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 125 章(1 / 2)

胤祚平日裡身子不好不能亂跑, 前兩天又有些風寒,雖然喝了藥好了,但這幾日還是有些咳嗽, 身子也有些乏力。

太子現在受了傷也要時常臥病,於是這兩個病號就被康熙安排在了一起, 嚴加保護。

畢竟他們最近在大肆抓人, 保不齊就有那些狗急跳牆的。

胤祚雖然已經躺習慣了, 但這幾日身子不爽利,半夜的時候都會被咳醒, 讓他格外的煩躁,動不動就會鬨脾氣。

周圍的人都寵著他慣著他,可這樣也取代不了他身上的不舒服。

太子倒是安分,他雖然傷口也會時時瘙癢,但他的意誌力驚人——就單從他得過天花,身上卻沒有一處天花留下來的創口就能看出。

不過他也能夠體會胤祚的感覺, 久病的人難得會有脾氣好的,因為身體不舒服的人根本就懶得費儘心思去聽旁人在長篇大論些什麼。

他自己不能出門, 便讓下人去給胤祚買了好些好玩的東西回來, 揚州當地富碩, 好玩的東西也多, 甚至有些是京城裡,從未見過從未聽過的。

大阿哥, 三阿哥, 四阿哥, 五阿哥這幾個在康熙看來能夠幫得上忙的阿哥,一個沒落的都被康熙提溜了過去,給他打下手。

他們還要調整一下接下來幾天南巡的路線以及時間, 太子還在生病,還是儘快回到京城養生比較好。

皇太後也傳來了書信,語言中儘是擔憂,也在催促他們回去,畢竟太皇太後在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太子了。

這位智慧的老人早早的就窺探出了太子沒有生母幫襯,在朝中弱勢的場麵,所以便讓皇太後日後也多幫襯些。

所以他們接下來便加快了進程,幸好之後也沒剩下幾個地方,在加快進程之後,沒過幾日就開始動身回京。

而胤祚和太子在這幾天躺在房中倒是一言一語的,把開在揚州的眼鏡店這件事給商量了出來。

畢竟這件事怎麼看倒百利而無一害,他們躺著也是躺著,還不如吩咐下人去做點事。

太子最近手臂都不能提重物,按照太醫說的話,要好生休養一百天,那拉弓射箭什麼的自然也是不可能了。

他乾脆就和胤祚學起了繪畫。

然後胤祚就很驚訝的發現他一向無所不能的二哥,竟然學不會油畫。

可以說在油畫這方麵,太子的天賦為零。

胤祚百思不得其解的摸著下巴:“這不應該啊。”

他二哥的國畫畫的那麼好看,怎麼油畫就這麼......一言難儘。

胤祚說一言難儘都是在抬舉胤礽了,因為這色彩的搭配簡直可以殺人。

就連過來串門的胤禛聽胤祚講了兩回,隨便上手試試,畫的都比他好。

太子難得有這麼尷尬的時候,最後兩人在糾結了半天之後果斷的放棄了繪畫這一娛樂,全心全力的去開他們的眼鏡店。

京城的眼鏡店現如今原料充足,工藝成熟。

隻需要一封信,太子在京城的手下,便包袱款款的帶著材料和製作方法,還有他們經常用的人手中的三分之一往揚州這裡趕來。

隻不過等到眼鏡店開起來的時候,胤祚和太子都已經回京了。

但他們耳聰目明,自然不用擔心聽不到揚州那邊的情況,日日都有人快馬加鞭同太子彙報。

胤祚看了兩眼就不看了,尤其是那賬本什麼的,他更是一頭霧水,完全看不懂。

胤祚之前有一個當會計的朋友,他倒不是自己想當會計的,是因為高考的時候和他爸爸賭氣,不想選他爸讓他選的專業,乾脆就選了一個他爸最不想讓他選的會計。

然後等上了大學就開始哭,一哭就哭了四年,他倒也沒轉專業,他們那個學校轉專業的審核較為嚴格,他是等到考研的時候跨專業考的研,從那以後才脫離了不喜歡專業的苦海。

然後因為這幾年時時同胤祚抱怨,胤祚倒也知道了一點會計的知識,比如借貸記賬法之類的。

他憑著腦海中一點少許的印象同負責眼鏡店的賬房先生討論了一下午,兩人雞同鴨講了兩三個時辰之後,才大概的建立了一個借貸記賬法的概念。

胤祚腦海中的確沒有什麼清晰的印象,畢竟誰聽朋友吐槽還會認真聽他吐槽的每一句話。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講的這些到底有沒有關聯,一咕嚕全部都說了出來。

但‘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這句話他可記得牢牢的。

有了最核心的,剩下就是看哪些類目是屬於支出用借,哪些是屬於支出用貸。

其實也是大概區分一下哪些是屬於資產,哪些是屬於負債。

也虧得這帳房先生的脾氣好,又知道胤祚是太子陛下最寵愛的弟弟,一分都不敢得罪才能這麼聽他講了一下午,要是換一個人,早該掀桌子走人了。

討論出來一個大概的觀念之後,胤祚就當撒手掌櫃了,結果沒想到過了半個月那賬房先生還真就自己琢磨了出來。

因為胤祚其實記得大概的概念還是挺對的,隻是具體的科目沒有記清楚,不記得哪些是成本,哪些是資產。

這帳房先生也是有耐性,再加上太子因為知道胤祚這段時間對他多有叨擾,便有些愧疚的給他賞了五個月的月錢。

他便在每日處理完工作之後日日琢磨,也不是用的旁的方法,就是用的最簡單的窮舉法。

反正他手下有那麼多的賬本,他就隨便挑出來一本來,以那個賬本當做一個模擬場景,看看到底假設哪個為借,哪個為貸,他們才會相等。

若是一本的條件不夠,他就再挑一本,先把先前的已經試驗出來,哪些為戒哪些為代的帶進去再算他不知道的那個。

可能他是真的有興趣,也可能是真的有些天分,竟然還真讓他琢磨出來了。

這一算出來他就明白了這記賬法的妙處,於是連忙呈給了太子陛下。

如果讓旁人來看,那自然是因為這帳房先生的確天賦過人,他本是太子的一位幕僚,從小就熟讀詩書,甚至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考中了童生。

隻是他酷愛算賬,當了童生之後,也沒什麼大的理想,他家中貧寒,能賺錢的時候,他就直接去給彆人當帳房先生了。

隻是他安穩的當了帳房先生,當了四年有餘,他的主家落難了,他一下子就沒了去路。

倒不是說旁的地方,他不能繼續當賬房先生,隻是他原來的東家是他們當地的首富,對他也一直以禮相待,每月可給四錢銀子。

旁的賬房先生哪裡有這麼多,一月給一錢給二錢,那都是不少的。

這帳房先生年紀還小,沒有成親他的銀錢,除了每月自己留著二錢還給父母二錢。

他父母的身體不好,經常需要去買些藥材來熬煮吃一吃。

所以兩位老人雖然節儉,但卻也沒攢下什麼銀子。

他自己當時更小,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哪裡懂得什麼節儉,每天吃的喝的都沒吝嗇過,手中更是一分都沒攢下來過。

他這個人的品行還頗有些高潔,雖然這種高潔會被旁人嘲笑,但他的確還是有些的,也不屑於在賬目上動手腳,他從未貪過主家一分錢——可能這也是主家每月給他四錢銀子的原因,因為知道他但凡貪了一點,就不可能是按錢計,而是按兩起步。

但是現在他卻一下子落了個空,先不說他自己省吃儉用怎麼辦,就說他爹娘每日的看病銀子都不能少。

而且那些在找的東家們他們寧願用每月隻要一錢工錢,卻可以貪他們一兩二兩的,也不願意用每月給他四錢,卻一分不貪的。

這童生無奈之下隻能收拾收拾包裹,準備繼續趕考。

結果他剛到京城沒多久,就聽到家中來了書信。

他的爹娘在他走後因為一場風寒去了。

這童生就迷茫了,他考試本就不是為了自己,他一月一錢銀子也能活,二錢銀子也能活,天生就沒什麼追求。

現在一直作為他動力的爹娘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

苦悶之下,他便去買了酒喝,喝的伶仃大醉碰上了太子。

太子當日心情也有些苦悶,聽他講完之後因為他的遭遇而有些同情他,剛好他最近缺了一個給賬房打下手的撥算先生,就乾脆把他收了進來。

這撥算先生,顧名思義就是撥算盤用的。

這事本用不著太子自己來準備,甚至管家都不會報到太子這裡,但那上一個撥算先生是彆人插進來的人手,太子自己給拔了,所以還有些印象,知道自己這裡有一個空缺。

太子把他收了進來後也沒再關注過他,結果就這麼過了兩年,他突然發現這人竟然做到了他的大帳房。

太子:“......?”

他讓人去查了查才發現這人的運氣,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他做了撥算先生,做了沒兩個月就因為幫了上司一個忙,成了最普通管理他名下一個莊子的小賬房。

賬房在這個時候基本上算是個鐵飯碗,一般不會有老板輕易動自己用的慣的賬房。

結果之前提拔了他的那個上司,因為家裡的女兒被賊人害了,一時腦熱提著刀就上了,太子給了他家的老母和妻子些銀子,但是卻沒有為他網開一麵,畢竟他殺了人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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