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2 / 2)

這麼想了兩次,薛策堵在心口的氣才順了,麵無表情地將韓彥請了出去。當著他的麵,關上了門。

“這裡有我就行了。”

韓彥:“……”

如那個大夫所說,戚斐喝下藥不久,身體就開始發汗了。

薛策打來了一盆熱水,坐在床邊。

剛才趕人出去的時候,是毫不猶豫的。現在真要動手了,他卻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將毛巾擰了又擰,卻仍動不了手去解她的衣服。蒸騰的熱氣,仿佛也滲入了他的毛孔裡,讓他坐立不安。

他忽然有些後悔了。

他沒做過這樣的事,也許,還是叫一個侍女過來代勞比較合適。之後再叮囑她不許把事情說出去,不就行了?

薛策這麼一想,豁然開朗,將毛巾一扔,騰地站了起來,就想開門出去。

床上的戚斐卻在這時輕輕嚶嚀了一聲,似乎因為渾身都在冒汗,十分難受。

薛策站住了,回頭看了她一會兒,重新走了回來,認命地拿起了毛巾。

他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興趣。不過,她今晚救了他一命,又絕對不會知道現在發生的事。那麼,他就代勞一下吧。

綢緞的衣帶十分柔滑,他覺得自己根本沒用力,手一抖,輕輕一拉,就已經鬆開了。

仿佛在拆開一件沉睡的禮物。衣裳之下,裹胸布已經被汗水浸染得變了色。少女的身體雪白耀目,冰肌雪膚,無遮無擋地呈現在了眼前,均勻地沁出了一層薄汗,如同在肌膚之下滲入了一層磨碎了的金砂。

薛策的一顆心臟跳得飛快,喉嚨有些發乾。閉了閉眼,小心而迅速地用熱水幫她拭走了汗水。擔心自己手勁太大,在這無暇的肌膚上弄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他用了最大的克製,去放輕自己的動作。卻根本不敢擦得太仔細。

黏糊糊的汗水被囫圇擦走以後,戚斐顯然舒服了很多,眉頭也鬆開了。

完事後,薛策將她衣服整回了原樣,把她整個人塞回了被子裡,將毛巾丟進了熱水盆裡,坐在床邊,自己的全身也出了一層汗。

太熱了。

薛策模模糊糊地想,走到桌旁,灌了一大口的冷茶。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薛公子,太守大人在孟大人的院子裡,他請你立刻過去。”

薛策將茶壺放了回去,把門打開了,見到外麵站了兩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仆婦。

中年仆婦向他行了個禮:“戚公子就交給我們照看吧。”

“嗯。”薛策知道正事要緊,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回頭對兩人說:“她睡著了,你們不要吵醒她。守著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

在自己的地盤裡出現了刺客,還險些鬨出人命,韓生蕤的查案速度不可謂不快,很快就抓到線索了。

這個叫做蘭兒的女刺客,應該是羯人的一個探子。她是孟子源在接管信陽時,在路邊見到的女人。

當時,孟子源看她貌美又無依無靠,起了色心,也沒怎麼了解她的身世,就將人收到了後院裡。

這個蘭兒也很會討他的歡心,所以,在信陽城破後,孟子源逃跑也不忘捎帶上她,就這樣一起來到了涿丹。

從她的臥室中搜出的一些證據可以知道,她跟了孟子源後,又勾搭上了孟子源身邊的一個叫做孟綸的副將。這個副將,同時也是孟子源的小兒子,人顯然是沒有他爹那麼精明的,被蘭兒迷得暈乎乎的,不僅讓她出入軍事要秘的場所,還被她知道了涿丹的屯兵數目,偷偷抄錄了城樓的地下通道圖,畫好了離開的通路。

蘭兒應該是接過暗示,不僅要搜羅秘密,還要在必要時殺掉涿丹的主心骨,加快涿丹的潰敗。

雖然孟子源的官職比韓生蕤高,但在涿丹裡,將士們並不服孟子源指手畫腳的管理,迄今為止,他提出的建議都被無視了。這場戰役的主心骨,毫無疑問是韓生蕤。連日以來,他都堅持站在城牆上督戰。如果這個人被刺殺的消息傳出,一定會對涿丹的士氣造成很大的影響。

蘭兒挑的時機其實也沒錯。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韓生蕤房間裡的那幾天,為免毒錯人而打草驚蛇,她並沒有在糖水中動手腳。

在開戰以後,羯人連敗兩日,局麵對羯人越來越不利了。她必須更快地完成任務,離開這裡。到了今晚,確信書房中裡隻有兩個男人的影子,她終於動了心思——畢竟,這麼晚了,按照常理,待在韓生蕤房裡的,隻可能是他自己和一個武藝不精的隨身侍從。

如果順利的話,她把喝了糖水、不能動彈的韓生蕤殺掉以後,就可以帶著布局圖,從密道離開涿丹了。

但蘭兒萬萬沒想到,為了讓戚斐適應第一次的戰爭劇情,【守城之戰】的難度並不高。所以,在關鍵時刻,這些NPC的智商也有點捉急——前麵明明都鋪墊了那麼久了,最後,蘭兒還是敗在了“做什麼都想當然”上麵,沒有去確認裡麵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目標,就魯莽動手了。

到最後,陰差陽錯地喝下了糖水的人,就成了戚斐。

孟子源大半夜被人叫了起來,喊到了院子裡,一邊走,一邊發怒:“你們深更半夜把我叫起

來是做什麼!要是沒有一個好的解釋,我要你們好看!”

一走到地方,他就驚愕地看見了眾人圍著的空地中間,他的寵妾蘭兒成了一具屍體,旁邊跪著的是他的兒子孟綸——這人平時不可一世、頤氣指使的樣子早已消失了,正嚇得不斷求饒。

一見到他,滿腦肥腸的孟綸就眼前一亮,嚎了起來:“監軍大人!爹!救我!”

孟子源瞠目結舌,快步上前,就要問責:“韓太守,你們怎麼綁了我的人……還有蘭兒……這是怎麼回事!”

韓生蕤簡單地說了前因後果,孟子源的臉色果然慢慢黑了,剛才要興師問罪的底氣也泄光了。

孟綸還在繼續求饒,嗚咽道:“爹,是那個賤人騙我,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啊!”

“閉嘴!”孟子源憤怒地剜了他一眼,看向韓太守,訕訕地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韓太守,這件事,純粹是這個賤婦的錯誤。既然她已經死了,綸兒也是一時識人不清,我會好好地教他閉門思過,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息事寧人,大事化小了。

畢竟,對他來說,蘭兒隻是一個玩物。自己的兒子是親骨血,還在軍中掛了職。通敵的罪名可大可小,一旦坐實了,也會影響到孟子源自己的仕途。所以,再怎麼生氣,也要幫他兜著,回到房間裡再自己教訓。

沒有人接樁。

薛策抱著手臂,淡漠地抬了抬眼皮,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韓太守,依照軍規,通敵之罪該怎麼罰?”

蘭兒很可能已經泄露了不少他們這邊的秘密給羯人聽了。眾人絕不可能讓孟子源就這樣蒙混過關。

何勇一聽,會意地答道:“軍棍三十。”

軍棍三十,如果打的人用儘全力,那麼,再強壯的人也撐不到最後。依孟綸的身材,恐怕不到十棍就要歸西。要是隨隨便便打,打完了三十棍,也要去了半條命了。

孟綸已經嚇軟了。孟子源麵色鐵青,咬牙道:“韓太守,這又是何必呢?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啊。”

韓生蕤恍若未聞,攏了攏袖子,淡淡道:“罰。”

幾個士兵走上前來,將孟綸拖了出去。

院牆之外,很快就響起了棍子落在肉上的“啪啪”聲,以及孟綸哭爹喊娘、不成調的慘叫聲。

孟子源盯著他遠去的方向,目光慢慢滑過了眼前的幾人,胡子抖了幾抖,眼底閃過了一片陰霾的暗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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