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霸氣側漏(1 / 2)

帶著空間闖六零 雪麗其 23706 字 4個月前

.  進了正房,裡麵的陳設很簡陋, 隻有一個雜木做成的衣櫃, 幾張凳子圍著鬆木圓桌,靠著牆角擺放著一張架子床,仔細一看, 居然是紫檀木做的, 沒有什麼多餘的雕刻, 線條簡單流暢, 也許正是因為不起眼, 才能讓李秉文保留下來吧。

此刻床上躺著的,正是李蓁蓁的父親李秉文。

李秉文今年38歲, 經曆過李家的興衰變故, 年輕時做少爺, 嬌生慣養的, 又是個讀書人, 身體底子不是太好。各種運動風波, 一直擔驚受怕,長達十幾年的體力勞動摧毀了他的健康, 他身材單薄乾瘦, 臉頰凹陷, 麵色焦黃,是那種長期勞作挨餓才會出現的病態。

還沒走到床前, 就聽到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好像有個人捏住肺, 要把裡麵的氣體全部擠壓出來,透過嗓子眼,又凶又急地嘶吼出來,驚天動地。

李蓁蓁連忙放下藥碗走過去,把李秉文扶了起來,一邊拍打他的後背,一邊詢問:

“爸爸,您怎麼樣?”

“咳咳……咳,是蓁蓁啊,爸爸沒事,咳……這都是老毛病了。”

“藥已經熬好了,快趁熱喝了。”

在原身的記憶裡,李秉文是一個慈父,非常疼愛李蓁蓁,寧願自己挨餓也要讓女兒儘量吃飽。這讓李蓁蓁想起了前世,父母對自己的種種愛護,唉,子欲養而親不待,好在穿越時自己已經沒有父母親人了,不然自己穿越了還不知道他們該怎樣傷心呢。

既然已經決定要代替原身活下去,那麼,李秉文就是自己的父親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救活他。

在李蓁蓁看來,李秉文的病情可能是長期飲養不良導致的,這年頭挨餓的人多,餓極了連草根樹皮觀音土都能吃下肚子,很多人都是麵黃肌瘦的。這種病經過醫院治療,再慢慢調理就能好了,何況自己有空間在手,還怕沒有食物麼,所以信心十足。

“爸爸,明天我們換家醫院看看吧,您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了,這藥吃著也不見好。明天我們去大醫院,那裡的醫生肯定更加厲害,讓他們給您好好治療,好不好?”

“蓁蓁啊,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咳咳……好不了了,這樣也好,咳……我能早點去陪你媽媽。”

聽了這話,李蓁蓁心中酸楚,前世的父母就是生病去世的,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一個孤兒獨自生存有多麼艱難,難道自己重活一輩子,也要繼續孑然一身地走下去嗎?不,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一刻,李秉文的麵容好像和前世的父親重合了,李蓁蓁眼眶濕潤了。

“嗚嗚……爸爸不要胡說,您一定能好起來的,您要是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讓我怎麼辦。”

“蓁蓁彆哭,是爸爸不好,咳咳……生死有命,我的病沒必要浪費錢了。”

“爸爸,嗚嗚……,不要擔心錢,沒錢了蓁蓁可以去賺,您沒了,蓁蓁就沒有爸爸了,嗚嗚……爸爸,答應我,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那好吧,都聽你的,快彆哭了。”

李秉文心裡也舍不得李蓁蓁,如果自己去世了,留下李蓁蓁一個人孤零零的,還是個未成年少女,在這個世道上,未來的生活不堪設想,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恐怕……可恨自己沒有本事,因為出身連累了妻子兒女,要是自己去了,蓁蓁該怎麼辦!

李秉文忽然振作起來,眼睛裡迸發出一股驚人的光芒,拉著李蓁蓁的手,悄聲說:

“蓁蓁,爸爸給你留了一些東西,是李家祖上傳下來的。”

“爸爸,那些東西不是已經被抄家抄走了嗎?”

“哼,被抄走的都是明麵上的,咳……幸虧你爺爺當年有先見之明,提前把東西藏好了。你聽著,廚房裡那隻大水缸,你把它移開,咳咳……下麵的磚你要這樣這樣揭開。”李秉文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手勢。

“東西都在裡麵,咳咳……那裡原本是要做地窖的,剛挖好就解放了,那些下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你爺爺就把東西藏進去了。”

“爸爸,裡麵是不是藏著我們家的錢呀?太好了,我們有錢了,可以去大醫院,您的病就有救了。”

“傻孩子,誰說我們家沒有錢,家裡的錢都存進銀行了,咳咳……你等著。”

李秉文說完,彎腰從床腳的牆上卸下一塊不起眼的磚,從裡麵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李蓁蓁,做完這些,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李蓁蓁下意識地打量這個木盒子,做工非常精致,雕刻著繁複精細的花紋,入手很沉,木料色澤金黃,刷著清漆,金燦燦的紋路明晃晃的,竟是金絲楠木做的!

被這名貴的木料一襯托,中間鎏金的鎖扣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李蓁蓁在父親鼓勵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有一本存折、一枚小小的印章、幾張地契房契、一個織錦繡花荷包、一把老式鑰匙。

“蓁蓁,你看,這是我們家的存折,咳……裡麵有3萬塊錢,以後就是你的了。”

李蓁蓁大吃一驚,這個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連飯都吃不起,看著很窮啊。

仿佛知道李蓁蓁心裡的想法,李秉文自豪地說:

“咱們家以前是有一些產業的,剛開始讓公私合營,每年都能拿分紅。咳咳……看到旁邊那個印章了嗎?那是我的私章,隻要蓋章就能取錢。”

李蓁蓁拿起這本存折,跟後世的存折有很大區彆,大概巴掌大小,可以翻頁,封皮是黃色的,正麵印著長城、麥穗、五星紅旗組成的圖標,寫著“活期儲蓄存折”的字樣,落款“華國人民銀行京城分行城西儲蓄所”,背麵印著偉人語錄,很有時代特色。

翻開一看,裡麵都是手寫的,戶名就是李秉文,賬號居然隻有三位數,上麵蓋著銀行的公章。後麵就是一頁頁的表格了,也是手寫的,列出每次存取款的時間、金額和餘額,每一項後麵都蓋著經辦人和戶主的私章。看到最後一列,赫然寫著餘額“31600”!

李蓁蓁原本以為家裡是沒錢的,想著把空間的糧食偷偷賣掉一些,好給李秉文看病。

現在看來李秉文豈止不窮,簡直就是大款,就算再過20年,“萬元戶”都是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名詞,更彆說六十年代了。

不過,李蓁蓁知道,如果這些錢繼續放在銀行裡,等到不久後那場紅色風暴來襲,這些存款就直接充公了,一分錢也拿不回來,必須找個時間儘快把錢取出來。

“爸爸,我們家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挨餓呢?”

“咳咳……你忘了,糧食都是配給的,這幾年鬨饑荒,全國人民支援京城,就這樣你大哥大姐也沒活下來,錢有什麼用,買不來糧食,唉……”

李蓁蓁覺得奇怪,她學曆史,知道有黑市的存在,糧食雖說是配給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一樣的配額,有的人多點,有的人少點,肯定會有頭腦靈活的人偷偷交易的。

“爸爸,為什麼不到黑市裡買糧食啊?”

“為什麼?因為我是資本家!咳咳咳!我一出門就有人監視,咳……想找機會換點糧食都不行,時不時還有人到家裡搜查,懷疑我還藏有資本家的東西呢!咳……”

李蓁蓁暗道不妙,這樣被人監視,那以後自己要使用空間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

“爸爸,那我呢?我出門有人監視嗎?”

“沒有,他們不會在意一個小女孩,蓁蓁,你不會是想……”

“嗯,爸爸,要是有機會,我想到黑市換些吃的東西,你生病了,要吃些好的。”

“不行!蓁蓁,你不要去!很危險!萬一被抓住了,咳咳……”

“爸爸,您彆擔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再說了,彆人看我年紀小,容易忽略我。”

“你是李家的女兒,要是在以前……唉,都怪爸爸沒本事,還拖累你,連一件新衣服都沒能給你做。”

見父親情緒低落,李蓁蓁連忙轉移話題:

“爸爸,這幾張是我們家的房契嗎?”

“沒錯,上麵兩張是這院子的房契地契,下麵兩張是鼓樓旁邊商鋪的,咳咳……不過那裡現在已經被人占了。荷包裡有五百多塊錢,你拿出來看看。”

“哇,好多錢,咦,還有3元麵額的。”

這種3元麵額的人民幣在後世十分罕見,它是華國唯一一張麵額為三元的人民幣紙幣。發行時間是五十年代中期,流通時間不到十年,存世量極少。由於它是委托當時的蘇聯代為印刷,因此被收藏者稱為“蘇三幣”。

“蘇三幣”在後世能賣到5萬塊一張,現在自己手裡就有好幾張,李蓁蓁捏起一張“蘇三幣”,它是橄欖綠色的,印刷很精美。

再看剩下的人民幣,各種麵額都有,最小是1分錢,最大的也不過10元,這可是第二套人民幣,一個大全套在後世輕鬆賣到30萬。

李蓁蓁拿著錢,心裡美滋滋。

李秉文打斷李蓁蓁的遐想,壓低聲音說:

“蓁蓁,那把鑰匙你一定要收好,地窖下麵有門鎖,鎖頭是特製的,隻有這把鑰匙才能打開。”

李蓁蓁猛然清醒,地窖裡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是很貴重的,不然李秉文也不會這樣再三叮囑,估計就是李家的家底了。這是李秉文對女兒的深深父愛,自己不是原身,不能大喇喇就接受了。

“爸爸,這些東西我不能拿,您留著,以後會值錢的。”

“蓁蓁,爸爸隻有你一個女兒,什麼都是要留給你的,咳……你拿著,不要告訴彆人,這就是你的嫁妝了。要是爸爸不在了,以後……”

李蓁蓁心中痛極,幾乎就要把自己的來曆全盤托出,但是李秉文如果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又該怎樣傷心難過!

麵對李秉文毫無保留的付出,李蓁蓁那顆渴望親情的心靈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強烈的孺慕之情。

罷了罷了,既然命運讓她代替原身成為李秉文的女兒,就好好珍惜這份情緣,從心裡把李秉文當做最親的父親,一定要想辦法把李秉文治好,以後好好孝敬他。

街道辦的人也上門了,正是那個精明能乾的劉大嬸。

大概是因為街道辦的人泄露了李秉文的病情,才給李家惹來了李丙子這個麻煩。

劉大嬸聽到風言風語,心裡有些愧疚。雖然大嘴巴的人不是她,但誰讓她是精明能乾的人呢,所以親自送來了李秉文的工資,看望了李秉文,又給了李蓁蓁一張2兩的紅糖票。

這2兩紅糖票,可是她自己出的,找了供銷社上班的親戚才拿到手的,很不容易。

對於這些人,李蓁蓁心裡是非常感激的。

他們能拿來送人的東西雖然不多,但真的是從自己嘴裡省下來的,禮輕情意重。李蓁蓁都一一上門感謝了。

隔壁老申家裡,剛送走李蓁蓁,申老太不解地看著申老頭:“老頭子,你不是說不要跟隔壁的李秉文交往嗎?怎麼還給他家送饅頭?”

“你懂什麼,他是資本家,誰敢跟他交往。隻不過他爹對我有恩,當年要不是他家給我飯吃,我早就餓死了。”

“我聽街道辦的人說,那是資本家的小恩小惠,是為了剝削……”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世道就這樣。”

“我是不懂,你既然要報恩,當年為什麼看著他家的大小子大姐兒餓死?”

“你胡說什麼,當年要不是有我侄子幫忙,我們家也得餓死人,難道讓我去接濟彆人,看著自家人餓死不成,你這胳膊往外拐的老婆子。”

“你個死老頭子,敢罵我!不過,你倒是說說,這以後我是不是要換個態度對待李蓁蓁,你知道的,以前她從咱們家門前經過的時候,我還在她背後呸過她。”

“換什麼換,彆忘了她家可是資本家!”

這些李蓁蓁都不知道,她很快活地準備去拿量身定做的衣服了。

李蓁蓁拿著小票去了裁縫店,店裡依舊是那兩個人。老師傅老神在在地坐著,學徒小關很是殷勤地,把做好的新衣服和新鋪蓋拿來給她,還問她要不要試穿,有不合適的地方可以改。

李蓁蓁有點受寵若驚,仿佛又看到前世服裝店裡的店員,她穿越到這裡,第一次碰到這麼熱情的售貨員,居然還管售後服務。

裁縫店裡就有更衣室,李蓁蓁從裡麵換好衣服出來,小關簡直看直了眼。

小關眼裡的李蓁蓁,胸前垂著兩條大辮子,小臉蛋白生生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嘴角噙著一抹笑,說不出的好看。穿著筆挺的綠軍裝,顯得更加嬌俏。

李蓁蓁美滋滋的,剛才在更衣室裡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這套軍裝的做工真是絕了。

拿在手裡,就能感覺出加了很厚很厚的棉花,但是穿在身上卻一點兒不顯得臃腫。不僅不臃腫,還格外挺括,就像真正的軍裝那樣。

每一個小細節都處理得非常好,沒有一絲線頭,針腳分外細密紮實,幾乎看不出來。

領子裡應該是加了硬塑料片,非常有型。就連扣子都用同色的布料仔細包了,看上去更加和諧。

更讓李蓁蓁驚喜的是,她並沒有專門交代要做得合身,因為彆人的衣服都是很寬大的,根本沒有腰身可言,她也就不敢跟裁縫師傅提要求。

沒想到,這套衣服卻非常合身,冬天裡麵再穿上毛衣,就剛剛好。

不僅如此,還用同樣的布料包了硬塑料片,做成腰帶,隻要把腰帶一係上,一個漂亮又神氣的女兵形象就出來了。

李蓁蓁非常滿意,對著鏡子左照右照。

這做工精致極了,咱今天也體會了一把高級定製的快樂,這15塊錢花得值!

李蓁蓁:“師傅,您怎麼知道我想做得合身的?”

老師傅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軍裝嘛,當然要合身了。”

小關在旁邊驕傲地豎起大拇指,“姑娘,你這軍裝做得可費老鼻子功夫了,是我師傅親自動手做的!”又轉過頭對著老師傅說:“師傅啊,您這手藝什麼時候教會給我?”

老師傅笑罵:“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吃層勢了,我就教你做。”一句話就讓小關閉上了嘴巴。

李蓁蓁雖然聽不懂,但是看著有趣,在旁邊嗬嗬地笑出聲。

這時候,從門口快步走進來一個中年大媽,圍著李蓁蓁轉了一圈,開口讚歎。

“姑娘,您是軍人吧?我剛才在外麵就看見了,哎喲媽呀,您穿這身老漂亮啦!嘖嘖,真氣派!真精神!您是文藝兵吧?我閨女也想當文藝兵,可惜征兵不要她,這會兒正在家裡哭著呢。您可老出息了……”

李蓁蓁尷尬地擺擺手,“大娘,您誤會了,我不是文藝兵,這是老師傅剛給我做的新衣服。”

大媽很明顯一愣,“哦,你不是文藝兵?那你咋穿這身衣服呢?”

這大媽真現實,剛才還“您”“您”地叫,現在就變成“你”了。

李蓁蓁斜著眼睛,“大娘,你眼睛沒花吧,我這不是軍裝,是仿製的,喏,師傅就在那裡,有什麼問題你去問他吧。”

大媽訕訕地,“彆介啊,姑娘,您跟我說說,您這衣料是在哪裡買的?您不知道,我家那閨女喲,愁死人,我要是也給她做上這麼一身衣服,她準高興起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李蓁蓁也不氣了,和氣地說:“大娘,就在這條街上麵的供銷社買的,上海來的哢嘰布,棉花也在那裡買。”

大媽點了點頭,“剛好我家裡還有些布票,不行,我得趕緊買去,到時候還得來這裡定做,我自己可沒這手藝。”

李蓁蓁沒想到的是,自己無意間還引領了潮流。

自從大媽給她家閨女做了仿製軍裝,她閨女果然高興了,成日裡穿著它招搖過市,大姑娘小媳婦們看見了,紛紛效仿,一時間,滿城儘穿綠軍裝,不愛紅妝愛武裝!

這會兒,李蓁蓁又一一檢查過其他幾件衣服和床上用品,都沒有問題。因為不舍得脫下軍裝,乾脆把自己的舊衣服也裝起來,一起拎著出了門。

李蓁蓁已經計劃好了,回家就讓李秉文換上新衣服,再從空間裡拿出被芯,套上新做的被單,也給李秉文都用上。

至於她自己,在家裡穿著倒沒事,出了家門還是穿以前的破衣服,不然要是給鄰居們看見了,難免遭人口舌。

還記得那個穿燕子領列寧裝的女售貨員麼?

上次李蓁蓁去她那裡買糕點,差點沒被她趕出去。

這次李蓁蓁穿著一身嶄新的綠軍裝進門,這個燕子領可熱情了,不僅親自陪同,還給一一介紹,要不是有規定,估計她還肯讓李蓁蓁試吃,等李蓁蓁買完東西,還親自送到店門外!把李蓁蓁弄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蓁蓁在城西市場逗留了好一會兒,把好些店裡頭平時看不著摸不著的東西,都給看了一遍摸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當然,到家之前,李蓁蓁早就進空間裡麵,把身上的衣服換回原來的,手裡隻提著兩包點心,興致勃勃地想回家跟父親分享。

還在胡同裡,李蓁蓁就看見自家的大門打開了,大吃一驚,難道李丙子和趙春花又來了?!

李蓁蓁趕緊進去,院子裡沒有人,從正房裡傳來說話的聲音。

“咳……栓子,你很久沒回來了吧?”

“是啊,二十幾年了,秉文,都說了不要叫我栓子了,我改名了,現在叫建國,陳建國。”

不是李丙子就好,李蓁蓁放心了,看來是來了客人。

李蓁蓁不慌不忙地進了廚房,把糕點放進盤子裡,又倒了三杯白開水,端著進了正房。

“爸爸,我們家來客人了嗎?”

“咳咳……蓁蓁,這是你栓子叔叔,咳……”

“栓子叔叔您好,我叫李蓁蓁。”

“這就是我大侄女吧,長得真俊,蓁蓁,彆聽你爸瞎說,我是你建國叔叔。”

陳栓子,或者說陳建國,是個四十歲模樣的軍官,大個子,國字臉,長得一臉正氣,正筆直地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李蓁蓁知道他是軍官,是因為他身上穿著一套綠軍裝,是真正的軍裝,可不是李蓁蓁做的冒牌貨。

俗稱“一顆紅心兩麵紅旗四個口袋”,就是說,帽子正中一顆紅色五角星,衣服領子上彆著兩麵小紅旗做的領章。如果上衣是四隻口袋的,就是軍官,如果是兩隻口袋的,就是士兵。李蓁蓁剛做了仿製軍裝,心裡門兒清。

由於剛取消了軍銜,李蓁蓁沒看出他是什麼級彆的軍官。

“栓子叔叔,請喝水,吃點心。”

“哈哈哈,秉文,你看你,生的女兒也那麼像你。”

“滾!給我滾!滾出去!”

李丙子和趙春花沒想到李蓁蓁這麼猛,像瘋了一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連忙躲避,很快就被趕出正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不肯走。

李丙子在院子裡四處躲避,趙春花竟然趁此機會跑進廚房!

很快,趙春花就提著幾袋李蓁蓁剛買的糧食出來了。

“都是一家人,嬸子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們就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糧食,這些我就拿回家裡去,家裡正鬨糧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