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您的工具箱要放在哪裡?”
秋夜抱著一個超大的工具箱, 艱難的回到了胤祚的身邊。
胤祚一抬頭嚇了一跳,連忙抬手幫她一塊扶著:“我不是說讓小泡子跟你一塊兒搬嗎?他人呢?”
秋夜在把東西小心放下之後,才用袖口點了點頭上的汗後回道:“小泡子剛巧去給您提膳了。”
反正就這兩步路, 她就自己搬過來了。
至於為什麼胤祚才剛醒,隻是逛了一圈花園又要吃飯。
是因為他醒的時候不早不晚的, 不是阿哥所的吃飯時間, 也不是宮中常見的吃飯時間。
他直接把前麵這兩頓給錯過去了, 小泡子早上一大早提回來的膳早就涼了。
便隻吃了點牛肉乾和點心墊了下,等著再吃一頓。
工具箱很大, 但卻塞得滿滿當當密不透風,因為裡麵工具格外的齊全,基本上彆人能叫出來名的,這工具箱裡就都有。
甚至連螺絲刀胤祚都讓人打了幾把,還有許許多多的釘子。
是之前康熙特意為胤祚打造的,所以工具箱的外殼用的都是鹿皮包桃木的, 這樣既堅硬,卻又不會在磕磕碰碰的時候把胤祚自己弄傷。
這幾天胤祚沒有出門, 也不需要什麼人情往來, 更彆說送禮之類的了, 秋夜也閒了下來。
此時便坐在一旁, 看胤祚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在他懷裡那個大家夥上比劃:“這就是您說的可以自動穿針引線的機子嗎?”
真是神奇。
若是說這話的是旁人,她必定是不信的, 可說這話的人是六阿哥, 那麼秋夜就無條件相信。
胤祚很苦惱:“可是我並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這機器自動穿針引線。”
到底是怎麼做的呢。
他手中拿來的那一塊不要的舊布子已經被戳得千瘡百孔了, 看樣子在秋夜搬東西的這一會兒功夫裡,胤祚也沒閒著。
秋夜有點好奇的伸手拿起了那塊布料:“阿哥是想讓這個機子怎麼動起來呢?”
這個胤祚倒是知道,想要讓機器動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隻要根據腳下的那個踏板,就能讓縫紉機運行。
根本就不需要費電。
腳踏上連接一個杆子,杆子連接一個圓圈曲軸。
在踩腳踏的時候腳踏帶著杆子運動,而杆子帶著這個曲軸運動,直接將動能轉化為了機械能。
雖然後來基本上都是用電的居多,但在現在腳踏的也完全夠用了,所以胤祚現在苦惱的不是機器怎麼動起來,而是怎麼將線穿過去再反轉穿回來。
普通的針線穿下去後,便要捏著針來將針進行一百八十度的旋轉,與上一個針孔留有一段距離再穿回來。
但是胤祚雖然不了解縫紉機的工作原理,卻知道絕對沒有什麼東西在縫紉機裡把針轉回來的。
但是這樣不就是針怎麼原樣穿進去的就怎麼原樣抽出來嗎,若是強行移動一段距離,針還會將布料頂破。
胤祚看著自己麵前擺開的一攤東西,頭疼不已,畢竟說白了他也隻是一個畫家,他又不會縫紉,又不會製造機械。
秋夜聽了他的話後,皺了下眉頭:“這個......奴婢倒是有個想法。”
隻是話剛說出口,她便有些惴惴不安。
畢竟這是六阿哥做的東西,六阿哥做的東西向來都會被皇上所稱讚,這樣偉大的東西,又怎麼能是她可以質疑的?
胤祚半點也沒察覺到她的心思,聽秋夜說她有想法,頓時眼睛一亮:“什麼想法?”
說完,甚至還為她鼓勵:“你要是真解決了——我剛才搬出來的那箱子你看到沒?那箱子裡麵的東西你隨便挑。”
那一箱子都是些珠寶首飾,隨便一件賣出去都能換個小宅子了。
秋夜臉紅了一下,連忙用袖子遮擋著:“奴婢隻是有個想法而已,若是不能成,阿哥也不要笑我。”
她倒不覺得,六阿哥是在拿她打趣尋開心,六阿哥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說要給她就絕對會給她,甚至還要看她開開心心收下才算呢。
“阿哥您和造物辦可能不精通刺繡。”
秋夜忽略了自己的臉紅,指著胤祚手中的針:“奴婢們平日用的針都是一頭粗一頭細,那是因為奴婢們縫東西的時候要用手拿著,所以隻要用一頭就可以了。”
“但若是像六阿哥您說的,紮下去機器直接便抽上來了,那為什麼不在兩頭都換成針尖呢?”
胤祚愣了:“啊?”
兩頭都換成針尖。
兩頭都換成針尖?
兩頭都換成針尖?!
竟然還可以這樣子?!
胤祚呆愣愣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針線,因為從他有印象起,他所接觸的針便是一頭粗一頭細的,他便以為全天下的針都是這個構造。
“......你是天才嗎?!”
畢竟他覺得針要是能換樣式早就換了,可是直到現代,卻還都是這樣樣式的針。
說明應該是這樣一頭粗一頭細的更好啊。
“那明明兩頭都是尖的針效率會更快,為什麼你卻還是用著普通的針呢?”胤祚有點困惑的追問著。
秋夜擺了擺手:“因為一頭就已經夠用了,兩頭不好捏還會紮到手。”
機器又不會紮到手,自然就可以直上直下了。
胤祚幾乎是立刻掏出來了工具箱裡的磨刀石,把手中針的另外一頭給它小心的磨細磨尖。
一看那造物辦的也不會織衣服,明明平時他要個什麼東西都能造出來,精的不得了,這個事情卻困了他們當時整整一周,最後還來給他說無法。
把針磨細之後,胤祚又把針放到了原來的卡槽上。
他坐上椅子,腳踩上踏板,小心翼翼的將線放在該放的位置,然後再把布料放到針下。
布料移動,果真就能夠上下穿過了。
秋夜也很為他開心,畢竟平日裡都是小泡子幫阿哥做事更多,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幫六阿哥的忙。
但看了一會兒,她就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可是這樣,若是一根線從中間斷了,那這一排不就都掉了嗎?”
胤祚也知道,這就像是他小時候穿的那件毛衣一樣,因為中間開線了,到下午放學的時候,他肚子中間那一塊的毛線都空了。
他有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從來不對專業人士指手劃腳,所以在發現在這縫紉機上秋夜很明顯比他更懂製造之後,他便不恥下問道:“我知道縫紉要鎖針,但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讓這機器也鎖針呢?”
秋夜沉思了好一會,甚至還蹲下來打開縫紉機的內部看了看。
胤祚很耐心的等著,半點都沒催促。
秋夜手上還戴著剛才胤祚拉著她去挑的一個瑪瑙手串,手串打磨的光滑,還上了油,在日頭下亮瑩瑩的。
“這個針隻能這樣子擺嗎?”
胤祚有點困惑:“怎麼樣擺?”
秋夜一時說不清,便自己上手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