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用撒嬌的語氣說出這種可怕的話？星子麵上不動聲色：“有事說事，沒事彆攔著我買東西。”
費奧多爾聳聳肩，一副自己非常無辜的樣子：“這次可不是我有事哦！是果戈裡知道我認識黑夜老師之後，非要來找您。”
要不是你主動透露了這個消息，果戈裡能知道你認識我？！星子心裡冷笑，暗自腹誹著。隨後從善如流的看向果戈裡：“那麼請問你找我乾什麼呢？”
果戈裡這次終於沒有再扯皮，認真的問道：“我想知道黑夜老師對自由的看法。”
“自由？”
“沒錯哦！小醜最喜歡自由了！”果戈裡開心的叫道：“我想要完全的自由，所以我非常不滿意現在的世界哦！”
“哦，那你加油。”星子假笑了一下，然後快速往市場趕。她並不想回答對方這種問題，自由這種事情，就算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哲學家尚且討論不來呢，她一個小寫手又怎麼能說的清楚？
“誒！黑夜老師怎麼這樣啊！”果戈裡對於星子的反應非常不滿，纏著她，在她耳邊請求道：“說說嘛！說說嘛！黑夜老師肯定有自己的看法的對不對？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要一直纏著你了哦！”
最後這句話成功讓星子停下了腳步，她雖然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但卻更不想耳邊一直纏著一個話嘮。
星子轉頭看著果戈裡，想了想：“彆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不能獲得真正的，完全的自由。”
“啊？為什麼！”果戈裡驚叫道，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但是動作裡又並沒有多少緊張，顯然隻是做做樣子。
星子也沒指望著她這一句話就讓果戈裡有什麼感悟，繼續說道：“如果是完全的自由，至少要做到一點，那就是不被任何東西限製住。這句話你認同嗎？”
果戈裡靜下來，點點頭。
“那你是否有被你’追求自由’的這個想法限製住呢？”星子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次果戈裡不再像剛才那樣，還有閒心演戲了。他裸露在外的那一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微張，表情裡罕見的帶了一絲茫然。
費奧多爾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星子的這個角度。不過很快他又愉快的笑了起來：“真不愧是黑夜老師呢！”
星子回答完這個問題，接著往市場走。果戈裡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追了上去：“黑夜老師！黑夜老師！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獲得自由嘛！”
星子雙手攤開：“你看我像追求自由的人嗎？我都不追求自由，又怎麼會考慮這種問題呢？”
這說的倒也是，如果人身上真的有線，隻有砍斷全部的線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的話，那麼星子無疑是渾身上下都被線纏繞著，無法脫身。
而果戈裡自己，他原本以為自己身上隻有費奧多爾這一條線，現在看來，至少還有“追求自由”這一條在限製著他。
越思考星子的話，果戈裡就越崩潰。如果他不追求自由的話，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而如果他繼續追求自由，那麼“追求自由”的這個想法就會永遠成為禁錮他的枷鎖，讓他沒法獲得真正的自由。
神情糾結偏執的原地咬了一會兒手指，果戈裡突然從原地消失了。費奧多爾看了眼他消失的地方，跟上星子的腳步：“黑夜老師可是把我的同伴都給氣走了！”
“那你不應該去安慰他嗎？”星子問道，她現在隻想讓這家夥和剛才的果戈裡一樣原地消失。
“他不需要安慰。”費奧多爾笑的可惡：“不過黑夜老師你可要小心了，你打破了他原本的觀念，之後肯定會被他纏上的。”
星子：“……”
她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多買點東西，接下來沒有必要絕不獨自外出。
費奧多爾見星子不理她，又開啟了新的話題：“話說起來，我很好奇黑夜老師是怎麼認識我們的呢？之前第一眼就認出了我是誰，這次也能第一眼認出果戈裡。黑夜老師身上的秘密好多啊，真是太有趣了！”
星子不說話，這種時候就是多說多錯，不管說什麼都可能被找出漏洞。她最近是越來越明白自己和這些劇本組遠遠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像是之前隨便說一句話，平行世界的亂步差點連她的底都挖了出來。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沉默是金這個道理可不是誰都能明白的。
見這樣星子也不說話，費奧多爾很快就意識到了她的意圖。不得不說，在不能強行逼迫她開口的情況下，這種應對策略的確是最優解。
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了。無奈的說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黑夜老師了。期待您的《玻璃房》後續，我可是還蠻喜歡這個故事的呢！”
經曆了這堪稱晦氣的出門之旅，星子也沒什麼逛超市的興趣了。快速買完食物就回了家。
她過年前都絕不會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