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2 / 2)

薛策:“…………”

公主:“…………”

親眼目睹了自己喜歡的美少年和另一個男人的勁爆搞基現場,公主搖搖欲墜,已經徘徊在了世界觀崩潰的邊緣。

但同時,她也不得不相信了他們的關係——民風再開放的地方,兩個男人也肯定是做不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的,除非他們是那種關係!

大概貼著嘴唇有半分鐘左右,戚斐才鬆開了跟被點了穴似的薛策,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公主。

終歸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公主維持著涵養,沒有失態,用儘全力,才平複了一下意難平的心緒,彆過了頭:“既然你已經心有所愛,我不勉強你,你走吧。”

說完,她就匆匆地轉身了,似乎一秒都不想再呆在這裡看著眼前的“狗男男”秀恩愛。

戚斐喊住了她:“等一下!公主!”

公主沒好氣地回頭:“你還想說什麼?”

“你剛才和我說,你不想當某個男人背後的妻子,也不想嫁到北昭,隻想要你的夫君留在你身邊輔佐你,所以我鬥膽猜測,公主你想要的,是掌管菏阜的權力……”戚斐頓了頓:“雖然我不能娶公主,並留在你的身邊輔佐你,但是,我們還有其它合作的方式。”

和裴文瑄討論過公主過敏的可能性以後,他們就打算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件事告訴公主,再通過她,去打開結盟的缺口。

但是今晚公主突然約她出來,已經完全打亂了他們的步調了。那就不如直接開口。畢竟他們今晚這樣做了,之後還能不能見到公主,什麼時候能見到公主,都是未知數。而外頭的羯人整軍進攻的步伐,是不會隨之慢下來的。

“你們……根本就不是為了求親而來的,隻是為了和我父王結盟,才用求親來做借口,混進來的?”公主本來就覺得裴文瑄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再聯想到最近北昭和羯人的戰況,就立刻明白了。

她轉過身來,聲音隱含怒氣:“我們可以與你們結盟,也可以和羯人結盟。為什麼要選擇一個欺騙我父王的人?”

薛策上前一步,沉聲道:“公主,我們之所以用這種方式來進入菏阜,純屬無奈。如果我們可以拿出誠意來,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原諒我們的欺瞞?”

“……什麼誠意?”

“譬如,幫你解決困擾你多年的怪病。”

公主的表情果然變化了,口吻將信將疑:“你知道我生了什麼病?”

戚斐點頭:“沒錯。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公主如果願意,請移步室內,我們會讓五殿下過來,親自與公主解說這件事。”

這個提議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公主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應允了:“那我就再信你們一次。我在我的王帳裡等你們。”

公主離開之後,這片黑黝黝的地方,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戚斐伸手扇了扇風,才發現這大冷天的,自己的內衫被汗水薄薄地浸濕了一層。剛才真的好驚險。

她一邊這麼想,一邊轉過頭來,就發現薛策正看著她發愣:“……”

還有第三人在場時,無暇想彆的。現在隻剩下了他和她在這裡了,薛策的腦子裡,就不可避免地,滿是剛才的那個讓他驚嚇,但又飄飄然的情景。一回想,就感覺後背一陣陣冷熱交加的酥麻。

原來姑娘的嘴唇是這種感覺的。

好軟。

一和她對上目光,薛策的心口就是一緊,胸腔裡的那顆器官又開始不爭氣地瘋速跳動了起來,幾乎是有些難以抑製的期待,和隱秘的興奮,期待她第一句要說些什麼……

剛才不打招呼就抓著薛策親了,他應該挺不樂意的吧。發現他目光灼灼,仿佛一條吭哧吭哧地盯著肉骨頭喘氣的狗,戚斐瞬間就警覺了,也嬌羞不起來了,連忙雙手合十賠罪:“那個,不好意思啊,剛才的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我要是不親你,公主也不會相信我們啊。”

薛策:“……”

這一番話,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頂,澆滅了他所有的期待。

這個女人既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嬌羞(?)地撲到他懷裡,也沒有要求他負責或是做點彆的。而是想直接當做沒事發生,就這樣了事?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你……”薛策幾乎有些惡狠狠地:“就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隻想親你的臉的,沒想到你會突然靠過來,就不小心碰上了。”戚斐實在get不到他的意思,見勢不妙,倒退了幾步:“正事要緊,我們快點去找公主吧!”

小半個時辰後,裴文瑄帶著戚斐和薛策,悄聲來到了公主的王帳中。

“深夜叨擾了。”

王帳裡點著燈,非常安靜。下人已經被屏退了。公主看上去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見到他們進來,就指了指自己眼前的位置,深吸口氣:“說吧,我得的是什麼怪病,真的是詛咒麼?”

裴文瑄道:“當然不是詛咒。難道公主也覺得自己是被詛咒了?”

“我當然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說法,隻是……”公主咬唇:“你直說吧,我染上的是什麼病。”

裴文瑄和戚斐對視了一眼,直說了:“如果我們沒有料錯,公主得的,是花粉過敏症。”

“……過敏?”

裴文瑄用戚斐告訴他的話,解釋給了公主聽:“某些人在觸碰到某種花朵,吸入了花蕊裡的一種粉末時,身上就會起紅疹子,皮膚瘙癢,甚至會上吐下瀉,無法呼吸,危及生命,這就是花粉過敏症。再舉個例子,有些人就天生便吃不得魚蝦,一吃魚蝦就會出現這種和公主類似的症狀,就是魚蝦過敏。”

“聞所未聞。”公主蹙眉:“而且,我從小沒事時,就喜歡侍弄花草,如果我真的是花粉過敏,為什麼偏偏這兩年才會發病?”

戚斐道:“花粉過敏,並不代表公主對所有的花都過敏。讓你發病的,很可能隻是千百種花朵裡的一種。我們已經找到了那種花了。”

公主吃驚,身體不由前傾:“是什麼?!”

薛策雙手將一個沉重的香爐放在了桌子上:“就是它。”

“香爐?”

“沒錯,確切來說,這不是普通的香爐,裡麵裝的是多隆察王子最喜歡用的一種熏香。”為了增強說服力,這些熏香是他們剛才從多隆察的王帳裡偷偷弄來的,戚斐接著道:“我問過多隆察王子的侍從,他的氈帳裡的熏香,和菏阜裡的王族用的熏香都不一樣,是差不多三年前,經由安息商人帶來的異域貨色,香味濃鬱,裡麵混了許多來自於遙遠國度的香料和花粉的提煉物。多隆察王子一用上後,就喜歡上了這款熏香,不僅房間裡要時時刻刻點著,還要讓侍從把自己的所有衣服都熏上這股味道,包括——他穿去參加朝議的衣服。”

公主一怔。

裴文瑄道:“公主,你從小就喜歡花草,但是,在此之前,你栽種的都是菏阜這一帶的植物,再遠一點,也就是從北昭來的植物了。這些本地的花草,都不會讓你過敏,所以才一直相安無事。從遙遠的安息之國來的這種花粉,才是真凶。隻不過,如果不專門去詢問,不會有人發現多隆察王子的熏香是來自彆的地方的,最多就會覺得他熏得太濃,味道嗆人而已,包括公主你。”

“公主,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天,在多隆察王子的寢殿裡,你突然間就起了紅疹子,然後就病倒了?據我估計,應該就是聞到了這陣氣味。過敏不需要很多的量,隻要一點點就可以引起病發了。”戚斐也說:“兩年前,公主你之所以會突然染上所謂的怪病,很可能就是因為多隆察王子也差不多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在衣服上大量熏點這種熏香的。你在朝議上與他近距離、長時間地接觸,會發病也不奇怪了。如果公主不肯定,可以在待會兒自己試驗一下。”

當然,為了身體著想,最好還是彆這樣乾。不過戚斐覺得,以公主這麼謹慎的性子,就算她不提,公主肯定也會試一試的。

公主的神色慢慢地從震驚,變成了激動:“那麼,這種病是可以治好的嗎?”

“或許找不到根植的辦法,但也並不是沒轍了。隻要不再接觸過敏源,就不會起病。”裴文瑄笑了笑:“也就是說,隻要公主讓這種花粉徹底消失在你的生活裡,你就可以從此安然無恙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