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床板咯吱(1 / 2)

七零小嬌妻 婪澤_ 12707 字 4個月前

時間過的很快, 一晃眼,就到了知青們去高考的前一天。

恢複的第一屆高考的時間定在了十二月十一日和十二月十二日,這也是最為倉促的一次高考。

十二月十日那天, 宋大山找的縣城的包車司機提前一天開車來紅旗公社,結果迷了路,還是宋大山領著公社裡的大小夥子沿著公社外圍找了一圈,才把那司機帶了回來。

司機姓王, 冬日裡, 他急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宋隊長, 真是抱歉, 你們這兒我沒怎麼來過,所以遲了, 真不好意思。”

宋大山遞了一根煙給王司機,“那咋整, 知青們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們車隊還有認路的不, 現在換一下還來得及。”

王司機更急了, 他接過煙, 用火柴點了幾次都沒點上, 最後還是宋毅看不下去了,接過火柴, 哢嚓一下幫他點著了。

王司機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宋隊長,不瞞你說,除了你們紅旗公社以外, 隔壁的紅崗公社、甜水公社,都請了我們車隊的司機送知青們去高考,所以我們車隊人手緊缺,一時半會的,真找不著熟路的人來換。”

一邊旁聽的知青們本來見著開著大巴車來的司機,很是興奮,結果一聽人家不認路,臉瞬間垮了下來,“怎麼搞的啊。”“我們明天就要高考了,要是時間遲了,你擔當的起嗎。”

宋大山沉著臉,朝著知青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平靜下來,“行了,噤聲,方法總比困難多,虧你們還是知青呢,有這時間鬨還不如想想辦法。”

知青們不情不願地噤了聲,開始商討起主意來。

王司機抽了一根煙,心情也平複下來,腦瓜子開始轉了,“宋隊長,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公社有沒有常在縣城和公社之間往返,比較認識路的人,讓他一起上車,他指路,我開車就成。”

車隊是最近興起的,很多剛拿了駕駛證的司機都不怎麼認路,何況還是從下麵地方到縣城的路,所以司機們都會找個當地人來帶路。

剛才也是王司機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沒想起來,現在想起來了,趕緊把辦法說了出來。

經常在縣城和紅旗公社之間來往的人?

有啊。

宋大山看向宋毅,這小子經常去縣城賣東西,聽說最近還在縣城裡擺攤了,一周要跑縣城三四趟,要說最認識路的,非他莫屬了。

“怎樣,宋毅,你行不?”

知青們聽完王司機和宋大山的話,紛紛將期盼的目光投向宋毅,七嘴八舌地道,“宋毅,你幫幫忙吧。”“姣姣也是知青,你看在她的麵子上,給個方便吧。”

宋毅眼神掃過知青,明天他正好也要去縣城一趟,搭個便車也可以,反正也就指指路,費不了什麼功夫,所以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好耶。”“宋毅,太謝謝你了。”知青們歡呼起來。

車的事情解決了,知青們就回知青點了,明天就要高考,大家都在爭分奪秒,為這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努力奮鬥。

宋毅也回了家,跟沈姣姣說了這事。

沈姣姣正在曬蕎麥,崽崽已經可以用枕頭了,普通的塞棉花的枕頭比較軟,不太適合嬰兒,宋翠花就教了她一個法子,用蕎麥殼做枕頭。

蕎麥枕頭有一定的硬度,能夠幫助崽崽的頭頸骨頭受力均勻,而且排汗透氣,預防濕疹,給崽崽做枕頭再好不過了。

沈姣姣把蕎麥平鋪在簸箕上,“所以你明天要跟著知青們的車去縣城嗎。”

“對,而且可能晚上回來的時間要晚一點,不知道他們下午要考試考到多少點。”宋毅接過她手裡的簸箕,踮起腳尖把簸箕放在了屋頂上。

沈姣姣羨慕地看著他,“我都沒逛過縣城呢。”

從下鄉以來,沈姣姣就呆在了紅旗公社,就生崽崽那天去了縣城裡的縣醫院,出院的時候剛生產完還在坐月子中,根本沒有時間逛縣城,直接就回了公社。

每回宋毅帶了縣城的好吃的,還有好看的布料給她,她就忍不住想,縣城是怎樣一番熱鬨的場景。

宋毅笑道,“那明天跟我一塊去縣城唄,反正有順風車,不坐白不坐。”

他老早就想帶著姣姣去逛縣城了,不過從紅旗公社到縣城,來回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老孫頭的驢車也不是時時都有空的,坐驢車還顛簸,他舍不得姣姣受這份苦,所以一直沒提。

沈姣姣雙眼放光,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一個勁地撒嬌,“我去我去,宋毅,你真好。”

軟軟的嬌軀貼上來,宋毅眸色一沉,瞬間化身為了大灰狼,“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小白兔完全沒有戒心,興衝衝地答道,“你想我怎麼報答你我就怎麼報答你。”

“你說的啊。”宋毅將她打橫抱起。

事畢,沈姣姣臉上帶著潮紅,她掖了掖被子,蓋住下半張臉,隻露出瑩白的上半張臉,“你……你不害臊,大白天的,萬一有人來怎麼辦。”

宋毅起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和線條流暢的後背,他端來加了白糖的涼白開,“起來喝點水,彆用被子捂著口鼻了,等會呼吸不過來。”

沈姣姣撲扇著鴉羽似的睫毛,將巴掌大的小臉從被子裡露出來,接過宋毅手裡的涼白開,小口小口地抿著。

她的側臉猶如玉雕的一般,眉心那一點紅痣,紅的愈發豔麗,剛做完那事,烏梅一般的大眼還帶著瀲灩的霧氣,這份迷蒙,讓宋毅的喉結不禁上下滾動。

“我喝完了,給你。”沈姣姣把搪瓷缸子還給他。

宋毅握住手柄,杯底還剩下一半的涼白開,他一口飲儘,才覺得心口的燥熱舒緩了幾分。

接著回答沈姣姣剛才的問題,“你放心吧,辦事之前我把院門鎖了,加了三條手臂粗的門閂,就算三個大漢來都破不了門。”

什麼三個門閂三個大漢的,她是這個意思嘛。

沈姣姣的臉愈發紅了,“我、我的意思是,不要白日宣……,就是不要白天乾那事,你、你要真想,晚上再乾也成。”

宋毅倚在炕上,用手撐著頭,看著她的眼裡劃過一絲挪耶,“噢,晚上再乾是吧,懂了,懂了。”他痞痞地彎起嘴角,“那今晚包你滿意。”

這人!又曲解她的意思!

沈姣姣又羞又氣,攥緊拳頭捶他,不過那力度又軟又小,根本一點也不疼。

倒是逗得宋毅,抓住她作亂的小拳頭,湊到嘴邊,香了一個,“你說你,都嫁給我多久了,崽崽都多大了,一說這事你還害臊,弄得我像強搶民女的流.氓似的。”

說起崽崽,沈姣姣才想起正經事,她把手從宋毅粗壯有勁的手掌中抽出來,“哎,說正經的,明天我兩都去縣城了,崽崽怎麼辦,難道放他一個人在家?”

那哪行,不過問題也好解決,宋毅把玩著她柔順的頭發,“明天把他送到堂伯母那就成了,讓堂伯和堂伯母幫我們照看一天,他兩保準樂意。”

這倒是,宋大山跟宋翠花簡直把崽崽當成他們的心肝,現在是崽崽還小,除了母乳不吃彆的東西,等到能用輔食了,能吃糖了,保管二老天天給他塞東西,團寵的待遇。

“不說這個了。”宋毅鬆開沈姣姣的頭發,伏著身子,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現在已經快傍晚了,距離晚上也就一個來小時,四舍五入就算晚上了,要不咱先把晚上的份額給用了吧。”

沈姣姣當然抗議,不過抗議無效,很快,屋裡就傳來床板咯吱聲。

***

第二日一早,宋毅和沈姣姣就抱著崽崽去了宋大山家,把崽崽給宋翠花,托她替他們兩照看一日。

沈姣姣:“堂伯母,我早上已經給他喂過一次奶了,你今天中午給他泡麥糊精就成,晚上我回來再喂他。”

宋毅把帶來的麥糊精放在桌上。

公社裡的小孩普遍都喂兩個月,因為女社員要多賺工分,有些女社員甚至隻坐一周的月子就下地做工了,哪有時間一天喂好幾頓小孩,崽崽這種到現在都沒斷奶的屬於少數。

因為沈姣姣堅定喝母乳好,打算給他喂到六七個月或者一歲左右,再給他換輔食。

宋毅倒是無所謂,不過他托了胡耀光買了兩罐麥糊精,偶爾會給崽崽喝一點。

宋翠花抱著軟軟小小的崽崽,笑得牙不見眼,“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

她把崽崽頭頂上的小帽子擺正,又給他緊了緊小衣裳,確認沒有一絲風漏進去才道,“行了,你們走吧,待會趕不上車了。”

宋毅跟沈姣姣告彆了宋翠花,走到了村口的大榕樹下,王司機和他的大巴車已經在那等著了。

他們倆來的算早的了,過了十來分鐘才有知青陸陸續續地過來。

等知青們都到齊了,大夥上了大巴車。

宋毅和沈姣姣坐在副駕駛,兩人坐一個座位。

知青們搶到座位的就抱著裝了文具的包落了座,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準備到縣城之前再眯一會。

沒搶到座位的也沒轍,抓著扶手三三兩兩的站著,從包裡拿出書小聲地背誦著。

劉璐璐上了車,看到沈姣姣和宋毅都在,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越臨近高考,她越輾轉反側,每天都沒休息好,心裡頭更是憋了一股無名怒火。

她動了動嘴唇,想嘲諷沈姣姣幾句,說她沒資格參加高考,還屁顛屁顛的跟過來。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沈姣姣這個女人邪性的很,好像跟她作對最後倒黴的都是自己。

告狀說她的活都是宋毅幫忙乾的,結果反而坑了自己,被宋大山訓了一頓。

學她找男社員乾活,結果宋大山提前清點工分,事情鬨了出來,在全公社人的麵前丟了醜,壞了知青們的名聲。

還被孫嬸子抽了一巴掌,那巴掌打的臉火辣辣的疼,隔了一周還有紅紅的印子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