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2 / 2)

隻是不同於起床之後急匆匆的太子,胤祚的起床真的就隻是起個床,慢悠悠的洗臉,慢悠悠的刷牙,再慢悠悠的吃個飯。

收拾完之後還能休息一會,接著再慢悠悠的晃蕩到集合的地方。

甚至集合之後他還能接著晃悠——他又不能打獵,他看看就行。

自從上次那位不長眼的鄂爾漢撞到了槍口上之後,就沒人敢在胤祚的麵前說三道四了。

太子收拾的很很穩妥卻也很快。

甚至他離開的時候胤祚還躺在床上磨蹭,隻揮了揮手和他告彆。

一時之間,胤礽竟然都有點羨慕胤祚的舒坦日子,可真是萬事不管也萬事不操心。

但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秒便被他拋在了腦後,甚至都沒在他的心中留下半分情緒。

他早就從兩歲時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他不能隻享受太子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而不去為太子這個身份努力些什麼。

再者小六可以躺平也是因為他們這些兄長們在前麵頂著,他若是不頂,小六可就沒這麼舒坦了。

所以胤礽發現,自己越工作小六就過得越舒坦,於是為了小六過的舒坦,他還要越加努力工作。

胤祚就如從上次來蒙古一樣,吃了這裡的特色早餐,又欣賞了會兒大草原的自由風光,接著才前往他四哥的蒙古包,準備和他四哥一同前往集合的地方。

胤祚也不知道這圍場裡為什麼會有鹿,反正他爹在開場的時候便射死了一隻被人驅趕著往這裡跑來的鹿,接著秋獵便正式開場。

這次的秋獵很順利,半點差錯也沒出。

皇太後和太皇太後身邊圍了不少人,胤祚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

都是些他不認識的蒙古貴族。

想著應該也是皇太後以及太皇太後在入宮前所認識之人,或者是所認識之人的後代。

胤祚現在可一點兒都不近視,視力好的很,一眼便在那堆人中看到了上次說他弱雞的鄂爾漢。

很顯然,鄂爾漢也看到了他,見他挑眉便嚇的一縮脖子,躲在了他身側的高大男孩身後。

胤禛看到了兩人的眉眼官司,略有些無奈:“彆招惹他了。”

據說上次他們回去之後,這鄂爾漢可是好好的吃了一頓苦頭,現在隻是礙於胤祚的權勢所以不敢吱聲,但一旦讓他得到機會,說不定就得乾出來什麼事。

這就是一條養不熟並且隨時隨地會咬人的狗,不是說不能處理,隻是太過麻煩也沒這個必要,所以胤禛對於鄂爾漢的態度同太子一樣。

儘量遠離。

無論是好是壞,都不要讓他摻和。

胤祚這次把自己的小馬也帶過來了,騎著他心愛的並且愛吃蘋果的小雪,晃晃悠悠的:“我隻是奇怪他怎麼還敢過來而已。”

畢竟換位思考,如果他是鄂爾漢的父親,在上次鄂爾漢乾出來那樣的事情並且受罰之後,是萬萬不敢再讓這個孩子跑出來瞎搗亂的。

這個胤禛也不清楚,事實上,他和胤祚認為的一樣,也以為鄂爾漢不會在這次的秋獵中出現。

卓禮克圖親王上次可是給胤祚賠了重禮,還丟了麵子,沒道理不長記性。

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可能隻是讓他來結交一些人脈吧。”平日中那些蒙古王公貴族們,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到的這般齊。

“那個就是都勒巴,卓禮克圖親王世子。”

胤禛略微抬頭,同胤祚介紹道:“這才是個聰明人,你要關注也要關注他才對。”

胤祚誰都不想關注,關注了還要應酬,還要逢年過節送禮,怪麻煩的。

胤禛見到了胤祚麵上的不以為意,知道他對於這種權力場上的事情不感冒,所以便換了個話題:“早上的時候,我怎麼見到太子好像是從你的帳子那個方向走來的,太子一大早找你有什麼事?”

雖然說他們住的是蒙古包,但也就相當是一個大帳篷而已,所以很多人都不將他稱呼為蒙古包,也稱呼不習慣,而是說大帳篷或者是大帳子。

胤祚想起這個也覺得有點好笑,便把昨天晚上太子被大阿哥的呼嚕聲吵得睡不著,最後隻能抱著被子和他一起擠了一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哥這下可真的是鬼見愁了,誰都不願意和他住到一起,我看再這樣下去,他下次怕不是要一人住到一邊去了。”

但是沒關係,他們弟弟多,每年來秋獵的都會再新增一個弟弟。

大不了一年騙一個,一年騙一個,他們口風緊一些。

人的劣根性有時候就是這樣,自己受了折磨就想看到彆人也痛苦,胤祚相信那些弟弟們被騙著聽著鼾聲睡一晚上之後,絕對會十分樂於同他們一起再欺騙下一個人的。

——因為若是不欺騙的話,那要和大阿哥睡在一起的人說不定就是他們了。

“我簡直不敢想象大福晉到時候過的得是什麼樣的日子。”胤祚感歎,“想想都絕望。”

他們隻是和大哥挨著睡幾天而已,大福晉若是嫁過來那可要和大阿哥同房的。

雖然平日皇子福晉和皇子阿哥都是住在不同的房間,但總有睡一塊的時候。

胤禛略微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好像從哪本古書上見到過,大哥這樣是睡眠姿勢不對。”

倒不是他看過,而是大福晉專門去搜尋所得到的結果。

所以到後來,大哥在睡覺前隻要稍微多注意一些,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呼嚕聲打的震耳欲聾了。

雖然他們皇子都有專門的人來教導睡覺的禮儀,但他們也就應付那麼幾天,可不會完全照做。

雖然睡姿還是較常人更文雅一些,但卻也不能說是一板一眼。

比如胤祚,他睡覺的時候就喜歡蜷縮著睡,而胤禛喜歡平躺著睡。

說到睡覺的姿勢,胤祚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睡著睡著,踢了太子二哥一腳。

胤祚不是很確定,因為他昨天晚上做夢夢見自己是一隻小鳥,而有人想要拿走他身上的羽毛,所以他就一直和那個人爭搶著。

他是隻鳥,他沒有手啊,他搶不過,著急了便伸出來腳踹了一下。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踹。

胤祚有點心虛的回想著早上胤礽的表情,試圖在上麵找到自己昨晚很乖巧的證據。

他應該沒有那麼狂野吧。

但是他估計要是真踹了,太子二哥也隻會笑著說他昨晚很乖巧。

畢竟他二哥就是這樣一個體貼又溫柔的人。

*

康熙老遠的邊看到了那兩個不打算參與秋獵在旁邊摸魚的兒子。

“你說,老四這性子是像了誰呢?”康熙納悶的問著一旁的梁九功。

不僅老四的性格和他不像,小六的性格和他也不像——可卻也不像德妃。

準確的說這孩子天真爛漫的,壓根就不能是宮裡出來的人。

看來還是他把小六保護的太好了,讓他不懂得人間的險惡,也不需要去進行一些無意義的社交。

但老四是怎麼回事呢。

康熙知道,後來皇貴妃做了一些錯事,對胤禛的影響也比較大。

但老四的性格可不是皇貴妃出事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在皇貴妃出事之前一兩年,這孩子還有些暴躁,說不通的事情便會直接生氣,甚至還和三阿哥吵過架。

結果就好像也就一兩個月沒見到他,再見麵的時候他就一下子沉穩了下來。

梁九功跟了康熙那麼久,自然知道現在康熙所需要的不是恭維也不是附和,而是一個能夠和他開玩笑的人,所以便也輕鬆的搭了兩句話。

“要奴才說呀,四阿哥這樣還真有兩分鐵麵無私的感覺,一看就讓人很放心。”

但這句話中也摻了梁九功兩分真心,他是真的認為像是四阿哥這樣的人,即使不是說明麵上誇耀你,但起碼也不會無緣無故背後捅你刀子。

康熙搖了搖頭:“這樣的性子,好也不好。”

好,自然是好在沉穩,不急不躁者做事方能成功。

不好,則是不好在若是一個人沒有了喜怒哀樂,什麼事情都憋在心中,時間長了恐怕有傷慧元。

隻不過孩子還小,性格什麼的都還沒個定性,康熙便也沒太擔心。

他抬頭,遠遠的看見了大阿哥在前方奔馳的身影:“胤禔今日的精神倒是不錯。”

看來應該能取得個好成績。

康熙也沒打算像是上次一樣一直待在這裡不動彈,這次他也要親自下場去獵些東西。

“冬日快到了,朕可得給小六攢些漂亮皮子,不然他又要抱著他那個怪模怪樣的黑老鼠過冬了。”康熙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打馬前行。

怪模怪樣的黑老鼠說的是胤祚讓人給他做的龍貓抱枕,隻是做出來的和他所描述的略微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偏差。

嗯,大概就像是可樂和美年達的差距,明明都是帶泡的飲料,但你若指著可樂說這是美年達,那肯定還是會有些不對。

康熙今日穿著最正統不過的滿族騎裝,明黃色的騎裝相較於平日的黃色龍袍,看起來更添了兩分獨屬於他這個年紀才有的颯爽。

平日穿著隻有皇帝才能穿的龍袍時,康熙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莊重和威嚴,即使麵容還十分年輕,卻也讓人不敢輕易忽視。

但今日就更多了兩分利落。

用胤祚的話來說,那就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十幾個孩子的爹。

可顯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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