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史猶豫來猶豫去，最終一咬牙，道：“教官，那家店不送外賣啊！您點了也沒用。”
“這件事不用你擔心。”
李清宴離開之後，季史茫然坐了許久，表情變來變去，十分糾結。一會兒想李清宴是不是不知道那餐廳人均多少，一會兒想剛剛李清宴提起明顯不是不知道啊，一會兒想李清宴會不會覺得他故意坑他，一會兒又覺得整個訓練營就他獨一份，想想還有點期待。
*
晚飯之前，排名將在最大棚裡宣布。
練習生們陸續到達，看到站在前方導師們，紛紛問好，經過了一天調整，狀態已經不比上午時沉重，看起來似乎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於子蒙偏頭，湊近李清宴，語氣詫異：“剛剛張洋說你點了峰山遲屋給他們當告彆前晚餐，真假？”
李清宴：“真。”
“不是吧？”於子蒙嘖了聲，看有練習生經過，怕他們聽到，靠近了些：“那定了一百份也是真？”
李清宴稍稍偏頭，離他遠一點：“離我遠點。”
於子蒙白他一眼：“你以為我想靠你這麼近？真假？”
李清宴：“真。”
“那家不是一天隻做十卓嗎？”於子蒙皺眉：“預約就不說了，人家不做外賣，你怎麼勸老板同意？”
“人格魅力。”李清宴嗤笑一聲：“你信嗎？”
張洋過來，提醒他們練習生到期了，恰好聽到這句話，笑道：“七十萬晚餐，人格魅力占10%吧。”
於子蒙嘖了聲：“瘋了。”
李清宴笑笑，沒有說話。
練習生們到期，見導師們不再聊天，紛紛也安靜了下來。
李清宴接過話筒，淡淡道：“今天是第一次投票排名，將會有三十位學員離開，我相信你們已經做了一定心理準備，也相信你們能夠將這一次分彆或者離開當做成長養分，變成更好自己。”
“現在，我開始宣布票數在65到55之間學員。”李清宴低眸看了眼排序卡，目光掃過在座練習生，落在其中一位身上：“第65名，向過。”
向過起身，有些茫然：“真是我？”
卡樂推了推他：“上去啊。”
同寢室其他兩位練習生也同時催促：“快快快。”
向過遲疑地抬起腿，一臉懵逼走上了排序台。
李清宴彎唇：“這麼驚訝？”
向過點點頭，又搖頭：“也不是因為這個。”
李清宴挑眉：“那是什麼？”
“之前那麼多季，每次報名字時候，為了節目效果和後期剪輯，不都要那啥一下嗎？比如說是不是向過之類，您一直看著我，我還以為您故意想吊我胃口，或者就算是我，也先叫一個其他人名字，然後再說我，沒想到真一看我就是我，我都驚呆了。”
向過一口氣說完，臉上懵終於消失，換為了驚喜。
李清宴好笑：“要不你下去，我再來一遍？”
“不不不不大可不必。”向過連連擺手：“我站這兒挺好，再下去浪費時間嘛。”
李清宴：“不是節目效果嗎？”
向過：“下一個再搞吧，節目效果歸節目效果，不搞.我就行。”
台下一眾練習生們義憤填膺：“啥叫不.搞.你呀!”
“是不是兄弟了！”
“等回宿舍啊！哥哥們疼你！”
李清宴勾唇，看向站起練習生們，抬抬下巴對其中一個道：“郭樂，給你個機會，上台來教教他。”
郭樂立刻往前走，走了幾步一愣，遲疑地左右看看，後知後覺地睜大了眼。
其他練習生們也同樣這時候才意識到什麼，離他最近人道：“上去啊，你肯定64。”
郭樂扭頭，等待李清宴開口。
李清宴笑了：“第64位練習生，郭樂。”
郭樂尖叫一聲，撒丫子跑上了台，和向過抱在了一起。
“這樣301應該都進了。”有人在下麵討論。
“卡樂肯定進，季史不好說。”
“要是季史走了……害……他們三個得哭吧。”
……
李清宴繼續宣布，幾乎是眼睛看到誰，那個人就會自覺站起來，以有史以來最快速度，宣布到了前十。
即將宣布第十時候，張洋實在看不下去了，叫停了錄製，和李清宴商量：“哥，不是，爸爸，要不我叫您爺爺行嗎？您這麼快，咱們這後期怎麼剪？我這一部分最少得三十分鐘吧，您這樣一來，我能湊十分鐘都夠嗆。”
於子蒙在一邊嗤笑：“我就跟你說了，他狗起來比你還不像個人。”
張洋癟嘴，雙手合十：“求求了，爺爺，您慢點。”
李清宴淡淡道：“我們開會時候，我不是說了會宣布得快一點嗎。”
“您那是快、一、點嗎？”張洋據理力爭：“您那快，我上下期都減不了，隻能湊一期了，到時候觀眾看咱們節目列表，第一期上下，第二期上下，第三期上下，第四期就隻有一期，你這不是把我們國家強迫症觀眾全部排除在外了？”
於子蒙被他逗笑，肩膀上下抖動。
李清宴也忍不住彆過頭低咳一聲，“我答應你，慢點。”
張洋鬆了口氣：“謝謝您了祖宗。”
於子蒙湊到李清宴耳邊：“他心裡肯定在罵你狗。”
李清宴漫不經心：“我這麼做確實狗。”
“行。”於子蒙豎起大拇指：“敢於承認自己不是人，瑞思拜。”
休息結束，李清宴拿回詞卡，看清上麵用水性筆加粗字之後，輕笑一聲，抬眸道：“現在我們宣布排名在第十練習生，他是……”
在座練習生們緊張地看向李清宴，尤其是有可能排在前十練習生們，一個個跟著他目光移動，就想看他視線會落在誰身上。
“他——開朗陽光，隻要有他在地方就不會冷場，是主題曲考核中黑馬，也是導師們心中、嘖，可愛包。”
李清宴真情實感地一聲嘖，引得在座練習生們都哄笑出聲，視線去統一朝一個方向看去。
“可愛包，叫你呢。”
“可愛包快上去吧。”
“教官們心中可愛包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總教官不這麼想哈哈哈哈哈……”
練習生們笑成一片，包和奕也有些臉紅，他一反之前大大咧咧，邁著小步上了台。
李清宴將話筒遞給他：“可愛包，發表一下感想啊。”
包和奕嗨呀一聲，“您彆這麼叫我，我怕。”
李清宴忍笑：“怕什麼？”
包和奕往台下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縮縮脖子：“反正就是怕，我其實沒什麼感想，就想謝謝教官們和我老大輕哥，沒有你們教導和他督促，以及在他身邊鏡頭，我肯定不能到前十，以後我會努力提高實力，讓自己實力配得上自己排名，就這些，謝謝各位。”
他發言引起一片哄笑，張洋捂住臉，絕望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編劇在一邊安慰：“沒事，咱們節目就走real路線，導師和練習生這麼真實，放眼看去也隻有咱們節目了。”
張洋生無可戀：“也是，管不住導師也管不住學生總導演，放眼望去，也就隻有我了。”
編劇沉默了，再多安慰都變成了傷害，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