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知道人自然會想方設法知道，這種方式隻能說聊勝於無。
手機和電子設備在一定時間段內允許私下使用，但在鏡頭麵前依舊要保持住“全封閉環境”節目設定。
此時江臻掏出手機，顯然不符合使用時間段。
江臻不敢和李清宴對視：“剛剛導演讓我拍中插廣告時候拿。”
李清宴掃了眼鵪鶉似貼牆站著練習生們，朝江臻抬抬下巴，往外走：“跟我過來。”
也跟這看熱鬨工作人員們見狀想跟過去說些什麼，李清宴抬手製止了他們，視線落在沒動江臻身上：“快點。”
在一群練習生注視下，江臻隻不得不跟上，他雙手插兜，麵無表情，亦步亦趨跟在李清宴身後。
走到一間沒怎麼被使用訓練室，李清宴停下腳步，關上門，“自己說。”
江臻不敢和他對視，插兜手一點點抽出來背在身後，沉默延續時間越長，他越站立不安。
三十秒不到，江臻就招了：“小舅讓我拍。”
李清宴詫異：“他讓你拍這個乾什麼。”
江臻低著頭，聲音與蚊子哼出來無異：“哼哼哼哼——”
李清宴屈指敲了敲旁邊牆麵，清脆撞擊聲都比他蚊子哼大：“大點聲。”
江臻：“他想知道你喜不喜歡何輕。”
李清宴半信半疑，這不像是周黎安會做事情。
看出李清宴眼神裡懷疑，為了轉移接下來可能會有訓斥，江臻立刻把周黎安出賣得乾乾淨淨：“他和尉栩哥打賭，賭你會不會和何輕談戀愛，輸了人養混世一年。”
混世是他們高中時撿一隻哈士奇，狗如其名，徹徹底底混世魔王，有它在地方就沒有完整家具，當時他們一起將它撿回去放在校外公寓裡養著，反正沒人在那住，拆了也就拆了。後來尉栩出國，他和周黎安先後提前畢業，混世基本上就由他們兩個輪流養了，怎麼說呢，那是一條能讓演技派徐卓都破口大罵狗。
不用說，這絕對是周黎安和尉栩能做出來事情。
李清宴氣笑了，“很好。”
江臻見李清宴火氣被分走了大半，悄悄鬆了口氣，背著手扭開門把，往門口挪了挪：“哥，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李清宴倚著牆：“說說你今天和其他人吵架事情。”
江臻皺眉：“我隻是實話實說。”
“後來你和鄭真道歉了嗎？”
“沒。”
江臻繃著臉，顯然也沒認為自己需要道歉。
李清宴想了想：“鄭真之前做了讓你不高興事情？”
江臻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他？”
江臻一愣，理直氣壯表情微變，移開視線：“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他了？”
“那你喜歡？”
江臻迅速否認：“當然不喜歡！”
李清宴微微眯眼，看得他心虛移開視線：“為什麼不喜歡鄭真，總有個理由吧。”
江臻抿緊嘴不說話，李清宴見他不會說也就不再問了，隻淡淡提醒：“不要讓自己私人情緒影響彆人情緒，還有，不管你喜不喜歡鄭真，他都是你隊友，你覺得鄭真總是學不會拖累了進度，但是你今天情緒也拖累了你們團隊進度，你們兩個造成結果並沒有差彆，好好想想。”
李清宴推門離開，留下江臻獨自站在教室裡，低著頭許久沒動。
……
一天錄製結束，李清宴回到酒店，剛換好衣服，門就被人敲響。
打開門，李清宴眉峰輕輕挑起，下一秒，就將門砰一聲關上了。
“李清宴！”外麵人不敢置信：“這麼久不見，你就這麼對我？”
李清宴再次開門，挑眉：“今天下午你不是還見過我？”
“什麼時候？”門外人有些不解：“你下午不是在錄節目嗎？”
李清宴微笑：“看到了我照片不就和見到我本人差不多？”
周黎安一愣，瞬間有些心虛，視線飄忽一瞬又移回來，語氣很強硬：“我關心你還不行？”
李清宴冷笑一聲，拉開門讓他進來了。
周黎安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將手裡紅酒一放，打量一圈後，微微蹙眉：“你就住這房間？”
“節目組統一安排。”李清宴打開電腦，看也不看他，淡聲道：“有事快說。”
周黎安翹起二郎腿：“我工作一結束就打兩小時飛來找你，你就這態度？”
李清宴抬眼：“希望我列隊歡迎？”
“倒也不必。”
“要不讓尉栩過來，牽著混世給你鼓掌？”
周黎安一僵，哈了一聲：“江臻這也告訴你？”
“你們拿我打賭，我不能知道？”
“說這個做什麼。”周黎安迅速轉移話題：“我今天過來是找你有正事。”
見李清宴看著電腦，眼簾也不掀一下，他嘖了聲，一個抱枕扔過去：“真有正事。”
李清宴這才正眼看他，把電腦放到一邊：“說吧。”
周黎安晃了晃二郎腿，勾唇挑眉：“你找我辦事，我眼巴巴來給你彙報，你就是這個態度？你先求我，再叫一聲周總，必須是尊敬語氣。”
李清宴笑了，掏出手機：“我給周總打給電話，讓他看看你這迫不及待篡位野心。”
“行行行，說！”周黎安阻止李清宴：“我爸打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李清宴想了想：“可能是帶來愉悅感吧。”
周黎安嘖了聲：“何輕知道你這樣嗎？”
李清宴：“關他什麼事？”
周黎安聳肩：“我也想知道以後會不會關他事。”
李清宴懶得再和他嘴炮：“到底什麼事？”
周黎安收了笑：“之前盯著肖勳人有點眉目了，他那筆錢還沒湊到，但是背後搞他人，好像目是徐卓。”
李清宴：“查到是誰了嗎？”
“沒有。”周黎安說：“對方藏得很深，你知不知道徐卓得罪過誰？”
李清宴眉心微蹙：“他一向注意名聲，在商場上秉承做事留一線，很少和人結仇，會恨他到廢這麼多心思，不直接對付他，反而找到肖珊和肖勳這層關係，我想不到。”
周黎安也是排查了許多人選之後，沒找到答案，才來問一問李清宴，見他也沒頭緒，這件事就隻能暫時擱在一邊了。
“另外，你讓我拍照片湊齊了。”周黎安拿過李清宴電腦，登陸了一個賬號：“都在這裡麵。”
照片打開，全是肖珊和徐卓親密照片，還有他們一家四口一起吃飯時，溫馨不已畫麵。
周黎安頓了頓：“你真打算直接告訴李姨，她能接受嗎？”
李清宴關掉網頁，嗓音裡透出疲憊：“一直瞞著她，對她傷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