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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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倒遠沒有蕭恕這般坦蕩恣意,她看向莊義,指指沙發,禮貌的問,“莊主任,我可以坐下嗎?”

但凡是蕭恕或者任何一個男生問出這樣的問題,莊義肯定會乾脆拒絕。

並且吹胡子瞪眼地嘲諷之,“你坐什麼坐,是沒長腿嗎?”

可偏偏問話的人是喬卿久。

不管承不承認,現實裡就是有團寵屬性的人,你或許早早動了氣。

但看見她的臉又覺得萬事誠可原諒,不舍得對她說半句重話。

喬卿久就屬於團寵的這類人,她長得太乖太純,言語舉動疊起來,沒有一出不透著乖順。

軟糯的像是荒原上覆在最表層的白雪,用指尖稍碰會融掉。

長輩們向來對小輩們寬容以待,這個小輩在十歲過後,就特指小姑娘了。

十歲以後的男孩子皮起來,讓你想把他吊著打。

莊義沒辦法拒絕喬卿久,他沉默不語的看著少年人,喬卿久乖巧的站在哪兒沒動,睫毛輕眨,看起來實在無辜到極點。

最後莊義無可奈何地點頭,唏噓道,“你坐吧。”

他回頭就發現跟著進來的李念已經坐在了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垂眼劃著手機屏幕,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仿佛自己是個旁聽席的陪審員。

……莊義想吐血,自己這三個學生真是個頂個的祖宗。

電水壺沸騰的極快,水汽頂蓋噴湧出來,帶著陽光普照的房間裡更熱了幾分。

“說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對同學動手?”莊義沒一起落座,居高臨下看著蕭恕,厲聲問。

“他來我們班找我,說他朋友跟我表白,被我拒絕了,他看不過眼,準備為朋友出口氣,所以要來教訓我。”蕭恕邊說邊傾身把持電水壺,有條不紊的把茶幾上的器具燙洗了一遍。

他用木夾往茶壺裡撥弄了些茶葉,滾水燙進去,修長的手指按著杯蓋,搖晃片刻把水倒掉,洗好茶重新加水徹了徹蓋推回去。

仰頭繼續說,“楊木先罵了我幾句,並且準備打我,然後我就動手反擊了,請問莊主任,我的處事步驟具體有什麼問題嗎?”

要不是莊義聽得

認真,差點兒都要以為蕭恕再問他泡茶步驟對不對了。

蕭恕太淡定了,淡定的好像他半點兒沒錯一樣。

“……他罵你,你就把他打成現在那個樣?”莊義不可思議的問。

滾水燙茶一分鐘即可,蕭恕托抬茶壺,沏了四杯,用手指推著分彆往莊義、李念的方向送。

喬卿久那杯蕭恕以手掌作扇,在茶杯上端扇動了幾個來回,讓茶水沒那麼燙才給她推過去。

體貼入微,看的李念眼皮痙攣,這倆倒黴孩子,生怕莊主任看不出你倆有什麼嗎?

喬卿久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低垂著眼眸噓氣。

蕭恕的眼神始終落在喬卿久那裡,確定不會燙嘴後才收回來,抿著自己那杯茶,吊兒郎當地答,“不然呢,難道我跟他講道理嗎?我也沒有其他意思,禮貌詢問一下你。莊主任,如果有人用汙言穢語問候你全家,你會心平氣和的跟他講道理嗎?或者主任你覺得他現在被我打進醫務室是我的錯,正確操作應該是讓他先打我幾下,我再還手,才算正當防衛對嗎?”

莊義背著手,從左邊渡步到右邊,他稍抬頭,從窗口望出去,便能看見那棟新起的實驗樓,樓麵為經歲月洗禮,亮的紮眼。

俗話講的好,拿人手短。

一中拿人家蕭恕他爹一整棟實驗樓,手軟的異常,跟無骨章魚沒任何差。

但凡蕭恕私下鬨出來什麼,比如遲到早退、翻牆、翹課。

莊義都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搪塞過去,可今天這事必須得妥善處理,畢竟那麼多學生在看著呢。

作為學校管理層為了給學生謀更多福利,為五鬥米折腰、趨炎附勢未嘗不可。

成年人心性已定,有成年人的處事方式,相對圓滑許多。

可是你總不能明晃晃的去告訴學生,“因為蕭恕家裡有錢,因為實驗樓是他爸捐的,所以蕭恕可以為所欲為,不需要受懲罰。”

教書育人,四個字必須得按重要程度遞增排序。

一中立校百年,學澤綿延,每年送出無數優秀畢業生,在全國享譽有佳。

莊義停下腳步,抬頭凝視著牆上掛的字。

筆走龍蛇的八個毛筆字,是一中校訓:厚德勵誌篤學致遠。

學校的存在是為了培養出

健全的人格,絕不僅是考試機器。

絕不可以這樣算了。

“先給家長打電話,通知你們家長過來解決問題吧。”莊義掏自己的手機,順帶著摸到了剛才陳毅給他的哪個,他把自己的手機從桌麵上滑給蕭恕,端起屬於自己的那杯茶,一口飲儘。

“主任。”一直坐著當空氣人的李念突然發聲提醒,“蕭恕跟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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