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被放了鴿子的未婚妻(4)(2 / 2)

易承淩手中的劍身微不可察地一顫,他溫和笑著加大了左手的力道,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沒有提醒失神的流悅,任由她的手軟軟地搭在自己的手心。

溫軟的一團,讓他有想要捏下去的念頭。

他能隱隱察覺到自己對於流悅的態度過於親近了,但造化靈根持有者本身就自帶親天地化萬物的能力,這也是天眷靈根尚未成長起來時的自我保護手段之一。

流悅驀然回神連忙收回手,沒有看向易承淩而是望向前方專注看著遠處的景紹陵,見他半點沒有回頭的意思才失落地垂下長睫。

易承淩眉尖微蹙。

他沒說什麼,帶著兩人進了玄天宗主廳,一踏進去等的心都焦了的玄天宗宗主嚴嶽就扯著自己的胡子一把推開了自家徒弟,雙眼近乎放光地看著流悅。

不住地點著頭,眉開眼笑,臉上笑出幾層褶子疊在一起,嘴裡還不停地重複:“好,好,好。”

“將這丫頭帶去清霜峰。”

嚴嶽揮手對著易承淩說。

易承淩了然一笑,剛要示意流悅跟著他時,就見流悅轉身死死拉住不知何時被擱置在一旁的景紹陵。

流悅眸中似有流光劃過,那一瞬間亮得驚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當然知道清霜峰的主人是誰,在隻有天靈根的時候他們會想著去重視去培養,但在出現一個同為天眷靈根的人時,這些重心就會不自覺地偏移。

不知道原本被捧著拜入明瀾劍尊門下的男主,如今隻能靠著輕視的未婚妻才勉強拜入時,心情如何?

易承淩腳步停下。

嚴嶽這才看向無意中被忽視的景紹陵,麵上快要溢出來的喜色收斂了不少,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出他的靈根同樣是罕見的頂級靈根後麵色緩了緩。

也沒有立刻同意,不過頂著流悅堅持的目光還是退了一步。

“你們同去,到時候依師叔的意願為準。”

嚴嶽妥協,沒有強求。

流悅欣喜笑了,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角。

景紹陵心一路沉到穀底,心底幽暗的凶戾隱隱成型,抬手本想要擼開流悅攥住他衣角的手,卻無意中對上她毫無雜質單純欣喜笑著的眼眸,漂亮的眉眼隨著笑意的外露一點點泛出花般的嬌豔。

而那點紅痣就成了灼傷人眼的存在。

完全像個期待心上人欣悅的姑娘家,半點看不出居於皇家的囂傲。

擼開的手勢一頓,最後反倒搭在她攥著衣角的那隻手上,手上的溫度交疊,景紹陵突然想到:這樣也不錯,反正她整顆心都落在自己這,她的就是他的。

易承淩斂目,長身玉立,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可是那個女孩卻不再往這邊睹上一眼。

清霜峰自成一方小世界,除了開辟此峰的元瀾劍尊他人想要進入清霜峰隻能憑宗主令牌。

清瀾緩緩掀開眼簾,隨著羽睫扇動,落在其上的雪花靜靜飄落,擦著他清冷如謫仙般的出塵麵容輕淺落下。

出塵脫俗的氣質比這滿天雪色還要不沾凡塵氣,其中恐怖的威勢遠遠不是這片片雪花尖銳棱角可以攀比的,抬眸間眸中漠然無比,遠遠看了一眼被打開的入口處又再次閉眼。

隻是眉尖極微弱地蹙起,就如心間上不知緣由驟然掠過的一絲心悸般,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控製。

有些足以讓他陷入失控的存在正在逼近他。

清瀾指尖蜷起,閉上眼的羽睫幾度輕顫,終於還是不再強求掀開眼簾靜靜等待著。

易承淩在前方小心領路,這裡禁製太多,就算是他心裡都沒有把握,隻能握著令牌一步一步試探。

流悅走在最後,百無聊賴地四下看了看,潑墨般的發絲僅用了一根玉簪簡單束起,那般看不到他色的黑在漫無邊際的雪色中格外顯眼,凝白膚色襯著雪色一時竟分不清它們誰更淨白。

流悅倏然抬眸看向上空。

什麼都沒有,隻有茫茫無邊的雪色天空在源源不斷地下著細小的雪花,其中有一片剛剛好落在眉心,化成水流下來時隱隱透著紅光。

成為這片天地唯一的豔色。

清瀾帶著些倉皇意味的收回了靈識,眸底漾出莫名的情緒,唇部微抿。冰雪雕成的人麵上終於流露了幾分鮮活的人氣,活了這幾百年,他竟覺得第一次看見這麼亮眼的顏色。

亮到心底時不時便浮出那一瞬的極豔。

清瀾施力起身,青袍順著身型滑落,極富美感的身體比例。身姿卓絕立於此地,端得是舉世無雙的風姿。

腳尖輕點,人就已經離開原地了。

正認真領路的易承淩眼前一花,前方就多了一個清冷的身影。

他立刻反應過來,拱手行禮道:“見過師叔祖。”

隔著下個不停的雪花,後麵兩人並未看清掩在這之後的劍尊長得什麼模樣,跟著易承淩有樣學樣地拱手行了個禮。

流悅這時受寒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衣領垂首不語。

之後她眸光微閃,身旁凜冽的寒風吹過她時好像沒有剛剛那麼寒了,落在身上的雪花也沒那麼紮了,最明顯的是她就沒見過雪花在皮膚上融化時帶來的是熱意!

這讓流悅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長睫掩住眼眸,心裡輕“嘖”一聲。

清瀾轉身做了個手勢,周圍的環境突變,幾人便不在那茫茫的雪地中,而是置身於一處簡潔空曠的洞府中。

景紹陵這時才看清了這個劍尊的模樣氣場,明白這是他能抓住的最好機會,當即雙膝下跪語氣堅定。

“在下景紹陵想拜劍尊為師,願手中有劍平四海不公!”

若無流悅,看在他天靈根心性堅定的份上,清瀾並未多加刁難,問了幾個問題就將他收為唯一的親傳弟子。

但此時,清瀾看著跪在地上的景紹陵麵無表情,甚至感到一絲反感,看著這人就由衷不喜。

目光落到安靜不語的流悅身上時,清瀾語氣軟了些:“我這一生隻收一位弟子,比起你,她的靈根更適合拜入我的門下。”

景紹陵的臉色難堪至極,他在這幾日被傳授了修真界許多常識,明白自己的天賦可以說極為罕見,所以對被拒絕這件事更是從未料到。

哪怕之前在主廳中嚴嶽的態度隱隱約約讓他察覺到什麼,卻也沒有這種被直麵指出來的尷尬。

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直接間接的告訴他,他的未婚妻遠遠比他強。

流悅錯開清瀾淡漠卻專注的目光,小聲道:“可是,我想和他一起拜入您門下。”

清瀾蹙眉,看著地上的人更為不順眼了:“還有一法,你拜我為師,他拜你為師,我可以對外宣稱你們二人共入我門下,一並教導。但是宗門所刻錄的輩分卻不能亂。”

“這是唯一的法子,我曾立誓隻收一徒。”

這倒是出乎流悅先前所有的設想。

流悅艱難地忍住想要笑出來的衝動,低下頭生怕露餡。

落在旁人眼中卻是輕垂眉眼幽美如蘭,唇角抿起很是糾結。

清瀾眼看著女孩猶豫不已,眉心那點紅都似黯了一點,冷眸轉向景紹陵:“你可願?”

景紹陵心思縝密,早早就了解了一個好的靠山有多重要,所以,哪怕不是劍尊的親傳弟子卻也是劍尊門下。

更何況他也親口說了一並教導。

認自己的未婚妻為師在他看來雖極為難堪,究其本源卻也沒什麼,擔一個虛名換一個靠山很劃算。

而且,流悅是他的未婚妻,夫妻之間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景紹陵道:“我願!”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清瀾大概是個悶騷?

關於私設,當然是怎麼厲害怎麼來。

家裡來了個一歲多的小崽子,不能打隻能哄,大熱天抱著分分鐘爆炸,我會克製動手的**的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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