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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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跑的很急,迎麵而來的風把長發往後撩動,她顧不上捋回來。
阿柴才接觸喬卿久統共幾十分鐘,居然還跟著跑了幾步,要不是被狗鏈約束,可能會追出去。
蕭恕看著那抹粉紅色身影消失在巷口,翹起的唇線歸於平直。
遲疑片刻後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掉下去的檸檬糖。
糖上粘了汙漬,蕭恕從兜裡掏出濕巾仔細擦拭乾淨,把拿把糖都裝好,又開始慢條斯理的清潔手指。
“她姘頭叫什麼來著?”蕭恕淡聲問。
土狗走後黃毛王海的心態就徹底崩了,他出來混全靠提土狗名字仗勢欺人。
聞聲立馬狗腿的回答,“孫迅,要不大哥我把他聯係方式給你,或者把我幫你約他出來,你們談?”
“你倒是賣的一手好隊友。”蕭恕嘲諷道。
黃毛嗬嗬一笑,“害,哥你這話說的,我倆算什麼隊友,明顯是情敵,分外眼紅。”
蕭恕不欲與他多聊,撂下句,抬腿就走,“明天下午兩點,帶孫什麼玩意,來這裡等我。”
黃毛忙不跌地點頭,“行行行,我肯定按時帶他過來。”
馮洲龍遛狗的功夫受了太大打擊。
昨天他跟蔣聖研究了一宿的論題:“蕭恕究竟有沒有對象。”
今天便迎刃而解,連真人都見到了,震驚之餘馮洲龍瘋狂打字給蔣聖發消息。
蔣聖一條都沒回,十之八|九還在夢周公。
可並不妨礙馮洲龍燃起的熊熊八卦之火。
大龍人:[……我跟你講那個妹子特彆]
馮洲龍激情打字,打倒這裡被迫停下,因為蕭恕走到巷子口,才發現他沒跟上來。
不耐煩的回頭催促,“你不走,還準備跟地下兩個交流人生理想,怎麼坑隊友嗎?”
“那必不可能!”馮洲龍應聲,大步追上去。
口裡念叨著,“哎,恕哥剛才那個妹妹多大了,哪兒讀書呢,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也不跟兄弟說。”
上次給喬卿久裝修房子的設計師還是馮洲龍先認識介紹給蔣聖的,奈何在裝修完那天,就因為馮洲龍情商過低,被拉黑告終。
所以馮洲龍什麼都不知道。
馮洲龍
問了一大堆,蕭恕一句就把馮洲龍懟沒聲了。
蕭恕認真地回應,“叫喬卿久,我妹,不是認得,也不是親的,住一起。”
蕭恕自認自己這句話已經概括了他跟喬卿久目前的全部關係,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的確動了心,可還沒開始追,因此非常嚴謹的固定在了現狀的。
但是明顯高估了馮洲龍同學的智力水平。
繼昨天糾結了一宿蕭恕說肯定句還是否定句後,馮洲龍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解救他的是下午終於睡醒的蔣聖同學。
多數職業賽車手都習慣上午進行組團進行練習。
蕭恕因為睡眠時間跟正常人顛倒,所以多在下午跟傍晚練車。
昨天才比完賽,今天停訓,賽場就隻有蕭恕一個人在駕車跑圈。
馮洲龍扒拉手指完整的把自己中午的傳奇見聞附屬給蔣聖聽,並且拋出蕭恕那句:我妹,不是認得,也不是親的。
妄圖分享困擾。
“你說恕哥到底是什麼個意思,玩情.趣?喜歡把女朋友叫妹妹?”馮洲龍問。
然而這次蔣聖沒有同馮洲龍為伍。
蔣聖體現出了他的情商,對馮洲龍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你傻啊,恕哥說是他妹妹,認識這麼久你聽說過他有妹妹嗎?反正我打小兒就認識恕哥,就一個姐姐。”提到蕭如心時,蔣聖頓頓。
緩了一下才繼續,“如果是親生的,應該姓蕭。如果是認得,或者真是女朋友,那怎麼可能會住一起?雖然蕭叔叔對恕哥相當縱容,可按你描述那個妹子未成年吧,她家裡人怎麼可能允許。”
馮洲龍若有所思,“那他們是……?”
情商是個好東西,可惜馮洲龍一毛沒有。
蔣聖認命的講全,“你見過恕哥他媽嗎?反正我從小跟恕哥活泥巴的時候就沒見過幾次,後來恕哥被他媽帶去國外,在送回國讀書以後,我也沒見過。”
馮洲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恕哥他爸跟喬卿久他媽在一起了?”
“你什麼腦子,才反應過來?”蔣聖恨鐵不成鋼,“恕哥是不是性冷淡你還沒個數了啊,給他遞情書的妹子烏央烏央,哪個上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就是他妹,恕哥多護短你又不是不清楚,有
人招惹他妹妹還了得。”
阿斯頓·馬丁破風而過,蕭恕依然沒停下來,每一次過彎都在心裡計算更合適的拐點。
蔣聖總覺得哪裡不對,腦海裡閃過絲靈光,方才車還在眼前,現在尾燈都望不見了。
“你剛才說那個妹子叫什麼?”蔣聖伸手晃馮洲龍的肩膀,“喬卿久?”
馮洲龍答,“對啊,喬卿久。”
“臥槽。”蔣聖打開貼吧,熟練的在常訪問裡點進“南平市第一中學。”
首頁飄紅便是:樂久,明豔禦姐x軟萌蘿莉。
主樓:應長樂x喬卿久百合專樓,請勿ky,如有異議,操場單挑。
之前提到過高一二班的構成模式,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是由實驗附中精英班構成,單拉出來個個學習也都說得過去。
可人世間的事情吧,總能出現那麼點兒例外。
蕭恕是例外、他好兄弟蔣聖更是。
同蕭恕的不去學校念書不同,蔣聖那是直接創造了實驗附中的奇跡。
成為了附中今後數十年裡不得不提的一大人物。
蔣聖同學,中考出門忘帶筆,懶得上樓拿,隨手路邊文具店買了根,沒成想是假的。
三百多分選擇,一分沒有。
把班主任氣得吐血,蔣聖自己倒是看得開。
一中對實驗附精英班寬鬆,卻也卡在了重考最低線上,三百分進不了一中。
重大考試無法重閱答題卡,所有老師都勸蔣聖複讀一年重考,再次點兒進普高當雞頭。
“不了不了,不折騰那些沒用的,這個叫天命,老天告訴我少讀書,我不讀了。”蔣聖如是講,他誌不在讀書,而在改裝車上。
蔣宏追著他打了三天,最後認了這事,唏噓道,“路你自己選的,爬著走完吧。”
就這樣,蕭恕、蔣聖、馮洲龍三個各有緣由不上學的少年整日廝混起來。
雖然沒繼續往下念書,可蔣聖社交能力一流,同舊同學往來密切。
沒事還去貼吧吃瓜,一中貼吧等級都愣是水到十級了。
上回蕭恕的視頻就是蔣聖發的。
蔣聖不認識喬卿久,卻每天都能看見喬卿久的名字跟照片。
“是這個妹子嗎?”蔣聖認識應長樂,他半邊手掌擋住照片上的應長樂,指著另側的女孩子問。
馮洲龍湊
過去一看,激動答,“對對對,是她,賊好看。”
蔣聖歎氣,“昨晚恕哥說的是否定句,彆問我為什麼,自己看,這妹子性取向是女,搞百合的,女朋友個球,你也就是沒生到好時候。”
“啊?”馮洲龍刷著蔣聖遞過來的手機,狐疑地看他。
蔣聖鄭重其事的講,“如果正好生在戰爭年代,你去敵國當漢奸,給他們提供情報,為國做貢獻,肯定能當烈士。”
蕭恕下車時候,馮洲龍還在跟蔣聖對打。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觀眾席上抽煙,冷漠觀戰。
兩人說是打架,下手卻不狠,打了一會兒就齊齊看向蕭恕。
開賽車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算是極限體力運動,蕭恕的t恤被汗水洇濕大片,頭發捋成背頭。
煙霧被風帶散,露出淩厲的五官。
“恕哥。”馮洲龍跟蔣聖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道,“你妹妹喬卿久搞百合,你知道嗎!”
“……”蕭恕手裡煙掉了,落在褲子上,煙灰四溢。
蕭恕急忙起身抖落,還是在黑色牛仔褲上留下了塊泛白的燒跡。
雨後的傍晚天際翻湧著大片紅霞,壓的很低,美則美矣,無端令人覺得沉悶。
蔣聖見勢不對,率先啟口安慰,“彆激動哈,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現在社會很開放,人人平等、戀愛自由。”
“任何取向都該被尊重,世俗算個什麼玩意。”蕭恕打斷他,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