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最強皇女(二合一)(1 / 2)

“真是奇怪……”

位於皇宮的地下研究所裡,幾名白褂人員正對著一張占滿牆壁的巨大光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光屏裡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正是夜鷹的檢測報告。

一人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嗎?零號實驗體的身體狀況很好啊。”甚至比他們手中掌握的那幾名實驗體狀況還要出色。

為首的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子卻搖了搖頭:“不,問題就出在這裡。”

——夜鷹的身體數據太好了。

提問的那人是近年新進的成員,並沒有參與過三年前的實驗,但金絲邊眼鏡男子是從人體實驗計劃初期就存在的老乾部,不僅經曆了三年前的帝國研究所大火,甚至……他當年還接觸過零號實驗體,這位最接近成功的實驗體。

金絲邊眼鏡男雷奧還記得當年最後一次實驗時,夜鷹的抗晶化性已接近98.9%,就在所有實驗小組的成員為此歡呼雀躍的同時,卻傳來一個噩耗。

夜鷹的器官開始出現損耗。

也許是因為大量的實驗消耗了她太多的營養,夜鷹的身體來不及恢複,健康狀況開始出現無法彌補的創傷,並以驚人的速度持續惡化。

而她受損傷最嚴重的器官便是心臟。

雷奧從光腦裡調出一份心臟ct圖,投屏在光屏上:“你們看。”

當ct圖放大的一瞬,有幾名研究人員倒吸一口冷氣。

——光屏上,一個黑白兩色的心臟幾乎占據了整個牆壁,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當雷奧將某些局部地區放大,眾人才發現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心臟被籠罩在白色陰影下。

雷奧說:“那些區域是心臟已經壞死的細胞。”

他向驚愕的眾人解釋:“我還記得這張ct拍攝的時間——很早,大約在零號實驗體身體出現問題後的第二周,我們就對她進行了一次全麵檢查。”

“檢測結果是,也許是因為身體和晶化病毒無法完全融合,零號實驗體自身的細胞被逐漸吞噬,並反射到了其器官上——她的心臟正逐漸奔潰,再過幾個禮拜,就會完全壞死,直至死亡。”

有人情不自禁道:“損傷是不可逆的嗎?移植心臟呢?”

“時間來不及,”雷奧搖頭,“確實有想過替零號實驗體更換新的心臟,但一來,她的身體經過實驗後已與常人有異,可能會產生排斥反應,二來,我們並沒有找到能夠匹配她的器官。”

“那時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活不下去了,那一天……”他隱晦地提了個日子,“研究所地下被文向南這個叛徒告發後,我們不得不舍棄地下基地,在銷毀痕跡的時候,打算乾脆也讓她消失在大火裡。”

那場火災中,他們處理了幾名已無法再使用的實驗體,其中包括零號、九號等三名,因此當蘇和帶回零號還活著的消息時,雷奧著實吃了一驚。

又有人提問:“但她又怎麼活下來了呢?不是已經處理掉了嗎?”而且心臟也完全壞死了。

雷奧不屑地哼了一聲。

“是白夜那幫人吧?”想起這個,他心裡就湧上一股煩躁,“當時我走在最後,看到他和西瑞那個老家夥衝了進來,可能發現了還沒被燒死的零號實驗體,把她帶走了。”

“你們看,”他換了幾張圖,調到昨天給夜鷹拍的心臟透視圖,指著上麵的幾處道,“這裡有很明顯的移植痕跡——她的心臟似乎被人換過,現在用的是一顆全新的心臟。”

說到這裡,雷奧不禁嘀咕了一聲:“運氣真好。”居然沒出現排斥反應。

“不管怎麼說,”有人道,“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現在零號實驗體已經實現抗晶化性100%,我們的目標也算是完成了!”

“沒錯,”雷奧笑道,“隻是可憐白夜那幫人,到頭來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雷奧,”實驗成員中的一名黑發女人道,“我想再給零號測試幾次抗晶化性,如果實驗結果都合格,我們準備以她的基因為藍本,開始著手製造抗性藥。”

“當然可以,蕭娜,”雷奧說,“今天其他實驗體好像也要做抗性測試吧?剛好把她安排上。”

蕭娜聞言,不禁道:“不需要把他們分開嗎?”萬一刺激到其他的實驗體,造成暴|動該怎麼辦?

不要看這些實驗體平時有氣無力的,他們中有幾個腦袋格外亢奮的老人,都在地下實驗所裡關押了數年,仍做著想要逃出去的美夢,給管理員添了很大的麻煩。

“無妨,”雷奧不甚在意,“我檢查過零號的大腦,她的記憶體似乎受到了損傷,可能把三年前的事情都忘了,我也試著刺激過她幾次,並沒有特殊反應。”

所以就算那些蠢貨想要鼓動她,也沒任何用。

更何況——

他側過頭,金絲邊眼鏡反射出一道陰冷的弧光,慢聲道:“難道……他們以為進了這實驗所,會有再出去的可能性嗎?”

***

“喂,零號,”夜鷹發呆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一串粗魯的敲門聲,“該做測試了。”

她回過頭,厚重的安全門驟然開啟,無數合金鎖自動往兩旁退開,走進一名人高馬大的憲兵,他不客氣地指著夜鷹道:“起來。”

夜鷹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站起。

自從被蘇和帶走後,她就被關進了一間完全封閉的屋子,裡麵除了一張床外,什麼也沒有,牆壁的每一寸都用柔軟的海綿狀物體包住——大概是怕她自|殘。

夜鷹前兩天做了體質檢測,被注射麻醉的地方到現在還泛著隱隱的痛,四肢也不大靈活,是以當她站起的時候,身體還搖晃了下。

憲兵注意到了,不耐皺眉:“乾嘛?”

“好像麻醉效果還沒過去。”夜鷹說。

“嘖,真是麻煩,”憲兵響亮地砸吧了下嘴,“還不快出去?”

不過他的動作卻明顯變得怠慢起來——大概是覺得夜鷹沒有什麼能反抗的能力,手銬隨意往她的手腕上一扣,拉住鐵鏈:“給我過來。”

夜鷹任由對方帶著自己往前走,一邊道:“今天去做什麼測試?”

“抗晶化……不是,彆那麼多問題!”憲兵反應過來,一拉她的鐵鏈,發出金屬的嘩啦聲。

夜鷹卻恍若未聞,繼續道:“這裡隻有我一個實驗體嗎?”

憲兵說:“你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

但他嘴上說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往另一側瞄了一眼,夜鷹注意到了,視線也跟著側過去。

如今她和憲兵正走在一道筆直的走廊上,左右皆是一些實驗室,但房門緊扣,良好的膈音讓夜鷹根本聽不到裡麵發生的動靜。

夜鷹發現憲兵的目光停在其中一道房門前,她抬起頭,看到門的正中央掛著一枚小長牌:【第三測試場】。

夜鷹眼中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收回視線。

憲兵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帶著夜鷹走到走廊另一端的門前,上麵同樣有塊牌子:【第一測試場】。

“進去。”他不客氣道。

他沒有解開夜鷹手上的鐐銬,直接把人推了進去,自己卻留在門外,臉上帶著某種奇怪的表情——竟有點像是在恐懼什麼。

夜鷹挑了下眉,轉過頭,開始觀察房間內部。

整個測試場和她的房間有異曲同工之處——皆空無一物,但房間的四麵用某種透明牆壁隔起,夜鷹走上前,用手指戳了下,軟的。

這種材料……感覺有點像是等離子屏障。

她略有些詫異,不明白那群實驗人員想要做什麼,正想轉身,視線觸及到一處,身體猛地一顫。

——在她對麵的透明牆壁上,印著一個淺褐色的掌印。

那痕跡實在是過淺,如果不是剛好頭頂的光照打下來,可能夜鷹自己都不會發現,她的嘴唇顫抖了下,腦中忽然劃過一些片段。

“等等……!彆再灑了!”

“司舟?你怎麼了……快停下啊!他要撐不住了!!”

“嘭——!”

“住手!住手!你們這群畜生!快放開他!”

“媽的!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沒看到他要變異了嗎?!”

“啊啊啊啊——!”

“……咚!!”

夜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半跪在地上,一隻手高舉成拳,捶在麵前的透明屏障上,而自她的拳頭為起點,有細密如蛛網的裂縫正緩慢伸展,逐漸蔓延至整個屏障。

“……司舟。”她望著那道褐色的手印,沙啞念出這個名字。

似乎……在記憶的某一角,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男孩。

他是那一屆實驗體中身體最弱的一個,往往經曆過一次測試後需要花上數個禮拜才能恢複完全,每一次其他人經過他的房間,都能聽到裡麵傳來痛苦的低喘聲。

但即使是這樣,司舟卻未曾放棄過希望。

“如果有一天,我們所有人都能出去的話,”隔著冰冷的柵欄,他的麵龐被分割為等分的幾段,卻依舊掩不去眼中的光芒,“我帶你們去我的家鄉。”

有人小聲問:“司舟,你家在哪裡啊?”

“琥珀城,”司舟說,“是很漂亮的地方——那裡有大片的草原,草原上有牛羊,還有鬱金香,如果夏天去的話,晚上還能看到螢火蟲。”

在那裡,頭頂不是鐵灰色的防護壁,而是寬廣的蒼穹。

在那裡,身下不是堅|硬的手術台,而是柔軟的青草。

在那裡,鼻尖不是刺鼻的抑製劑,而是輕柔浪漫的花香。

司舟說:“在那裡……有自由。”

夜鷹的身體猛地一抖,她像是不堪重負般,用力抱住自己的頭,發出受傷般的輕喘。

“嘭——!”

忽然,她頭頂的牆壁陡然翻開,露出一排細長的導管,它們對準夜鷹,齊齊發射出一排淺紅色的液體!

是晶獸□□。

夜鷹像是沒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呆滯站立在原地,晶獸□□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留下了鮮豔的痕跡。

她像是在哭,眼中流出的是血。

“司舟……”良久,沙啞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我回來了……”

回來,然後——

帶你回家。

***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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