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快步跟上,兩個人坐上了政府早就準備好的車。
一上車,綾辻行人就閉上了眼,靠在椅背上。星子見他這樣從容淡定,有些拿不定主意,遲疑的問道:“你需要我給你講一下這次的案件嗎?”
綾辻行人沒有睜眼,懶洋洋的靠在那:“難道還要我請你嗎?”
聞言,星子也不生氣,清了清嗓子,把昨天看到的資料流利的敘述給綾辻行人:“這次的案件是一個連續殺人案,死者目前已經有三位了。因為三位死者的心臟都下落不明,所以推測是同一個凶手。第一位死者是個獨居女性,十三號那天死在家裡;第二位是位男學生,在上國中,十七號死在從學校到家的一條小路上;第三位是位女性長跑運動員,是二十號,也就是昨天,屍體被發現在公共廁所。三者的共同之處除了都少了心臟之外,還有死亡的地方都沒有監控,所以也沒找到凶手。”
說著,她把手機遞給綾辻行人:“這是三位死者案發現場第一時間拍的圖。”
因為之前有寫過偵探相關的,星子其實特意查過相關的資料。再加上之前在武裝偵探社跟亂步出過好幾次任務,星子對這方麵也算是熟悉,所以說的很清楚。
綾辻行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表情好看不少,接過她的手機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還給她:“去現場看看吧。”
到了現場幾乎就沒星子什麼事了,她看著綾辻行人飛快的找到三個死者沒被發現的共同點——腿部肌肉鍛煉的很充足。
由此發現三位都和跑步這項運動有些關係,獨居女性前不久參加過小區舉辦的馬拉鬆比賽,國中男生是體育特長生,練田徑的。最後那個女人更不用提,本身就是長跑運動員。
這樣的關係讓他們迅速鎖定了在這三塊區域附近和跑步有關的人,那是一位退役的長跑運動員,退役的原因是因為突發性心臟病。
綾辻行人在他家裡並沒有找到心臟,但是找到了凶器。最重要的是,他們在這個退役運動員的電腦上發現了一條有關如何治療腿傷的搜索記錄。
其中一條是——“吃什麼補什麼,心臟不好的話,就吃心唄。多吃一點,沒準兒心臟病就好了。”
看到這條搜索記錄,所有人的眼裡都閃過了然的神色。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驚悚與厭惡。
這是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網上那人的意思應該隻是開玩笑一樣的讓他吃豬心雞心,以形補形。然而被這個家夥一理解,竟然變成了吃人心,還是跑步好的人的心。
他真的寄希望於吃了這些人的心臟,能把自己的心臟病治好,沒準兒還能讓跑步能力更上一層樓。
這是何其荒唐的想法?
裡的劇情總是需要邏輯性,然而真正的現實,有時候卻是一點邏輯都不講。那三個死亡的人怎麼能想到,他們竟然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死去的呢?
他們的家人又要怎麼接受,竟然有人因為這樣的理由剝奪了他們親人的生命,甚至烹食了他們的心臟呢?
緊接著,星子就見識到了綾辻行人殺人偵探的威力。在他找到證據拆穿凶手的陰謀之後,沒過三秒,凶手頭上的吊燈突然鬆動,當著眾人的麵不偏不倚的掉在凶手頭頂。尖利的鋼針直接穿破凶手的天靈蓋,送他去了地獄。
在場的幾人除了星子和綾辻行人,都是政府派來看守和協助他們的警衛,換句話說,這些人都知道綾辻行人的能力。
看到凶手就這麼荒唐的死亡,那些警衛眼裡或多或少都閃過恐懼之色。一位新來沒多久的警衛甚至有些驚慌的後退了一步。
綾辻行人看到這一幕,也懶得跟那人說什麼,轉身就要走。餘光卻看到星子還在看著死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想起星子還不知道他的異能,諷刺一笑:“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嗎?”
星子當然知道綾辻行人的技能,不過她不能說:“不知道。”
綾辻行人簡單的說道:“’Another’,被我指認正確的殺人凶手百分百會死亡,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這樣。”
他說的時候眼睛裡帶著些看好戲的神情,好像很期待星子被嚇一跳,或者直接和上級說離他這個危險的人遠一點。
但是星子沒有,她的表情一如既往。事實上,就算是提前不知道綾辻行人的異能力,乍一聽到,她也隻會驚訝而不是害怕。
實話說,星子真的不知道這個能力為什麼會被普通人這麼忌憚。那些上層大多手臟,背地裡乾過不少壞事,所以害怕綾辻行人也就罷了。
這些人怕他做什麼呢?
更何況現在綾辻行人都已經被這麼嚴格的看管了,就算真的想要做壞事,也不會首選他們這些普通人啊?那為什麼要害怕呢?
綾辻行人仔細的觀察星子,想要在她的眼裡找到哪怕一絲害怕。但是沒有,她的眼裡隻有一點疑惑,一點驚奇,卻毫無害怕的痕跡。
這讓綾辻行人感到有些詫異,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於是直接問出來了:“你不害怕嗎?這樣不受控製的能力。”
“我又沒殺過人。”星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聳了聳肩:“況且怎麼想你都犯不著用這麼厲害的能力殺死我吧。殺雞焉用宰牛刀,我怕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