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見康熙的火好像已經消了,德妃才捂著胸口坐下。

剛才不是她不想幫祚兒說話,隻是康熙安撫的動作很明顯的表明這件事其實並不嚴重。

可並不嚴重為什麼又要裝作生氣的樣子呢。

德妃細細的尋思了一會,一雙美目便看向了正在和康熙一起看狗的胤祚。

她覺得問題還是出現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雖然胤祚平時也不怕康熙,但剛才表現的好像過於有恃無恐了,怕是他早就知道些什麼。

既然心中有了計量,德妃便也不再驚慌......現在的後怕隻是裝出來給康熙看的而已。

無論是什麼男人,總不喜歡看自己的女人太過聰明,這會讓他們升起防備之心——哪怕這個人是天下之主也是如此。

德妃能從一介宮女爬到德妃的位置上,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露餡。

“可是祚兒做錯了什麼事?”穿著深綠色宮妝的女人見兩人的聊天告一段落,便小心翼翼的開口,一副不知情的慈母模樣。

康熙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小兒頑劣,玉不琢不成器,胤祚也是如此。”

即捧又敲。

先是以小兒表明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又以頑劣壓下,最後再將才五歲的胤祚比作玉。

德妃低眉順眼,長長的睫毛如鴉羽一樣顫動:“......原是這般。”

胤祚在角落裡悄悄翻了個白眼,為他阿瑪天天嚇小孩的行為。

“兒臣想要前段時間進貢上來的那個雕花金縷琉璃杯。”胤祚一開口就是問康熙要好東西,嚇了人總是要給點補償的吧,“大的那個......給我一套也行。”

見康熙又氣的要來敲他額頭,胤祚便一下子抱住了康熙的胳膊:“兒臣才剛大病初愈,就想要個杯子怎麼了。”

那個杯子用來盛放加了冰的果汁一定很好看。

康熙在這些無關乎權利核心的小事上對胤祚一向很是縱容,現在想要打他也隻不過是因為胤祚這小子一要就是要最大的——甚至最大的還不夠,還想把一整套都要走。

他老子還沒用上呢。

胤祚癟嘴:“兒臣到現在手還使不上力氣呢,就想要個又輕又薄還不燙手的杯子,阿瑪——”

被他晃著手臂的康熙簡直感覺自己這不是養了個兒子,而是養了個公主。

“滿宮的公主也沒你嬌氣。”康熙嘴上說著斥責的話,但一旁的梁九功可是看到他麵上驕傲的不得了。

帝王就是有這樣嬌寵一個人的權利。

一個杯子算什麼,實際上胤祚剛醒來那段時間,流水般的賞賜和藥材都進了永和宮內胤祚單獨的小庫房,看的簡直讓人咂舌。

見康熙向他點了下頭,梁九功就立刻意會,找了個小太監過來耳語了兩句。

等下這杯子就又要到六阿哥的手上去了。

康熙給完杯子,還沒忘記關心胤祚:“怎麼手還使不上力氣......太醫怎麼說?”

這後半句是問的德妃。

德妃很會把握時機,知道自己的祚兒幾乎和大典無關,於是便立刻趁機幫他在康熙心中打上一個柔弱但堅強的標簽。

“原就有這麼些老毛病,這次之後就更是......不過祚兒一向不喜歡太多人伺候他,您也是知道的,所以一開始還瞞著臣妾。”

說著說著,德妃便又落下淚來,隻不過這次落淚中到底是真情實意為她的祚兒傷心還是在康熙麵前表演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不,說不定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直到那天晚膳時分,他連筷子都拿不穩才暴露在臣妾麵前。”女人儘力保持著平穩,隻不過隱隱的哭腔還是透了出來。

胤祚反而真的有了些不好意思:“那天抽陀螺了......”

平時雖然也沒力氣,但還不至於連個筷子都拿不起來。

可太醫不讓他出門,他在寢宮中待著實在無聊,便讓人把陀螺找出來抽了一會,結果抽的時候還沒感覺,抽完手就動不了了。

康熙瞪了他一眼:“竟然還敢瞞著你額娘,來人啊!”

穿著龍袍的男人說著就要抬手給胤祚換一批太監。

“誒誒誒!”胤祚連忙在他還沒開口之前攔住他,“你敢動小泡子兒臣就不吃飯了。”

康熙簡直要氣個倒昂:“你還威脅起來朕了?!”

德妃也嚇壞了,沒想到胤祚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胤祚!”

胤祚不管:“就是不行,如果兒臣吃什麼飯做什麼事都滿宮皆知,兒臣活著就沒樂趣了。”

他平日不喜歡社交,和那些真正的幼童也玩不到一起去——也不能玩到一起去。

整日身邊圍著的不是仆人就是仆人。

如果這些下人都不是他的人,全部都是耳報神,他真的會感到疲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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