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於子蒙咳得撕心裂肺,狂拍李清宴手臂，“水——”
李清宴剛拿起手邊水，何輕已經先一步開了瓶沒喝過水遞了過去,於子蒙看也不看,仰頭就灌了下去。
半瓶水下去，終於止住了咳嗽。
蘭沁：“怎麼突然嗆著了。”
於子蒙眼淚都被咳了出來,胸口起伏,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李清宴淡淡道：“吃太快了吧。”
於子蒙眼眶通紅，張嘴就想反駁,“我是咳咳咳……吃太快嗎？我是……”
聽他聲音都嘶啞了,蘭沁擔心道：“快彆說話了,多喝些水。”
食堂正是飯點，男孩子們聚在一起吵鬨不已，聊天說不上靠吼,但隔著人聊就得加大音量。
剛剛何輕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一張長桌以艾薩克和溫與白坐在為中心,右邊人都聽到了,左邊除了在和他們說話婁雨露，其他人都沒聽清楚。
文軒將自己冰糖雪梨遞過來：“於老師，您喝點這個潤潤嗓子吧，我還沒喝。”
於子蒙接過雪梨,看了眼慢條斯理喝粥罪魁禍首，深感交友不慎。
幾人說話間,導演組已經架好了機器,張洋拍拍手吸引他們注意力,道：“為了增加導師和學員之間默契,我們決定玩一個遊戲。”
艾薩克最捧場：“什麼遊戲！”
“報數遊戲。”張洋道：“我們先從最簡單來,大家輪流報數，不能報相同數字，數字相同時，就得立刻叫出其對麵人名字，比如蘭老師和溫與白同時報6，那麼蘭老師要喊溫與白對麵艾薩克老師名字，溫與白要喊則是蘭老師對麵文軒名字，誰反應快誰贏。”
於子蒙看一眼李清宴，忽然來了興趣，“輸人怎麼辦？”
張洋將手裡自製紙盒晃了晃，“這裡麵都是懲罰內容，輸了人要來抽一個懲罰，然後完成它。”
“酷。”艾薩克迫不及待了：“我們馬上開始吧！”
張洋：“從蘭老師那邊開始吧。”
蘭沁：“1。”
婁雨璐和江臻同時：“2！”
“江……”
“婁老師！”
“這一局不算。”張洋道：“記住，我們喊是名字，不要叫老師，不然這遊戲就不太公平了啊，重新從婁老師開始吧。”
婁雨璐：“1。”
李清宴和於子蒙：“2。”
兩人對視一眼。
於子蒙：“我先喊！”
李清宴：“包和奕。”
張洋抬起紙箱：“於老師，抽一個吧。”
於子蒙不服：“剛剛真是我先喊！不信看回放！”
“我們不算這零幾秒。”張洋笑眯眯道：“我們隻看誰反應快。”
於子蒙轉頭，對上李清宴無害笑臉，心裡一梗，不情不願抽了張紙條。
張洋：“讀出來。”
於子蒙不高興表情一點點變成隱秘愉悅，最後幾乎掩飾不住得意，對著李清宴甩了甩手裡紙條：“隨意要求同桌兩人吃桌上一樣東西，可指定姿勢。”最後五個字一字一頓，格外加重。
李清宴半信半疑：“我看看。”
事實證明，於子蒙還真沒瞎編。
張洋：“於老師，你可以做出選擇了。”
於子蒙摸摸下巴，嘖了聲，似是很有幾分苦惱：“選誰呢？”
他目光在在座人身上轉了一圈，慢悠悠落在李清宴身上，嘖了聲：“李老師看起來就很想參與遊戲樣子，以我們關係，必須成全你，另一人話……就何輕吧，你們倆——”無視李清宴威脅目光，他指著艾薩克玉米：“喂對方把那玉米吃了。”
根本不需要安排，艾薩克迅速將玉米掰成兩半，給李清宴和何輕各遞了一個，滿臉期待。
長桌寬度超過了一米五，兩人坐在原位，必須向前傾身，伸直了胳膊對方才能吃到。
“開始。”
李清宴和何輕同時吃對方手裡玉米，一人慢條斯理，一人小心翼翼，一分鐘過去才吃了一個小角落。
於子蒙：“你們倆大男人吃玉米要這麼秀氣嗎？數數呢？”
李清宴瞥他一眼，於子蒙說話欠揍但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下去太耗費時間，而且胳膊一直這麼抻長，久了也不舒服。
他想了想，乾脆站了起來，單手撐著桌子，上半身朝前傾，拿著玉米手向前試了試，剛剛必須抻直才能到達位置，現在隻要稍微曲起胳膊就能做到。
李清宴：“你也起來，像我這樣。”
何輕乖乖站起，學著李清宴姿勢，右手撐在桌上，微微傾身向前，兩人距離瞬間縮短。
——近到何輕曲起指節伸直就能碰到李清宴指尖，能感受到彼此混合著玉米清香呼吸。
早在張洋他們宣布玩遊戲時，食堂裡其他練習生們就也圍了過來，不過為了錄製效果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見他們湊得這麼近，再也忍不住“哦哦哦哦哦——”了起來。
大概是今天李清宴造型太沒有攻擊力，有練習生竟然站在了凳子上，雙手搭在嘴邊大叫：“再近一點！”
有人叫得撕心裂肺：“搞慢點！我們不著急！”
還有人嗓子都劈了：“慢慢吃！一顆顆吃！”
早在何輕湊近時，李清宴就意識到了這個姿勢不對，還沒後仰，就被這震耳欲聾嚎叫聲整得一懵，忍不住思索，他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和顏悅色了？
張洋製止練習生們：“彆起哄！都吃自己！”
練習生們拿著筷子敲盤子，自帶節奏。
看到張洋無奈表情，李清宴覺得自己應該重新樹立一下威信了，他稍稍偏頭，正要說話，就感覺手裡玉米被咬了一口，柔軟觸感在指尖一觸即離，他愕然一怔，慢慢轉過頭。
何輕似乎也沒料到會碰到李清宴手指，鴉羽似長睫顫了下，當視線與李清宴對上時，後知後覺似，瞬間就紅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