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比家裡用舊的床單都硬,張茵搖了搖頭,不太行。
“有鎖嗎?”
“這玩意兒你得去供銷社買,要想少花錢就去廢品收購站。”誰會跑鴿子市來買鎖,這倆人莫不是來消遣他的。
劉老蔫不伺候了:“我看你們還是去供銷社吧。”
“麻煩您了。”張茵笑著道謝,不過供銷社今天就不去了,一是沒布票,二是她看葉晉應該是有些累了,在廠裡上了一天的班,乾的還是鉗工,想想就知道肯定不輕鬆。
葉晉的確很累,鉗工是技術活,也是體力活,更何況他今天上班時長除去吃飯和休息,工作時間足足有六小時,這六個小時裡有大半的時間都是站著的,腿累,腰累,手眼就更不必說了,鉗工是手上操作,靠的就是手和眼。
工作的時長和力度都是葉晉上輩子從沒有過的,而且他今天上的是中班,廠裡的機器基本是二十四小時不停,工人們需要三班倒,這就意味著他明天要上早班。
早班的工作時間是從淩晨一直到早上八點,他半夜裡就得爬起來上班了,明天輪完早班,後天上晚班,晚班則是從下午四點工作到淩晨。
早中晚三班輪著上,這也就意味著他往後的作息安排都將會是紊亂的。
軋鋼廠任務多,一年裡三班倒的時候也就多,葉晉一想到這樣的作息安排心裡頭就發怵,他上輩子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長大,作息和老人差不多,晚上十點一般就睡了,最晚也不會超過十一點,基本上沒熬過夜。
晚上十一點從床上爬起來去工作,對葉晉來說雖然不符合他一貫的作息,不符合養生的理念,但卻也有那麼點躍躍欲試。
在廠裡乾活累是累,但卻也有一種養家的成就感,所以他雖然累,但卻很有精神,並沒打算這麼快就回家。
“您這邊有票嗎?布票、暖壺票、煤票,工業券我們也缺。”
大生意啊,劉老蔫咧著嘴把人請到附近的一處小院裡,邊走邊道:“您看您要多少吧,我這邊的價格絕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