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傳入耳中,就如耳邊突起的爆炸聲般,將許奎文的腦子炸的一片空白,心臟瘋狂地鼓囂聲將全身的血液都攪得滾燙起來,整個人都似浸在岩漿中隨時可能化成飛灰的不可思議。
還好車子已經到了學校門口,這時猛然踩下的刹車除了過於突然和響聲過大這兩點,並未引起什麼大的騷亂。
學校的保安遠遠就看到了這輛車的車牌號,早幾天校領導就讓他們牢牢記住的車牌號,於是攔車的那道杠沒等車輛靠近就已經向上揚了起來。
但許奎文因為震驚踩下的刹車讓車輛剛好停在了攔車杠之前,使得保安有些摸不著頭腦,試探性地上前敲了敲車窗。
許奎文緩和了臉上的神情,放下車窗溫雅地對著保安道了一聲歉,就算對著外人臉部的熱意也在直線上升。
保安本就沒有責怪之意,看到車裡男人長相出眾,氣勢強盛卻分外有禮,哪敢多加訓斥,說道:“沒事,先生快過去吧,不然就要擋了後麵車輛的路。”
許奎文又道了謝,胸腔裡麵那顆心現在燙得不行,無儘的歡喜讓他勉強抿著唇才能不直接笑出聲。
這期間,流悅澄澈的目光縈繞在他身上,不曾偏移到他處,睫翼輕扇,眸中含著的淺淡笑意點綴了她出眾的眉眼,笑起來的人容色總會更亮上幾分。
小奧鬱悶:“這個不應該男生主動嗎?”
竟然要主人先開口,真是過分。
許奎文的話,小奧想要挑出些毛病,卻發現就這個世界而言,他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少數人之一了。
家世沒毛病,氣質容貌也沒毛病,還有那個林涵海的對比顯得感情方麵無話可說。
語噎的小奧勉強承認他過關了。
流悅但笑不語。
失憶的秋流悅會看到值得愛的人,旁觀者般的記憶終歸會淡去那些如執念一樣的愛戀。
秋流悅可以沒有林涵海,但林涵海這一生都無法承受沒有秋流悅的後果。
畢竟,那是他自己說下的承諾啊。
將車停在車位上的許奎文手上終於無事可做了,這也就意味著他找不到事情借此避開流悅剛剛的話。
許奎文口中乾澀,對上笑著看向他的流悅還是忍不住咽了一下,艱澀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流悅伸手撫上他的側臉,手心的溫軟在無聲地安撫著略顯焦躁的男人,認真與他晦暗炙熱的目光對視,溫聲道:“我知道,我們結婚吧。”
“我知道你在不安,你害怕我恢複記憶後就離開你,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深愛那個人,但是我知道現在的秋流悅想給自己的奎文哥一
個結果,也給未來那個可能恢複記憶的秋流悅一個牽絆。”
“婚姻是最好的阻礙,我給你機會用它來絆住未來那個恢複記憶後可能有些愚蠢的秋流悅,或許我沒有你愛我那麼深,但是你可能是現在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
“那麼,你願意娶我嗎?奎文哥。”
流悅眉眼之中第一次這麼溫柔,春風掠過水麵都怕掀起漣漪的輕柔都不及她流露的柔意,漂亮又精致的麵容比春日盛開的花朵還要嬌豔。
當她滿眼專注地看著人時,沒有人能抵抗住那雙斂入了星光的眼眸。
許奎文翻騰滾燙的血液幾乎快要逼散腦中的理智,他用僅存著的理智拴住心底的巨獸,眸光比深潭還要幽沉晦澀,極為認真地道:“你確定嗎?在我這裡沒有離婚這個詞。”
流悅無奈,卻不曾厭煩地重複了一遍:“你願意娶我嗎?奎文哥。”
許奎文垂下眼簾,低低地笑開了,眸中墨浪翻湧,卻不再是鋪天蓋地的冷戾,晦暗之中亮起了一束火光。
輕易便驅散了所有的墨色。
他拉下流悅覆在臉側的手,低頭輕輕印上一吻,用無比珍視的態度鄭重道:“當然,我的公主殿下。”
我願意餘生護你無恙,隻願擁你入懷。
思緒飄遠時,好似看到年少初見時,比那瓷娃娃還要精致可愛的女孩身著著華麗的公主裙,發間彆著的王冠上的碎鑽以極為璀璨的光芒霸道地射入旁人的眼中。
女孩停在他麵前先是嫌棄地看了一眼陰冷的男孩,而後昂起了頭嬌氣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騎士,要負責在王子的手中保護我!”
太天真的小姑娘,與他們這些生下來就要學會很多東西的孩子們完全不一樣,惡念湧上卻又在女孩純淨懵懂的視線中消退。
他迎著對麵林家男孩的冷漠目光,輕笑道:“我的榮幸,公主殿下。”
也罷,偶爾看護一下,就當看在兩家是鄰居的麵子上。
卻沒料到,這一護就護了這麼多年,護著護著那個隻是當作隨手一個樂趣的男孩漸漸不再滿足騎士的位置。
他想要將那個漂亮驕傲的公主殿下擁入懷中,將二者變為更為親密的關係。
所幸,公主忘了王子,騎士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