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不醉。”星耀盯著蔚藍指尖看，眼睛都擠成了鬥雞眼，看了兩秒突然抬頭張嘴咬住手指。
“還說沒醉！”蔚藍連忙收回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拿起星耀喝過的杯子嗅了嗅。
殘留的醉魂飲氣息衝進鼻端，腦袋一陣暈乎乎，蔚藍放下酒杯去看放旁邊的酒瓶。標簽是智能記錄，年份自動增長。
“六十紀？”蔚藍擦了擦眼睛，確認上麵的數字代表是紀而不是年，“年齡比我還大，難怪會喝醉。”
“我喝不醉。”星耀按住蔚藍的手，眼神發直，臉上透著紅，嘴巴開開合合半晌，卻隻乾巴巴擠出一句：“今歲星河寧靜。”
蔚藍想想外麵的星空，點點頭：“今歲的星河是挺寧靜，然後呢？”
星耀不說話了，眼中透著委屈。
喝醉的崽崽有情緒了？！
蔚藍揉揉耳垂，解開對星核印記的屏蔽，然後整個人被星耀傳來的情緒淹沒，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難吃得讓人吐舌頭。
星耀又憋出一句：“今歲星河寧靜。”
蔚藍戳戳他的臉頰，回了一句：“行，今歲星河寧靜。”
星耀頓時整個人放光，抱住蔚藍，從油鹽醬醋鋪子變成糖果鋪，甜得開始冒泡泡。
噗……噗……噗……
不，是真的冒泡泡。
蔚藍看著星耀頭頂，一個個星魂之力形成的小泡泡從頭頂咕嘟咕嘟鑽出來，然後噗噗噗噗噗炸開，化作小小光球消散。
喝醉的星耀也太可愛了吧！
“我跟你說，你這樣有點犯規啊！我會忍不住噠！我現在看到泡泡就想爆發洪荒之力了知道嗎？”
蔚藍一邊嘀咕一邊捧著星耀的腦袋搖晃，見小泡泡冒得更多更快，他樂得眉開眼笑。
“ba——pa。”星耀眉眼彎起來。
這聲爸爸有問題。
蔚藍頓時想起‘爸爸’和‘寶貝’的區彆，停止搖晃，逼視星耀的雙眼：“你剛剛叫得是什麼？以通用語說！”
“寶貝。”星耀認真說了一遍，尾音拖長，聲音含著糖，就好像在呼喊戀人。
蔚藍皺起眉頭，放開星耀坐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俯視星耀。
星耀抬頭看著蔚藍，就像很久以前月亮仰視他的地球，那時候他太虛弱，無法為地球撫平傷害，現在不一樣了。
放在膝上的手抬起來，修長的手指點在蔚藍皺著的眉頭上，輕輕揉動。
星耀輕聲道：“不要皺眉，願你永遠開心。”
蔚藍有時候很遲鈍，但若是察覺了問題，就會變得非常敏銳。他曾經懷疑星耀對他不是感恩跟友情，因為一句‘爸爸’，強行扭轉成親情，就算星耀的行為黏黏糊糊，他也隻當是幼鵝效應……
現在想想，最初的感覺應該沒錯。
“你，”蔚藍後仰避開星耀的手指，咬了咬下唇，煩惱地抓抓頭發，感到星耀的情緒太能擾亂他心神，於是又屏蔽了星核印記，“星耀你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星耀垂下手，看著蔚藍眼睛，“在你的磁場裡，我總是無法思考。”
“會不會是我治療你的時候，把你星核拚壞了？讓你星魂有些神經短路？”蔚藍喃喃，雙腳無意識踢著圈圈。
“我想跟你在一個戶口本上，想讓你成為我的伴侶和配偶，沒有選妃大典，我會在宇宙各界的祝福中向你求婚。”星耀一口氣說完。他手搭上蔚藍的膝蓋，仰視那雙蔚藍眼睛時，他臉上毫無王子的高傲，滿是卑微的祈求。
“你喜歡我。”蔚藍鼓起臉頰，歪著腦袋，眼中有絲絲茫然，“不管是幼鵝效應，還是磁場綁定帶來的錯覺，又或者日久生情什麼的，你對我是這個……意思。”
蔚藍雙手握拳並在一起，大拇指對著勾了勾：“沒錯吧。”
“我想告訴整個宇宙地球月亮是一體。”星耀點頭，按著蔚藍膝蓋，掌下微微用力，本來就挺直的上半身前傾又抬高了些。
蔚藍心跳加快，被星耀按著的雙膝像著火了一樣。
糟糕，沒跟人類說就火山噴發會造成傷亡，一定要控製住。
“我……”
蔚藍剛開口，就被星耀按住了嘴。
“你不需要現在就回答，可以再深思熟慮一番，不管是答應還是答應，我都會等你。”
蔚藍拽下星耀的手，“誰說我一定會答應你？你真的醉了嗎？”
“我喝不醉。”星耀認真回答：“你會答應的，不管是一紀還是十紀百紀，隻要你不離開，我總能等到你答應。”
蔚藍捏著星耀的臉，湊過去看星耀的眼睛，然後看見了滿麵通紅的自己。他嘖了聲，泄憤地把星耀的臉揉得更紅，免得自己看起來才是醉了的那個。
“說什麼十紀百紀，你把選妃大典變成求婚，考慮過那些來參加的各界賓客沒有？我要是拒絕，等於把帝國的麵子放在腳底下踩！你是想逼我答應嗎？”
“帝國麵子是用武力打下來的。”星耀臉被揉歪了，依舊不閃不避。
“那皇帝呢，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反應？”蔚藍又問。
“你知道的，父親總是犟不過自己的孩子。”星耀嘴巴被擠成金魚嘴，“雖然他霸道控製欲強，但勉強還算是個父親。”
“我覺得你的控製欲跟他差不多。”蔚藍鬆開了手，滿意地看著被自己揉紅的傑作。
“我會努力控製自己。”
“那你先做到了再說。”蔚藍跳下餐桌往外走。
“你去哪裡？”星耀忙起身追上前，抓住蔚藍的手。
“當然是去考慮啊。”蔚藍搖搖被抓住的手，歪頭朝星耀笑：“你不會以為告白了馬上就能得到回應吧？崽崽，你真是太天真了！”
星耀看著蔚藍旋風似的飛遠，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半晌，夏爾從壁畫中探出頭，四下看看，然後鑽出來滑到星耀身邊。
“殿下，結果如何？”
星耀撇了夏爾一眼，手指往旁邊一點，應該被他喝掉的醉魂飲從指間化作水柱射出，落在插著玫瑰的花瓶中。
“扣一年工資。”
星耀翹著唇角，滿麵春風的離開。
夏爾雙臂抱胸，喃喃自語：“這樣子，到底是成了呢？還是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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