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乾仗(2 / 2)

七零小嬌妻 婪澤_ 11979 字 7個月前

這下她也就放心了,專心跟趙小穗閒磕牙,講講懷孕要注意的那些事。

兩人聊得正起興呢,就聽見不遠處突然傳來崽崽的哭聲。

沈姣姣趕緊站起身,跑到崽崽麵前,“怎麼了這是?”

她一瞧,崽崽坐在地上,衣服上縫的小兜兜被撕得七零八落,米花糖江米條灑落在地上。

而花花蹲坐在崽崽旁邊抹眼淚,一邊羊角辮還好好好的,另一邊羊角辮上的發圈已經被扯掉了,頭發披散下來。

再一看,不遠處,大小孩子滾打成一團,沙地上塵土飛揚。

崽崽見到她來了,癟癟小嘴,不哭了,朝她伸出手,要她抱。

花花也委屈地朝趙小穗和沈姣姣低低地喊了一聲,“小嬸,沈姨。”喊完看了一眼崽崽,也嚎啕大哭起來。

趙小穗挺著個大肚子叉起腰,怒氣衝衝地道,“花花你跟小嬸說,誰欺負你跟崽崽,看我不揍死他。”

沈姣姣也沒想到,她兩就分了一會神,就鬨成這副模樣。

她抱起崽崽,給他理了理衣服,然後拍了拍花花的後背,讓小姑娘打出哭嗝兒,“沒事的沒事的,不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

花花打了兩個哭嗝兒,才抽泣道,“是、是這樣的……”

崽崽給小夥伴們分完零嘴,大家就坐在路邊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崽崽說口渴,花花就打算拿沈姣姣給她那兩毛錢,去供銷社買那種五分錢一瓶的,加了白糖的汽水給崽崽喝。

剛走幾步,就聽見崽崽的悶哼聲,趕緊回頭一看,崽崽被一個比他高壯好幾倍,叫大毛的男孩摁住,大毛一隻手拿著崽崽舔了小半的米花糖,另一隻手往崽崽的兜裡掏。

崽崽當然不肯,一番推扯之下,崽崽的兜兜被撕破了,米花糖江米條灑了一地,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花花見到此情此景,立馬跑回了崽崽跟前,小姑娘赤紅著眼,跟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雙手撐開攔在大毛麵前,“你臭不要臉,你搶小孩零嘴。”

大毛才不理她,抓著崽崽舔剩下的米花糖,三口兩口就吃光了。

崽崽不太能吃硬的東西,拿著米花糖和江米條這種硬的零嘴,多是舔幾口,吃個甜味,所以還剩下大半,都便宜了大毛。

大毛吃完了從崽崽手裡搶的,還不足興,伸手想去撿地上掉的米花糖和江米條。

花花當然不肯,還被大毛揪了一把頭發,把沈姣姣送給她的漂亮發圈都給抓掉了。

她個子小也比較瘦弱,不是高壯的大毛的對手,隻能一個勁地抹著眼淚,道,“你不要臉,你撿彆人剩下的吃,你臭乞丐……”

鐵柱一幫小孩也急了,崽崽‘上供’了好吃的零嘴以後,就被鐵柱劃到了保護範圍之內,現在見大毛當著他的麵搶東西吃。

鐵柱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大毛一拳,兩個孩子王扭打在一塊。

一開始大毛處於弱勢,因為鐵柱這邊人多,足足有七八個,都圍著他打,他肯定吃不消。

但大毛能在公社裡跟鐵柱並稱孩子王,那他也不是白混的,一聲令下,他的小夥伴也來了,兩幫人扭打在一塊。

崽崽看看打在一團的大孩子們,轉了轉靈動的眼珠,坐在地上也不起來了,放聲嚎啕大哭。

聽完花花的話,沈姣姣緊張地翻看著崽崽的身子,他被大孩子推了,不知道有沒有哪裡受了傷。

翻找了好一會,除了兜兜破了,倒沒有什麼地方是淤青撞著了。

其實她也是白擔心了,崽崽穿的厚實,雖然被推坐在地上,但是一點也不疼。

他哭得這麼慘,士要是想吸引大人過來,會哭的小孩有糖吃,沈姣姣和趙小穗這兩個能替他做士的大人不就來了嗎。

她們都說了好一會話了,那邊的群架還在打著,沈姣姣上前分了好一會,攔了這個,攔不住這個,又打成一團。

弄得她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啊,一塊米花糖引起的慘案?

好在沒鬨多久,就把大人們引來了。

一個穿著藍色大襖的女人,叉著腰推了鐵柱一把,操著尖利的嗓音揚聲道,“你乾什麼吃的你打我兒子,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大毛媽,她膀大腰圓,圓盤臉,倒八字眉,顴骨高高突起,從麵相看就很不好惹,是個潑辣貨色。

果然,說出的話也一句比一句臟,一句比一句刺耳。

沈姣姣皺起彎柳葉一般的眉毛,指著大毛道,“這是你家孩子?”

大毛媽挑了挑倒八字眉,“我兒子跟我長得這麼像,你看不出來啊,真是眼瞎。”

說著,她斜眼上下打量沈姣姣,眼前漂漂亮亮,嬌嬌滴滴的女人,不正是嫁給了大隊長侄子宋毅,還生了個兒子的那個女知青。

她一向看不起這些手臂比蘆柴棍還細,妖妖豔豔,乾不了什麼農活的女知青,說話更不客氣了,翻了個白眼,“真是案板頂門,管得寬。”

說完,她又想上手去打鐵柱,誰讓鐵柱把大毛打得鼻青臉腫的,她可不管什麼以不以大欺小的,隻要欺負了她兒子的人,就得挨揍!

眼看著大毛媽蒲扇般的大掌就要扇到鐵柱臉上,沈姣姣趕緊挺身而出,上前攔她,“住手!”

鐵柱是為了自家兒子出頭,要是為了這個挨了人一頓打,從哪方麵都說不過去。

趙小穗也急眼了,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居然打人,我跟你拚了!”說著,就想撩起袖子上前乾仗,隻是她離得稍遠,一時半會趕不到跟前。

沈姣姣力氣小,哪裡是大毛媽的對手,壓根就攔不住她,眼看著大毛媽的巴掌就要扇到鐵柱臉上,連帶著沈姣姣都要吃一個掛落。

崽崽窩在沈姣姣懷裡,眼見媽媽就要吃虧,趕緊扯開了嗓子哭嚎。

突然,大毛媽和沈姣姣麵前橫出一隻手,抓住了大毛媽滿是肥膘的胳膊,攔住了她的動作,把她往後一推。

宋毅皺緊眉頭,“你想乾嘛。”

他剛從宋大山家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塊宋大山給他的稻草串起的臘肉。

經過大榕樹,一眼就瞅見了手足無措的媳婦和扯著嗓子哭嚎的崽崽。

大虎跟在他後頭,見著趙小穗挺著大肚子叉腰罵人,還想動手,趕緊上前扶住她,“你生什麼氣啊,肚子裡的孩子重要,你先跟我到旁邊坐會。”

趙小穗扶住肚子,見宋毅跟大虎都來了,稍安下心,跟著大虎走到一旁坐下,嘴裡還不住地叮囑,“你可看好了,彆讓人欺負了她們。”

大虎連連點頭,有宋毅在呢,哪輪得上他出頭。

這頭,大毛媽雖然動彈不得,嘴上卻仍在罵罵咧咧,“宋毅,你打女人,你個狗娘養的窩囊廢。”

眼見宋毅的神色越來越冷,大毛媽眼神遊移,她這人欺軟怕硬,打打小孩還成,跟宋毅動手,不敢,嘴上那些不乾不淨的話到底還是咽了下去。

見她安靜下來,沈姣姣抱著崽崽上前跟她講道理,“你家大毛搶我家小孩的糖吃,還把他衣服給扯破了。”

說著,指了指崽崽被撕破的兜兜,“鐵柱是為了崽崽出頭,所以才跟你家大毛打起來的,要有事,你找我。”

鐵柱在一旁抹掉臉上的黑灰,“崽崽他媽,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崽崽沒關係,我是看大毛不順眼才打他的。”

大毛媽用眼角掃了掃崽崽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布料看起來很精貴,做工也很精細,估計得值不少錢。

再一看地上散落的米花糖、江米條,她見都沒見過,瞧著都是稀罕的零嘴,這兩樣加起來,估計得賠不少錢。

她肯定不能認,“我兒子的性子我清楚,他才不會去搶你家小孩的東西,不就幾個破零嘴嘛,當誰稀罕啊。”

花花微張著小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毛媽,“大夥都看見了,就是你家大毛搶的崽崽東西。”

大毛媽趕緊啐了她一口,“死丫頭,發病了吧說什麼胡話,小心半夜鬼敲門把你舌頭給拔了。”

花花看著她凶狠的神色,害怕的往沈姣姣身後縮了縮。

沈姣姣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彆怕,有沈姨在。”

她冷冷地看向大毛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真正要小心半夜被拔舌頭的是你們母子兩吧。”

大榕樹下聚了不少人,看見大毛搶崽崽零嘴的人不在少數。

大毛這小子經常在公社裡欺負其他比他瘦小的小孩,惡名遠揚,再一看,被搶的崽崽白白嫩嫩,乖巧可愛,還癟著個小嘴在那抽抽嗒嗒,看著可憐巴巴的,心裡的天秤朝誰那頭傾斜,不言而喻。

於是紛紛幫嘴道,“大毛媽,我都看見了,就是你家大毛搶的人小孩零嘴。”“就是,你就認了吧,好好給人家道個歉。”

大毛媽心底一虛,目光遊移,但仍梗著脖子道,“誰說看見了,反正我沒看見。”

她給大毛使眼色,“臭小子,你說,你有沒有搶人東西。”

大毛吸了吸鼻子裡的鼻涕,笑得吊兒郎當,兩片嘴唇上下一翻,嘴皮子賊溜,“沒有啊,我看他手小拿不住東西,然後幫他接住了而已,至於他身上的衣服怎麼破的,我怎麼知道,興許是被哪個樹杈子給刮著了吧,怎麼能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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