住的地方...”

周興文驚悚得瞪大了眼,愕然道,“你怎麼不早說。”

小姑娘掃了一眼在場的五人,一臉平靜的說道,“這裡對‘他’來說很重要,這裡有很多屬於‘他’的記憶,所以‘他’一定不會放過那群人的。”

周興文不懂。

小姑娘卻無所謂的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你們看,太陽要被吃了。”

太陽要被吃了?

五人抬起頭,愕然的發現,原本高高懸掛在朗朗晴空上放的烈日,顏色開始慢慢減淡。

一團巨大的黑影開始吞噬太陽,天地間,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

“這是日食嗎?怎麼...怎麼看起來不太對勁。”周美芳皺緊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出聲。

小姑娘看了一眼周美芳,突然露出一個天真到令人發怵的笑容,“姐姐,你們不需要害怕,‘他’是個好人,‘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周美芳沒理解她的意思,眨了眨眼,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她仍然在笑,被團團黑影覆蓋住,周圍逐步暗淡下來以後,她的笑容看起來愈發詭異。

“‘他’隻會殺該死的人,你們都是外來者,‘他’不會傷害你們。”

周興文突然意識到,王大強每次口中提到的,都是“他們”,而眼前這個小姑娘的用詞,卻是精準的“他”。

結合剛剛王大強的提示,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小姑娘口裡的‘他’,講的就是那個被打死的男生?

小姑娘轉了個身,看向了周興文,麵上露出了幾分專屬於這個年齡段的爛漫笑容,竟真有幾分天真勁。

她神神秘秘的扯了扯嘴角,“等天徹底黑了,‘他們’全部都會出來,‘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村子裡的男人的。”

說到這兒,小姑娘的眼神變了變,目光精準無誤的落到了旁邊的王大強身上。

明明是個十多歲出頭的小丫頭片子,氣場卻大得讓人不寒而栗。

她看向王大強的眼神,也跟她看向周興文他們的眼神十分不同,她對周興文這一群外來者沒有好感,但也沒有敵意,但是當她的眼神落在王大強身上,那種窒息,刺骨的恨意和厭惡幾乎要從她的眼珠子裡麵跳出來,然後將王大強生剝活刮。

小姑娘眯了眯眼,衝著王大強嘶吼道,“你們一定會死的,你們都該死。”

周興文都被小姑娘這不假思索的恨意嚇了一跳。

一行人呆滯在原地,麵麵相覷。

而天日也逐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暗淡下來。

越來越黑......

就跟他們幾個上次被村子裡人逮住時,突然異變的天象一模一樣,讓人不寒而栗,心驚膽戰。

“媽......”

也不知道小姑娘看到了什麼,表情突然頓住,眼神也變得迷離,聲線都在微微顫抖。

眾人懵逼的順著她喊著的方向看過去。

待他們看清楚以後,表情瞬間一窒,身體僵硬,頓在原地。

一個披頭散發的長發女人憑空出現在了廢墟的空地上。

至少有一半的頭發絲儘數披在了女人的臉上,頭發也隨著微風的吹拂,左右搖曳。

半點都看不清楚女人的五官,隻能看到她那雙若隱若現的血瞳,猩紅得刺眼。

她赤腳,兩隻腿懸在半空中,根本沒有踩實在地麵。

一身素淨的藍布衣,衣服十分乾淨,除了那幾個詭異的點,看起來仿佛與一個普通的村婦沒有區彆。

“是鬼...”黃鶯鶯捂緊自己的心口,心跳砰砰砰的,胡亂的竄個不停,臉色蒼白得可以,冷汗也刷刷的順著她的太陽穴滑下來。

小姑娘卻一點都不害怕,剛剛還在眾人麵前表現得像一隻張牙舞瓜的老虎,見到女人以後瞬間溫順得如同一隻乖戾的小花貓。

她直接朝著女鬼的方向大步走過去,臉上揚著笑容,全然不顧旁邊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多麼驚愕恐懼。

女鬼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起來對周興文一夥人沒有惡意,表情也跟個死魚一樣,十分麻木。

當小姑娘徹底走到她的跟前時,女鬼慘白的臉上,似乎才多了幾分笑意,有了所謂的人氣。

“剛剛...那個小女生是不是叫了一聲媽?”黃雲達有些不確定的站在旁邊,輕聲問出聲。

“對...我也聽到了...”周美芳微微發顫,努力讓自己平複恐懼的心情,回答道。

而站在一旁的王大強卻在黃雲達幾人開始小聲討論的時候,瞳孔來來回回的猛烈收縮了好幾回,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十分恍惚。

兩隻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慢慢的攥成了一個拳頭,手腕上的青筋都在彈跳。

小姑娘直接抓起了女鬼的手,握在了手心裡,兩人就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母女,大手牽小手,肩並著肩,看起來十分相親相愛。

但遠遠看去,隻會覺得這一幕十分詭異。

小姑娘不再管周興文幾人,牽著女鬼的手就打算離開,才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轉了個身,目光落在了五人站著的方向。

接著又扯出一個詭秘的微笑。

“那個大哥哥才沒有消失哦,他就在你們身後。”

小孩子天真的話傳入到幾人的耳朵裡麵像是變了味,讓聽者渾身一個激靈,毛骨悚然。

周興文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後麵還是一片被火燒火的廢墟,以及他們幾人剛剛爬出來的黑色洞穴,彆說人了,就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男人早已經將沈熙白放了下來,他左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將人整個都護在自己的懷裡。

而他右手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麵,麵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目光如潭,表情變幻莫測,眼神跟小姑娘的目光對視上。

前者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小姑娘的笑容笑得愈發詭異,女鬼則衝著男人的位置,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在向對方示意問好。

緊接著,女鬼便牽著小姑娘的手,繼續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半點也不停留。

很快,一人一鬼就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周興文五人繼續大眼瞪小眼,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麵麵相覷。

沈熙白不知道,周興文五人也不知道。

沈熙白根本不是憑空消失在原地,而是他們此時此刻正處在同一時空下的表,裡兩個世界。

肉眼可見的,周興文所處的世界為表世界,日夜變化,世界正常運轉。

而沈熙白正所於的世界是隻有黑色,沒有半點光亮的裡世界,裡世界象征著恐懼,黑暗,罪惡。

兩個世界同時存在,卻不互通。

當表世界的太陽被黑霧籠罩,就意味著,表裡兩個世界開始融合,黑暗會開始吞噬表世界。

而怨鬼,也會開始逃出來,向仇人索命...

“我剛剛...好像聽見大家的聲音了。”

沈熙白有些不確定的問出聲。

男人平靜的看著他那雙茫然的眼睛,默不作聲的將五指直接附上對方的眼簾,然後俯下身,用額頭輕碰對方的額頭,鼻尖微微相抵。

沈熙白愣了愣,眨了眨眼,眼睫也隨著上下刮動,撓在了男人的手心裡。

很癢。

沈熙白僵在原地沒動,緊接著,他隻能聽見男人似是無奈的歎息聲。

等沈熙白再睜開眼,男人放開了那雙搭在他眼睛上麵的手。

但他的眼睛卻像是開了光了一樣。

這一次,沈熙白能夠將周圍的一切收入眼底。

――包括沈期頤那雙通紅通紅的眸子。

還有旁邊的周興文一夥人。

但此時此刻的沈熙白,注意力全被男人給吸引。

“你......”沈熙白驚得嘴唇翕動了兩下,有些無措的眨了眨眼。

男人抿唇,露出一個看似天真無邪的笑,“我剛剛騙了你。”

沈熙白愣了愣。

“那條隧道,根本就不是通往村外的路。”

沈熙白盯著男人的臉,有些心驚膽戰。

男人剛剛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十分風輕雲淡,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好似隻是在簡單的闡述著一個事實。

但他的眼眸卻隨著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愈發的紅,紅血絲密布,豔得好像能夠滴出血來,瞳孔都在微微顫抖收縮,就像是努力的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一樣。

“我......”沈熙白嚇得剛想插話,卻又被男人打斷。

“你想離開這裡嗎?”男人微微低下頭,飛快的問出聲。

但明明是在問沈熙白,但他的反應看起來卻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而他眼睛裡麵的紅血絲,彌漫的速度也跟著越來越快。

沈熙白皺緊了眉頭,察覺到沈期頤的狀態十分不對勁,抓住對方的手腕,問道,“期頤,你怎麼了?!”

男人卻反手將沈熙白的手握在手心裡,把頭重新抬起,咧開嘴,歪著頭,露出了那個沈熙白曾經多次誇過的,露齒笑。

“我會送你出去的。”男人卻像聽不見沈熙白的提問一樣,仍在露齒笑,笑得令人發怵,甚至自顧自的繼續說話。

沈熙白急了,反手攥住男人的手,聲音拔高,著急的問道,“期頤!你到底怎麼了?”

男人冰涼的手指顫了顫,剛剛還在努力微笑的他,再也繃不住,深吸一口氣,笑容斂下來,低下頭,表情十分脆弱,一反平日裡,他在沈熙白麵前表現出來的樣子。

“隻要你記得多回來看看我...隻要你彆消失...”

男人的聲音非常的小,十分有氣無力,但字裡行間,都隱隱的透露他的恐懼。

但沈熙白卻懵了,看著對方的反應,他感覺自己的心口被紮得很疼。

他耐心的開始解釋道,“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消失...”

男人低著頭,垂眸,並沒有因為沈熙白剛剛的安慰而鬆上一口氣,甚至這句話就好像是刺中了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經一樣,手指抽搐的頻率反倒越來越快。

效果適得其反。

沈熙白看著男人的反應隻覺心臟的位置生疼生疼。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開始努力的調適自己的表情控製。

他一把重新將沈熙白撈進自己的懷裡,把自己的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擋住自己的臉。

好像是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沈熙白忽略掉自己突然的不對勁。

沈熙白乾著急,想要把男人的腦袋從自己的肩膀上抱起來,慌裡慌張的安慰,“你怎麼了?”

突然,沈熙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動作明顯一下子頓住,兩隻手僵硬在男人的後背上麵,感受著男人身體傳來的陣陣寒意,襲上自己的全身。

――他察覺到自己肩膀,男人腦袋靠著的位置濕了……

像是有水順著他的脖子,慢慢的滑了進去。

期頤...

哭了?

沈熙白心跳猛地一沉,緊接著他便聽見男人悶悶的開口出聲,語氣無悲無喜,聽不出來絲毫情緒。

隻有恍惚間,才能聽出男人在說這句話時,微微帶有的委屈。

“騙人,你以前也是這麼答應我的。”

就因為對方的一句簡短的承諾。

然後他等了一天,一個月......

被活活打死的時候,他也仍舊堅信,對方一定會回來找自己。

一年過去,兩年過去...歲月輪轉,時間更迭。

他甚至不敢離開這個村莊去尋找對方,因為他害怕如果自己短暫的離開了這裡。

對方回來了,找不到他怎麼辦?

也正是抱著這個信念,他等了十五年。

男人的聲音太小了,沈熙白沒聽清楚整句話,隻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騙人”兩個字。

沈熙白被氣笑了,解釋道,“我不騙人。”說完,他頓了頓,補充道,“你彆哭了。”

男人默了,瞬間不說話了,開始靠在他的肩膀上裝鴕鳥,一言未發。

沈熙白的確不可能留在這裡。

先不說,他本來就不是這裡的村民,他隻是一名普通的支教老師,他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再者就是,這裡的村民,人性複雜,沒有半點良知,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枉為人。

沈熙白的離開,隻是時間問題。

見男人不說話,沈熙白又知道了男人的心意,也確定了自己心裡對男人的感情,他自然不可能將這件事就這麼隨便的翻篇。

沈熙白盯著男人的側臉,有些無可奈何道,“你說得對。”

男人的耳朵豎起來,認真聽沈熙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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