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1 / 2)

瓶子倒不是什麼特彆難的技術點,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擁有了豐富的製造玻璃瓶的技術,甭管是想要圓的長的,方的五角的, 全部都能造出來。

難的是胤祚的想法。

現在的香水, 即使是洋人帶來的,也都是塗抹式香水, 即由一個玻璃瓶身和軟木塞蓋組成,軟木塞可以阻擋香水的揮發, 使用時輕輕點在手腕上即可。

可是胤祚想要噴灑式香水。

這可不就難倒了一大片人。

胤祚也不知道噴灑式香水的原理是什麼, 他隻能儘力的描述著——由下方的細管將液體吸入管內, 再由上方的噴頭擠壓出空氣,最後將液體噴出。

他還拿了一根他們製作的玻璃吸管朝工匠們比劃著, 吸管進入水中之後, 隻要堵住上方的一頭, 那麼即使把吸管從水中提出,下方的液體也不會流下。

他認為這應該和真空或者壓力有關。

終於在不知道多少天後,才有人把胤祚想要的噴灑式香水研究了出來, 他們找不到胤祚所說的下方是軟管一樣的材料,直接用的細玻璃管。

他們本來打算在已經很細的細玻璃管內插入一根更細的細玻璃管棒, 類似於胤祚之前見過的按壓式水井的原理, 不過因為工藝實在太過複雜,燒毀概率太高, 他們便將這個方案放棄了。

然後他們又把目光放到了胤祚多次強調的密封上。

最終還是借助的牛皮完成的密封。

形成了胤祚想要的噴頭。

為了避免浪費,胤祚格外推出了替換裝,就是沒有噴頭,隻有香水和玻璃瓶的香水瓶,這樣上次的噴頭不要扔掉, 由店內經驗豐富的店員扭下來,安在新的玻璃瓶上,再用火燒一遍鎖緊即可。

不過牛皮的密封性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好,這噴頭一開始用著還可以,多換兩次就會鬆了。

所以他們還是缺少那種創新型人才運作,想著已經被他送往京城的秀蘭,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點期待,不知道秀蘭能不能帶給他一點小驚喜。

大阿哥聽著胤祚的娓娓道來,簡直都有點瞠目結舌:“一個香水瓶竟然要用到這麼多工藝嗎?”

胤祚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呢?”

但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見大阿哥不知道為什麼的確很想要香水,胤祚想了想,便把自己推測的時間說了出來:“現在還沒出正月,你等到四月份左右,香水店應該就開門了。”

畢竟他們這一年因為他的各種想法,每個人都很忙,好不容易有一個正月,過一下年,他就沒讓他們太早複工。

這一年裡也攢了不少的精油和瓶子,隻要等今年的花開,那麼今年就應該能循環供應得上了。

畢竟一瓶香水那麼貴,又可以使用很久,應該也沒多少人會一次購買大量吧。

如果供應不上......供應不上他也沒辦法。

那就是缺貨了。

大阿哥若有所思。

他們差不多三月多就回去了,也就是回去之後沒過多久,香水店就開業了。

其實要大阿哥來說,他大可以厚著臉皮來問胤祚要,畢竟他們雖然每天都吵吵鬨鬨的,但關係在所有阿哥裡實屬還行,幾瓶香水而已,胤祚不會舍不得給。

但前提是這香水是他使用的東西,可他福晉用的東西他來找胤祚要,那像是個什麼樣子。

旁人少不得因此拿大福晉說嘴。

胤禔一想到大福晉就開始唉聲歎氣:“也不知道你大嫂在家裡怎樣了。”

太醫在大福晉剛懷孕的時候,還讓他多下地走動走動,說唯恐胎兒過大難以生產,結果上次摔了一跤之後,太醫就再也沒提過這事,反而讓大福晉在床上多躺著。

大阿哥原本希望這胎是個男孩,倒不是想要爭什麼皇長子,他單純的就是覺得他和大福晉已經有一個女兒了,此時要來一個男孩就男女雙全了。

結果現在猜到了這一胎身體可能弱些,他反而不想讓他是男孩了。

因為若是男孩,就是他的嫡長子,大阿哥自己就是長子,知道壓在身上的關注有多少,若是個心性不豁達的或者不寬闊的,恐怕是承受不住——更何況還是身體不好,不能舞刀弄槍的,注定會有跟隨他一輩子的竊竊私語。

即使他這個當阿瑪的強勢一些,沒人敢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

可你去問問太子,沒人在麵前說是否就真的感受不到了。

那是必不可能的。

可次女就不一樣了,身子弱些也無妨,他可以去搜羅很多的藥材和補藥,小六小時候多少太醫都說他活不下來,現在不也好好的長大了。

大不了他之後多賺一些軍功,向皇阿瑪求個恩典,讓他的次女留在京中。

胤祚不知道大阿哥的繁多思緒,還以為他真的隻是單純的擔心大福晉,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太醫不是說無甚大礙嗎?應該修養修養就好了。”

因為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願看到,但誰也都沒有改變的方法,即使在現代,孕期摔了一跤,孩子該體弱還是體弱,該早產還是早產。

是絕對不可能恢複到和未摔時一樣的——隻等著生下來之後再對孩子身上的問題進行治療。

胤祚自己就是從小體弱的,他對這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孕期有一點法子,額娘都不會讓他早產出生。

“兩位客官,泉水煮魚來了。”店小二熱情的招呼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股香氣鑽入兩人的鼻腔中,胤祚頓時食指大動:“先吃飯吧。”

大阿哥也化悲憤為食欲,抱著碗哼哧哼哧吃了三大碗飯。

胤祚就吃的少了許多,他從來都沒有刻意克製過自己的食量,甚至還希望自己多吃一些,但他的胃口實在不大,即使這濟南特色的泉水煮魚清鮮美味,魚肉入口即化,彆有一番滋味,他卻也隻吃了小半碗飯。

他們自然不可能隻要了這一道菜,還有許多其他的名吃,都是大阿哥聽過的特色菜,比如濟南燒雞,蔥花餅。

雖然燒雞和蔥花餅宮裡也有,但越是家常的菜,就越是每家有不同的滋味,禦膳房有禦膳房的味道,濟南有濟南的味道。

大哥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邊吃邊說道:“濟南離京城近,這裡的味道還沒什麼太大的差異,等你到了江南,你就知道什麼叫風土人情了。”

無論是穿衣,吃食,說話,甚至哪怕是聞著的空氣都和京城有很大的不同。

胤祚小心的吐出了一根魚刺:“那到時候我多見識見識。”

上一次南巡走到一半他就有點不舒服,所以到後麵即使換了城市,他也都多是待在房中,焉怏怏的,沒怎麼玩好。

可這次不一樣了,胤祚感覺這次自己吃嘛嘛香,睡嘛嘛棒。

不能跑不能跳——他早就習慣了,慢著走有慢著走的風景,沒什麼好可憐的。

那阿膠糕排隊的人是真多,等到胤祚和大阿哥都吃完飯了,小泡子還沒買到呢。

他們又在旁邊走了走,買了些黑米糕和胤祚說過的五香甜沫。

買是買了,但胤祚現在吃的太飽了,就隻是讓侍衛提著,沒有現在品嘗的想法。

今天是最後一天,等明天起床之後,他們就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

路線一路向南,終於在不知道停了多少回之後,他們來到了黃河邊上。

“真壯觀啊。”

黃河水是不結冰的,即使現在的天氣還很寒冷,胤祚估摸著得有零下十一二度,卻還是翻湧著。

“往後靠靠,彆掉下去了。”胤禛見他往前竄的厲害,不由分說的就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扯到了後麵。

大阿哥和太子都站在康熙的旁邊,兩人跟著康熙一起觀察著河道,同諸位大臣們交談。

胤祚聽了兩耳朵,就隻聽到他們說什麼黃河水位,上年今年,治理方法,下遊分支等等。

看起來短時間是不會離開了。

胤祚上輩子也來到過黃河邊上,隻不過那個時候他見到的黃河要比現在稍微清澈一點,也黃,但沒有像現在一樣,簡直就如同泥水一般黃。

而且那個時候他是六月份來的,在炎熱的天氣裡,黃河邊上額外的潮濕清爽,湍急的黃河帶來了陣陣的涼風,坐在旁邊支把椅子,隔著圍欄看著黃河,還挺舒適。

畢竟那個時候治理黃河和他沒關係,他隻是一個單純的遊客,來觀看風景的。

畫家可不像很多人想的那樣,一直待在屋子裡閉門造車,就能畫出來好看的畫。

他們就像是大自然的□□攝影師一樣,需要不停的走動,不停的旅遊,主動去尋找美麗的風景。

隻有眼睛看到了美麗的事物,心靈才能體會到繪畫的靈魂,再由自己靈動的雙手,將眼睛和心靈的體會融合起來,繪於畫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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