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康以藍低下頭, 沉默了一會兒, 有些尷尬地扶了扶鬢角,乾笑兩聲:“媽、媽當初還不是為你好……”

桓旭堯當初做的“移情”治療本來就不正規, 如今四年過去,恢複了過往的記憶,其實也算不得有多麼令人意外。

隻是沒想到,兒子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對自己道破一切。

“再說了, 他對小堯你的感情, 也未必就有多真。”康以藍繼續解釋,“他跟你分手後沒兩個月,就立馬攀上了高枝兒,和六殿下談戀愛,高調的不行,整得尚京城裡的人都知道。”

“最好笑的是,還同時要跟十四殿下一個Omega搞曖昧, 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可能因此被六王子甩了吧, 後麵看見事情沒辦法收場, 又飛快地勾引自己養父領結婚證, 遠遠嫁到‘熒惑’去了。嘖,原將軍連個婚禮都沒給他, 想來也沒把他太當回事兒。”

“現在尚京城裡, 誰提起他不覺得是一場鬨得轟轟烈烈的笑話?”

康以藍伸手挽住桓旭堯的胳膊,語重心長:“小堯,他已經嫁了人, 你跟沛珍也結婚一年多了……事實證明,你跟他確實是不合適的,當初就應該分開。否則的話,咱們到現在還看不清他的真麵目,對不對?”

“往後,你也不用再惦記著他,就跟沛珍一心一意好好過,啊。”

“結了婚,也是可以離的。”桓旭堯抖開康以藍的手,語氣平靜而冰冷,“你大既還不知道,今天早上,覃沛珍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

康以藍的手懸在空中,嘴角抽動幾下:“不……不可能,有Omega保護法的,沛珍怎麼會這樣傻?!她隻要不同意,你們這婚就離不成!”

“為了覃家,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桓旭堯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聽在康以藍的耳朵裡都如同晴天霹靂,“再說,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什麼?!”康以藍臉上寫滿了震驚,一時間竟有些神思恍惚,“不,我不相信,你們明明結婚以來,一直都好好的,之前還說過明年打算要孩子……”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一名保鏢為桓旭堯拉開車門。

桓旭堯看了康以藍一眼,不想再對她過多的解釋什麼,邁開長腿、跨進車內。

“小堯、小堯你讓我上車,聽我說!”

車門在眼前被關上的時候,康以藍才如夢初醒,伸手去拉車把,拉不開又去急吼吼拍車窗,神色焦急的想要解釋些什麼。

桓旭堯卻再沒有分給她眼神,淡淡的吩咐司機:“開車。”

淺藍色飛翼型的懸浮跑車啟動,在康以藍麵前飛馳而去,轉眼間就再也看不見。

康以藍今天本來是誌得意滿、揚眉吐氣,覺得自己在桓家這麼多年,終於熬出了頭。

而此時桓旭堯對她的態度,無疑是向她心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涼透了。

她這輩子就桓旭堯一個兒子,打小就悉心教育培養,事事以他為先。然而這個兒子,雖然如她所願成長的優秀無比,還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桓家的繼承者,卻終究是和她離了心。

跟在後麵不遠處的桓泰華見狀,連忙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妻子。

“泰華啊。”康以藍轉過頭望向丈夫,目光淒涼,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來歲,“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這人從來鬥誌昂揚、不肯輕易認輸。也隻有來自親兒子的打擊,能夠真正傷害到她。

桓泰華比康以藍大了十來歲,康以藍又生得貌美、家務內外安排一把抓。所以桓泰華一直讓著她,雖然名義上是一家之主,卻在家裡家外都沒什麼存在感。

桓泰華歎了口氣:“你呀,就是太要強、太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隨小堯去吧。”

康以藍哽咽搖頭,卻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佝僂著脊背,被桓泰華扶上車。

另一邊,桓旭堯乘車來到了他居住的彆墅,也是一年以前他和覃沛珍結婚時,購置的婚房。

懸浮車在彆墅前停下,翼形車門自動打開,桓旭堯步出車外,走向彆墅大門。

實際上在三年前,他就已經擺脫催眠,徹底清醒了過來。

但那時候他的身份還是個大學學生,再加上沒有結婚,所以跟父母住在同一屋簷下。

而星遺,已經嫁給了原隋,遠在遙遠的“熒惑”。

他當然很痛苦,卻也知道自己能力的弱小、對於現狀無能為力——

他連家庭都反抗不了,還能從原隋手裡把星遺搶過來嗎?

原隋是什麼人?

是帝國上將,是多少軍民心目中的閃耀將星,在“熒惑”更可謂是一手遮天,他就連與其接觸對話的門路都沒有,拿什麼去爭星遺?

理智上他能了解,星遺嫁給原隋的情非得已。然而從感情上,他又不由得有些怨星遺,為什麼就不能多等等他?

不用多長時間,哪怕隻等他一年,他也不至於麵對這樣絕望痛苦的殘局。

然而他再怎麼內心痛苦,亦於事無補,所以他變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始渴望權勢與財富、渴望自身的強大。

他要成為桓氏真正的掌權人,隻有立於頂峰,才能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控製影響。

桓旭堯本來就智商出眾,意誌力又強大,接下來花了一年的時間,就修完了本科的課程,繼而進入桓氏,開始參與公司集團的運作。

為了讓父母和家族放心,也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獨立出去,桓旭堯如期娶了覃沛珍。

畢竟這場婚事籌備了兩年多,如果桓旭堯把這門親事鬨散了,就是丟了桓家和覃家兩個家族的臉麵,會影響家族內部對他的評價觀感,不利於他將來的計劃發展。

到了如今,桓旭堯手握桓氏大權,再也沒有人能夠轄製,這樁婚姻自然也隨之沒有存在的必要。

推開彆墅大門,走進富麗堂皇的客廳,桓旭堯看見覃沛珍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身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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