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身上繪製了敦煌飛天神女的圖像,若隱若現,隱隱約約,顯得非常神秘。
很明顯,它的製作工藝要比那隻秘色瓷碗複雜得多,通體非常潤澤細膩,油光水滑!
從外麵看上去,就好像有綠色的湖水從它的表麵流過一樣,特彆神奇!
小心地打開蓋子,一股醬油味衝了出來。
李蓁蓁皺了皺眉頭,真是暴殄天物,這樣的寶物竟然淪落成醬油瓶子,幸好今天遇上了她。
借著光線,往壺肚子裡細看,這才發現,裡層也處理得很好,塗上了跟外麵同樣的秘色釉料,甚至還繪製有朵朵祥雲。
這要是裝上了酒水,肯定有一種雲煙縹緲,瓊漿玉露的感覺。
李蓁蓁高興壞了,捧著這件瓷器,就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她笑著對老嚴說:“老嚴師傅,這個瓷壺我很滿意,我這就給你錢。”
老嚴也很開心,正要答應下來,突然發現窗戶外麵貼著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
老嚴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快步打開門走了出去,嘴裡開罵:
“我去-你-娘-的狗扒子!你看什麼看!去去去!趕緊給我起開!”
一邊嗬斥著,一邊攆著狗扒。
好笑的是,狗扒一個年輕大男人,居然被老嚴攆得抱頭鼠竄。
等老嚴回來了,李蓁蓁有些擔心地說:“老嚴師傅,剛才那個人沒看見什麼吧?要是被他知道了,會不會……”
老嚴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他應該沒看見,你放心吧,他就是個混不吝,隻敢窩裡橫,不敢在外麵亂來的,不然,我也不敢帶你回家來做買賣是不是?”
李蓁蓁將信將疑,不想在這個是非之地久留了,趕緊數出錢來交給老嚴,順手把瓷壺放進隨身的布兜裡,其實是直接放進了空間,就跟老嚴告辭了。
心裡有了不安,李蓁蓁出來後走得飛快,還特地繞著周圍的胡同七拐八拐的,但是,漸漸地,她發現了不對勁。
有人在跟蹤她!
李蓁蓁猜想,跟蹤她的人不是彆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狗扒!
這個老嚴師傅真是騙人,不是說狗扒是個窩裡橫嗎,怎麼敢做出跟蹤人這樣的事情來!
現在李蓁蓁也顧不上糾結這個問題了,如何甩掉跟蹤者才是頭號大事。
她心裡有點後悔,覺得今天就不應該大喇喇地跟著老嚴去他家裡。
正是因為自己的不謹慎,才惹出眼下的麻煩,以後一定要吸取今天的教訓,再不能這樣了。
現在李蓁蓁被人跟蹤,也不好直接進去空間,不然空間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怎麼辦?
天色越來越接近黃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路上居然沒有行人,大概他們都已經下班回到家了吧,讓李蓁蓁想找個人求救,都找不到人!
隻能依靠自己了。
她越走越急,小心地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身後的動靜,發現那個影子越來越近了,瞬間急出了一身冷汗!
也是亂中出錯,她急慌慌地埋頭疾走,不知不覺間,居然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前路已經斷絕,這下可如何是好!
身後的那個人也發現了,心裡一喜,得意地笑出來:
“嘿嘿嘿嘿,小-娘-皮,你倒是跑啊!前麵就是死胡同,我看你往哪兒跑!識相點!把錢給我交出來!”
果然是那個該死的狗扒子!
退無可退,李蓁蓁心裡燃起了一股鬥誌!
她站定了,猛地轉過身,狠狠地瞪著狗扒子,大聲嗬斥:
“狗扒!你竟敢攔-路-搶-劫?你就不怕我去告你,我可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保證一告一個準!你信不信!”
狗扒絲毫不為所動,陰陰地冷笑:“我怕什麼,你有本事去告我去啊!就怕你沒有這個機會!”
李蓁蓁大驚,難道他還想-殺-人-滅-口!
狗扒看她站著不動,不耐煩地催促著:
“識相點,快把錢給老-子交出來!我剛才可看見了,你跟老嚴頭買瓷器呢,肯定還有錢!”
一邊威脅,一邊緩緩地向李蓁蓁逼近!
李蓁蓁嚇了一大跳!怎麼辦!怎麼辦!
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好女不吃眼前虧,李蓁蓁從布兜裡抓出一小把鈔票,遠遠地扔了出去,繞開狗扒,想著趕快離開這裡。
沒想到,狗扒居然不急著去撿錢!
他擋在李蓁蓁的去路上,雙手大張,一轉眼就把李蓁蓁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