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星子接到了川上編輯的報喜:“黑夜老師!今年的最佳新人獎出來了,獲獎者是您!恭喜恭喜!”
“我……獲獎了嗎?”星子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激動,又像是悲哀,總之讓她十分的無所適從。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星子停止自己那奇怪的出神,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夏油傑。
“星子……”夏油傑臉上原本溫潤的笑意,再看到星子的一瞬間,變成了錯愕。
他愣了一下,然後眉頭緊鎖,嚴肅而又生氣地問道:“星子,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我哭了嗎?”星子也沒想到,摸了一把眼下,果然是一片濡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熱淚盈眶了。
夏油傑一看星子這副模樣,自然立刻意識到星子並不是被人欺負了才會哭。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放柔語氣,更加認真的問道:“所以星子為什麼會哭呢?可以告訴我嗎?”
星子遲疑道:“我也不確定,但是可能是因為我獲得了最佳新人獎吧!”
她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是沒有哭的,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獲得最佳新人獎之後的奇怪感覺了,所以自己哭泣,大概也隻能是因為這個。儘管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哭。
“最佳新人獎嗎?恭喜!實至名歸!”夏油傑先是照例恭喜了一句,然後敏銳的問道:“你不開心嗎?”
星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應該是開心的……不,準確來說,我本來對這個獎項沒有什麼感觸。但是在剛才知道我獲得了這個獎之後,我的確很開心。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描述不出來。”
她之前甚至沒有仔細關注過這個獎,就連獲獎了,也是因為編劇告訴她,她才知道的,自然談不上有多麼喜歡。
但是那一瞬間波濤洶湧的情緒裡,的確有一抹不容忽視的歡喜被她捕捉到了。
夏油傑看著麵前星子茫然又掙紮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腦袋:“描述不出來就不用描述了,隻要你開心就好。”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來,細致的把星子臉上的淚水擦乾淨,笑道:“就當你是喜極而泣。”
星子沒忍住也笑了出來:“嗯,喜極而泣。”
她把夏油傑帶進來,一邊倒茶一邊問道:“傑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啊?”
夏油傑這才說起他原本要說的事情:“之前亂步先生說的那個咒靈,我們好像有眉目了。那咒靈在千年前就出現過,名字叫羂索。”
星子眼前一亮:“我感覺你們方向對了!繼續查下去吧!”
聞言,夏油傑若有所思的看著星子:“其實我之前就想問,星子你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村子裡那次,你也是好像提前知道那裡會有菜菜子和美美子這樣會讓我動搖的事物。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星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確,她露出來的破綻太多了,夏油傑這樣細心的人又怎麼會沒注意到呢?當時沒問可能是因為被事情耽誤了,現在才問出來。
星子覺得自己挺對不起“書”的,說好了要幫忙隱瞞,結果一個個的怕是都猜出來不少了,像太宰、亂步,估計就差臨門一腳。
算了,反正債多不愁。星子又莫名的有信心了起來,懇求的看向夏油傑:“不要問好嗎?”
夏油傑定定的看著她,最終點點頭:“好。”
如果是星子的話,那麼哪怕有一些隱瞞,夏油傑也不會去追問。他相信對方絕對不會害他們的。
星子見夏油傑輕易的就答應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傑果然是好心,竟然沒有追問她,真是太好了。
但是星子不知道的是,夏油傑並不是一個濫好心的性格,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有些多疑。隻不過因為是她的請求,所以對方才沒有逼問下去罷了。
“還有另一件事。”夏油傑喝了一口茶,看著星子:“除夕的時候,要不要一起來逛廟會?”
“廟會?”星子聽到這個詞,竟然感覺有些陌生。她有多久沒參加過廟會了呢?大概從父母去世以後,就沒再去過了。
一是因為自己喜歡宅在家裡,對人山人海的廟會並不感冒。第二則是因為……沒有人邀請她。
一個人的廟會又有什麼意思呢?
夏油傑見星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以為對方是在猶豫,於是勸說道:“東京的廟會很熱鬨的,我們和硝子都會去。星子你年後就要走了,我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
雖然隱約感覺哪裡不對,但星子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她本身也想去廟會看看,況且夏油傑的理由她實在是沒法拒絕。
送彆了夏油傑,星子重新看向手機,那裡川上編輯又發了一條消息——“後天的頒獎典禮您要參加嗎?”
星子猶豫了,按照她原本的打算,肯定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的。但是現在她又莫名的有一種執念,她一定要參加這個頒獎儀式。
儘管去參加典禮總感覺有風險,但是和那莫須有的風險相比,還是現在的感受更為重要。最重要的是,她都已經在朋友們麵前掉完馬了,還怕這個乾什麼?
思及至此,星子果斷回複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