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2 / 2)

昨天她一回家就有人來監視她抄寫佛經。

如同諄莫爾想的一樣,是用滿文抄寫。

可她隻會現代的漢字和現在的一些蒙語,滿文隻是跟著她的阿布一樣,勉強會說而已。

所以昨天她挨了不少罵和戒尺,從中午直到夜幕降臨甚至連星星和月亮都要褪去的時候,才勉強將那半卷經文抄寫完。

然後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又被拉起來抄寫經文。

諄莫爾咬著牙,才在剛才把經文抄寫完,然後哭著跑出了家門。

監管她的人並沒有限製她人身自由的職責,所以隻是以為這個小姑娘受不了,離家出走泄憤而已。

但她去哪裡出了什麼意外都和她沒有關係。

隻是諄莫爾不知道,自己剛一踏出家門,身後就有兩撥人悄悄的跟上了。

一撥來自康熙,一撥來自太子。

四阿哥的人就很賊,選擇了向看管諄莫爾的這個人打探消息。

那兩撥人都遠遠的墜在後麵,直到麵前的風景越來越熟悉之後才詭異的停下步子。

該不會這個人一次不成,還想再來一次吧。

太子的人早早的便得到了太子的命令,知道會有皇上的人也在看著諄莫爾,所以剛一跑出能夠隱藏自己的地方便停下了,不打算暴露自己。

所以這三撥人到最後就隻有康熙的人繼續追著諄莫爾,打算看她想要做什麼。

畢竟皇上的命令可是‘若有異動,提頭來見。’

這提頭......可不是提他們的頭。

*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即將有一大堆人來到這裡包抄她的諄莫爾因為已經被這一世的家人慣壞了,認為自己有著女主的氣運,所以很大膽的開口問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知道六阿哥是從哪裡學會了這種特殊的繪畫技巧......”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胤祚一眼,接著抿著下唇,伸出自己的手掌和小臂:“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了,這兩天也都一直在為六阿哥抄經祈福,隻是那個嬤嬤實在是太嚴格了,我無論寫得多好她都會拿戒尺來打我。”

小泡子嚇得連忙轉身捂住胤祚的眼睛,生怕這個女人的□□玷汙了他家阿哥的眼睛:“阿哥,千萬彆睜眼!”

說著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吹哨,準備讓侍衛把這個舞到他家阿哥麵前的瘋女人帶走。

什麼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朝著他家阿哥露手臂!

本想引起胤祚憐惜的諄莫爾僵硬著笑容,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太監,七手八腳的捂住六阿哥的眼睛。

兩個人好像對待蛇蠍一樣的態度讓她格外不爽,但此刻形勢比人強,她還得到四阿哥的寵愛,不得不忍耐下來。

諄莫爾在心裡冷漠的想到,等日後她做了皇後,她一定要讓這兩個瞧不起她的人好看。

再說了,不就是一個胳膊嗎,有什麼好怕的。

侍衛很快趕到,攔到了她的麵前。

諄莫爾還想解釋解釋,可侍衛們卻完全不等她開口:“請回。”

在昏黃日光下顯得格外銳利的武器,直愣愣的指著她的脖子:“這裡不是閒雜人等可以進入的地方。”

胤祚一直沒有回答諄莫爾關於油畫的問題,但諄莫爾心中已經認定,胤祚所會油畫就是書中原女主搞出來的事情。

她不甘心的又看了胤祚一眼,然後才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了。

見人走遠,小泡子才敢把捂住胤祚眼睛的手放下,後怕的說道:“你們都看見了啊,我們阿哥和那個人可沒關係。”

可不能讓那個女人以這種借口賴上阿哥。

胤祚眨了眨眼睛,接著指向自己的腦子,語氣遲緩,很顯然的有些疑問:“她是不是......”

這裡有點問題。

胤祚今天又細品了一下,但是他的確沒看出來諄莫爾有想要殺掉他的想法,這也是他願意放走她的原因。

事實上諄莫爾其實也並不是打算殺掉他,第一次她是準備碰瓷四阿哥,結果不小心失敗了而已,這次就更不是了,她隻是準備問點問題。

可諄莫爾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彆人看來就是......

“她腦袋絕對有病。”小泡子無條件附和胤祚的話,斬釘截鐵的回答,“腦袋沒病怎麼能乾出來這樣的事。”

幸好他是個太監。

無根之人,不算男人的。

不然他就算是個下人,也不想把這樣的人娶回家啊。

為首的侍衛聽著兩人的談話,剛才還十分冷峻的麵上露出來了一個笑模樣:“天色已晚,六阿哥讓奴才護送您回去吧。”

胤祚瞅著他,覺得有兩分麵熟:“你是......”

昨天在他打獵的時候跟著他的侍衛。

侍衛點了點頭:“奴才是富察家的,是和碩那孩子的表哥。”

昨日他本應該受罰的,畢竟讓六阿哥受傷這件事情雖然和他無關,但畢竟也算是他保護不利。

可六阿哥在睡覺前還不忘吩咐免去了他的刑罰。

‘那箭那麼快又那麼突然,四哥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皇上知道後也隻是讓六阿哥自己看著辦,接著便把他調到了六阿哥的身邊。

富察以恒不是個笨的,心中明白,這是皇上在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而他也會因為和六阿哥的‘情’而更加努力的辦差。

這也算是皇上對他能力的認可,認為他的能力的確足以保護六阿哥。

胤祚在小泡子的攙扶下上了馬,彆說,坐了一天,他身體還真的有點僵硬了:“找個跑得快的,先回去幫我傳膳。”

立刻便有一個侍衛出隊,向他問詢了口味之後便架馬跑了回去。

而另一邊,跟著諄莫爾的那隊人中有人似疑非疑的看向領頭的人:“這算不算......”

侍衛皺著眉頭:“不算。”

皇上在看了他們昨日提交上去的諄莫爾的生平報告之後沉默了半天,最後隻說了一句。

‘有意思’。

侍衛已經當了很久的班,也跟了康熙很長一段時間門,但他毫不誇張,他當時身上的冷汗都要掉下來了。

皇上的心思不是他們可以猜得透的。

最後皇上反而讓他們在一定限度內給諄莫爾一定自由。

‘讓她多露出些馬腳,記住,一定要事無巨細的向朕彙報。’

所以在發現諄莫爾朝著六阿哥跑去之後,侍衛隻是搭著弓瞄準著諄莫爾的方向,準備在她傷害六阿哥之前先射殺她,卻並沒有阻攔她接近六阿哥的行為。

而另外一個侍衛卻嘀咕道:“我怎麼覺得她一開始好像還挺正常的,隻是見到六阿哥畫的畫之後就瘋了。”

可是六阿哥的畫有什麼特彆的嗎?

侍衛都是從八旗子弟中篩選出來的,即使不說特彆有見識,但起碼也知道六阿哥喜歡畫西洋畫。

“應該是那個人沒見過西洋畫吧。”

聽著下屬的討論,侍衛隊長卻陷入了沉思。

那個女孩的樣子,可不像是沒有見過西洋畫,反而像是——認為六阿哥不應該會西洋畫。

晚上在給皇上的彙報中,多花些筆墨描寫下午的事情吧。

胤祚可不知道他爹發現了什麼,又打算用這件事情讓他明白什麼,知道侍衛會向皇阿瑪彙報,也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他就一點也不關心了。

回到帳中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連星星都出現了。

胤祚餓的都快前胸貼後背了,還得在眾人麵前維持著自己阿哥的禮儀,騎在馬上腰也挺的直直的。

但他其實可想讓馬跑快一點,然後他趴在馬上來個衝刺,趕回來吃飯。

“六哥看起來好餓。”胤禟仰著臉看他,“六哥是不是偷偷去玩了。”

幾個小阿哥可沒年長的幾個阿哥有那麼多的消遣方式,他們隻是和幾位蒙古子弟玩羊拐而已。

“餓這麼狠,下午乾什麼去了?”三阿哥知道胤祚上午和中午在搞奶片的事情,所以隻問他下午乾什麼去了。

大阿哥氣還沒順呢,嗤笑道:“說不定去摸熊瞎子去了。”

太子無奈:“周圍都被清理過了,哪裡來的熊瞎子?”

胤禛和胤祺坐在旁邊,兩人一人沉默的喝著茶水,一人吃著點心。

胤祚扒拉了兩口飯之後,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所以——你們都圍在我這裡乾嘛?”

不去交際嗎,不去應酬嗎?

他隻是稍微晚回來了一會兒,現在來吃個飯而已啊。

大阿哥拿眼瞅他:“......你還不知道呢。”

胤祚快納悶死了:“不知道什麼,我才剛回來。”

打什麼謎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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