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酒店吃飯,慶祝你初中畢業。”像是知道俞希子的疑惑,俞毅行徑直道。
俞希子眼底微光閃爍。
“初中畢業有什麼想玩的嗎?想去樂島嗎?還是出去旅遊嗎?”俞毅行目視前方說。
內心複雜的苗小萌絕對想不到,樂島這所豪華遊樂場的建立有俞希子爸爸的一份。
此刻這個男人平穩開車,在今年春天繁榮起來的白發霜染他的雙鬢,一貫注意形象的他沒有去染發。
哪怕一心學習的俞希子也知道家業壯大,他老了。也能猜到隻要她表示樂意旅遊,他會給足夠的資金讓她揮霍。
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閉上眼,按壓眼眶慢慢道:“我想好好準備比倫中學入學考試。”她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睛道:“我好像有點近視了,想配一副眼鏡。”
秀美的脖頸扭轉,她側頭望向俞毅行。
努力似乎成了俞家人的標誌。
俞毅行抿唇,俞希子不確定她在他臉上看到的表情是否能理解為自責。
他說:“好。”俞毅行想說一句不用這麼努力的,偶爾可以放鬆。
但最終沒有開口,安靜渲染車廂。
車子駛上了大道,沒有了熙熙攘攘的學生,車速逐漸上來。
二十分鐘後兩人到達目的地,一家人吃了晚飯,簡單慶祝,度過了中考的最後一天。
…………
七月二十八日,比倫中學門口,人群喧囂。
比起中考的炎熱,今日可謂好天氣。
等到八點十五分,厚重的黑色鐵門緩緩打開。鐵門下一道十公分粗黃線,校內校外涇渭分明,而校內的黃線側,地上寫著幾個大字——家長禁止入內。
於是門打開後,人群中個頭較矮的學生們步行入內,留下較高的家長們留在門外,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屏幕,過濾著小個子的、稚嫩的學生們。
初入比倫中學的學生們顧不上打量聞名遐邇的名校,紛紛向報告牆湧去。
報考時都有報名號,每個報名號隨機對應一個考試位置,他們得先找到自己的考試位置,確保九點鐘考試時他們坐在正確的地方。
有陳子昂的消息,跳級三人和俞希子不用擠到報告牆去找位置,隻要找教室就好。
在學校門口時俞希子就和俞榮兒等分開,和苗小萌在一起了。如今進入校園,姐妹倆更是分道揚鑣,以至於苗小萌完全不知道有個俞希子親“弟弟”也來考試了。
俞榮兒、陳旭卓、項陽宏在一個考場,他們是特彆照顧的。
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方便統一收三人試卷,優先批改。
三人雖是以小學生畢業生身份混入考場,但初中畢業生也沒成熟到哪去,身高更是差不了多少,他們並不顯眼。
項陽宏咂嘴道:“我們仨要是考過,肯定會有記者采訪我們。”天資忒聰穎了。
想到這裡他竊笑,腦海裡想象著轟動場麵。
陳旭卓不置可否,扭頭問俞榮兒,“你帶了幾支筆?”
“一支。”
“你拿的鋼筆?”他手伸向背包。
“嗯。”俞榮兒一直用的都是鋼筆,陳旭卓不可能忘記這點。
他的確沒忘記,所以他從包裡拿出兩支水性筆,“這是給你帶的,筆殼和你鋼筆粗細差不多,你試試順不順手?考試時鋼筆要是漏墨或者筆尖出狀況你就用它……”
陳旭卓頂著一張白淨的臉,嘴上說著絮叨的話,項陽宏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也太仔細了吧,至於嗎?”大家都是用鋼筆,怎麼到俞榮兒哪裡就不一樣了。
何況在項陽宏心裡俞榮兒是不會出狀況的,連“他”的鋼筆也不會出狀況。
而且——“沒有我的份嗎?”項陽宏一雙眼睛堪稱灼熱,考驗友誼的時候到了。
陳旭卓沒說話,俞榮兒也沒搭理項陽宏,接過水性筆。
她用不上,接過是為了緩解陳旭卓的壓力。
跳級考讓他們都緊張了。相比項陽宏將壓力轉為對未來的暢想,陳旭卓則更現在時和實用。
筆穩穩落入俞榮兒手心時,陳旭卓心也跟著踏實。
手再次伸進包裡,再次掏出兩支筆,送往項陽宏方向,下巴微上揚,“這個是給你的。”
“和我鋼筆一樣粗細嗎?”項陽宏臉上笑開花,不忘得寸進尺。
陳旭卓挪開眼,無視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人。
“哎呀呀,彆不看我……”一路上項陽宏吵吵鬨鬨著,無心中釋放他和陳旭卓的壓力。
八點半他們進入指定考場,教室裡已有人,互相都是陌生人,無人交談,或低頭寫寫畫畫,或考前最後翻書。
三人坐到各自位置,不再交流,融入教室氣氛。
八點五十分,兩名老師踏入教室。
比倫中學一九九四年招生考試正式拉開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失蹤人口回歸。
鞠躬,三次元生活出狀況,斷更好久,慚愧。
大家都要幸福快樂啊!祝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