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7.與卿(1 / 2)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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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貼的太近了,蕭恕隻要微微前傾,就能親到喬卿久的唇角。

喬卿久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渾然不覺,眼角眉梢掛著溫軟的笑意,黑眸水漾的盯著自己。

蕭恕想要作惡,骨血裡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他吻下去。

他的思維跟神經在催促著,清甜的牛奶味繞著他的鼻息糾纏。

喬卿久的呼吸之間粉唇張和,眼神乖純。

如果說剛剛的蕭恕的確沒想風月事,專心致誌的摟著稀世珍寶的話,那現下的蕭恕,想要毀掉這件寶物,把她揉進自己的每寸骨血裡,平複當下躁.熱。

蕭恕被什麼東西驅使著低下頭。

喬卿久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她看著蕭恕緩緩靠近,再近一些。

近到鼻尖隻隔堪堪兩指,與對方爭奪同一口氧氣。

喬卿久嗅著清洌的雪鬆氣息,跟她平素喜歡的全然相反,可她莫名的喜歡這樣的味道。

每次嗅到就像是置身於被驕陽炙烤的無垠雪原,她平躺在鬆軟的雪上,溫度適中,不遠處的雪鬆針尖上覆著厚重的新雪,有風從山間吹來,帶著陽光的清新味道。

他們在對方眼中找到自己清晰的影子,感官在不斷的被放大。

蕭恕的動作太緩慢,他有在遲疑猶豫著要不要吻下去。

遇事不絕乃兵家大忌,失敗是遲早的。

前台突然傳來主持人洪亮的聲音,“下麵公布獲獎名單,少年甲組中國舞民族舞金獎得主唐霜……”

話音未落,後台原本被蕭恕隨手帶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蕭恕耳聰目明地伸手把喬卿久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裡,不讓進門人看到她的臉。

挽著發髻的女孩子跟同伴說說笑笑的走進來,撞見這樣一幕,立馬噤聲後退了小半步,還伸手攔住了後麵的人,不讓她們再進門。

喬卿久上台穿的裙子太驚豔,甚至不需要露臉,便知是她。

進門的女孩子們是來上台領獎的,打頭的女孩子叫唐霜,也是南平舞蹈附中的,群舞還跟喬卿久是隊友。

唐霜和喬卿久的關係不錯,休息時可以挽手上廁所的那種。

某種不涉及自尊的程度上講,

唐霜今天的民族舞金獎位子,是喬卿久拱手讓給她的。

喬卿久今天如果跳的是民族,那麼金獎就一定是她的,這是同年齡段舞者都有的共識。

凡人耗儘一生努力,不過是剛巧達到得天獨厚者的初始高度。

有的事即便你不接受,那也是真實存在的,現實迫使你必須接受。

嫉妒這種情緒就像是舊牆邊的爬山虎,雨水豐盛的年節注定瘋長,住客覺得礙眼了又可以直接斬斷除根。

打個比方說,誰都羨慕愛因斯坦的智商,但沒人會嫉妒愛因斯坦,因為沒用,誰會跟一個恒定存在的事實過不去呢。

同樣的,喬卿久初登台拿獎那年六歲,距今已有十年,所有人都習慣了,不再懷著妒意看她。

舞蹈隸屬於表演藝術,並沒有競技體育那麼功利。

可桃李杯的含金量之大,對於每個舞者來說都至關重要。

喬卿久自己選跳古典,她不是刻意的、同情弱者那般讓了條路給唐霜,並沒有讓唐霜難堪的意思,且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的。

所以唐霜對喬卿久懷有幾分感謝,在這樣歡喜的領獎場麵下,撞見喬卿久和絕美少年相擁,她的第一反應是護著自家喬卿久,第二反應是祝福。

唐霜撓了撓頭,開口喊,“久久啊,我們該上台領獎了。”

蕭恕低頭問,“你們認識的啊?”

喬卿久其實想說這個圈子裡大概真沒人不認識她來著。

“放開我了。”喬卿久輕聲跟蕭恕講。

蕭恕扶著人站穩,才徹底鬆開手,喬卿久膚色白皙,掩不住薄紅,她撚著裙角,遙遙對擋在門口的唐霜招手,“糖糖恭喜啊!”

唐霜這才放棄擋門,讓後麵人全部湧進來。

喬卿久給了唐霜一個熊抱,真情實感的恭喜著。

唐霜餘光掃過蕭恕,伏在喬卿久耳邊呢喃了句什麼東西,喬卿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三分。

蕭恕懶散地立在喬卿久身旁,薄唇輕抿,狹長的含情眼裡揉碎了星光。

他是五官輪廓深邃淩厲的昳麗長相,氣場冷清,不笑的時候乍看覺得是個禁欲不好勾搭的貨色,偏偏原本板板正正的襯衫因為相擁褶皺繁多。

徒添了幾分渾不吝地氣質。

進來的女孩子無一不在偷瞄

蕭恕。

然蕭恕的目光全然聚焦在喬卿久身上,未分旁人半個眼神。

民族比古典要先比完,基本上大家都卸去舞服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過來領獎了。

有帶了手機的女孩子鼓足勇氣,剛邁出步子,沒等她走到蕭恕麵前。

就聽見有人輕咳了聲。

喬卿久伸長手臂,拉扯住蕭恕的衣袖,給他遞上個眼神。

朗聲講,“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我家的。”

準備搭訕的妹子登時收回步子,並且反應速度極快的接上話頭說,“看得出來,看得出來,妹夫好啊。”

唐霜看熱鬨不嫌事情大,豎起大拇指,跟著附和,“郎才女貌,端的般配!”

喬卿久舞跳的不錯,從不樹敵。

因為並不讀舞蹈附中,見得少了,連難避免的小摩擦都省掉了,所以人緣極佳。

就算是真的一見鐘情,也不會有人當著正主的麵作妖。

何況這正主可真是占足了路人緣。

女孩子們總是比較親近,熱衷於起哄架秧子。

尤其是後台裡來的都是今天得了獎的,心情甚佳,一時間恭喜聲連綿起伏。

喬卿久甚至不知道是學民族舞的都對中國傳統成語拿捏得當,還是她本人沒文化了。

趁沒上台的功夫,喬卿久被從最基礎的郎才女貌開始,祝到笙磬同音、鴻案相莊,再到連枝相依,最後不知道誰來了句,早定終身之盟。

……詞多的簡直可以去寫書了。

喬卿久腦殼嗡嗡地,她求助地看向蕭恕。

這人麵色如常,還時不時的配合著,對發聲祝福的妹妹點頭,示意接受。

自己幫他擋桃花,他還順杆兒爬了個痛快淋漓。

超過分!

喬卿久憤憤不平的去捏蕭恕的手指,被蕭恕輕而易舉地反握住。

女孩子的手小,被蕭恕的手掌包裹的完全,喬卿久的手指纖細若柔荑,蕭恕捏著她的指尖,把玩的不亦樂乎。

當著眾人麵,喬卿久不好甩開去駁蕭恕的麵子。

隻能忍氣吞聲地由著蕭恕握捏,在心裡給蕭恕點了無數根蠟燭。

把她解救出來的是主持人的發聲,“下麵有請獲獎選手上台領獎。”

以唐霜為首的女孩子們自發地按得獎順序依次上台。

後台空下來,喬卿久側目睨

蕭恕,眸色一沉,“哥哥,你玩我手玩的開心嗎?”

“開心啊。”蕭恕尾音拖長,似笑非笑地答,“那久寶剛剛抱哥哥,開心嗎?”

人不占理,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助!

喬卿久被他噎了下,略過蕭恕的問題。

支支吾吾的解釋說,“那我不是為了幫你擋桃花嗎?你這人怎麼這樣呀。”

“我怎麼樣了呀?”蕭恕學著她的腔調反問,垂眼落在還交握的手上,他勾著喬卿久的手指輕晃,“能再給哥哥玩會兒手嗎?”

“不能!”喬卿久乾脆的拒絕。

“唉。”蕭恕歎氣,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的手,“還真絕情啊久寶,翻臉不認哥。”

喬卿久快速眨動眼睛賣萌,手掌作擴音器形狀放在耳畔,“你說什麼?風好大,我聽不見啊。”

蕭恕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去剛才喬卿久坐的椅子旁,彎腰把那杯喝了三分之一的草莓牛奶拿到手裡。

然後衝喬卿久招了招手,淡聲喊,“過來。”

“啊?你說什麼?”喬卿久持續性裝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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