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婕抿唇:“我沒推雲錦……”
這話一出,魏氏的白眼翻得比天還高。
按說徐令婕父母、祖輩都在,她這個做嬸娘的輕易不插手管教,即便有事,與楊氏、閔老太太說一聲就得了,可眼下魏氏真咽不下這口氣。
事情都是徐令婕弄出來的,偏她跟個沒事人一樣,活生生拖累了顧雲錦被人說閒話,徐令意損了前程!
魏氏的心都在滴血。
楊氏見徐令婕委屈,心裡不是滋味,可她還算清醒,魏氏和閔老太太鬨爭端,她這會兒摻合進去保徐令婕,那就是引火燒身,給那兩人一道出氣的口子。
因而楊氏並不製止魏氏,還瞪了徐令婕一眼不許她再反駁,而後轉向閔老太太,溫聲道:“老太太,您喚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閔老太太被魏氏吵得頭痛,她懶得講事情,又擔心魏氏複述時又指桑罵槐哭哭啼啼鬨個沒完,便吩咐丫鬟道:“石瑛,你給她們講講。”
石瑛福身應下了,理了理思緒,說了來龍去脈。
“二老爺和二太太是在跟老太爺、老太太說大姑娘的事情,”石瑛道,“原先工部員外郎王大人跟二老爺說過幾句,定了五月裡王家的人來府裡相看相看,之前都說得好好的,今天卻推脫起來……”
顧雲錦聽明白了。
徐令意的婚事要黃了,魏氏這才坐不住要來仙鶴堂裡哭了。
看閔老太太的臉色,雖是堆著氣,但應該也沒給魏氏難堪,這不是看在徐馳的份上,而是老太太自個兒都覺得遺憾。
楊氏麵上訕訕,心說這黃了就黃了唄,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而已。
不過,這話她不會出口,說出來了,魏氏不撲過來撕了她才怪。
可楊氏不說,徐令婕卻憋不住:“一個員外郎家裡,還能拿喬了嗎?還是工部的,那就是父親的下屬了,我們侍郎府沒嫌棄他,他有什麼臉反過來嫌棄我們的?他還想不想在工部待著了?”
楊氏倒吸了口涼氣,恨不能把女兒揪到身邊死死捂住她那張嘴,可惜沒趕上,隻能硬著頭皮,故作憤怒地罵她:“小孩子懂什麼!趕緊閉嘴!”
“工部是大伯一人說的算了嗎?”魏氏被氣得心肝兒痛,咬著後槽牙,忍了再忍,才略略平了氣,與楊氏道:“大嫂,我們令意比不了令婕,不敢高攀什麼達官顯貴,我本想著能有個官家當親家,也算可以了。
哪想到王大人那兒有心結親,王大人是員外郎不假,可要跟令意相看的那個哥兒,人家已經是舉人了,現在在國子監裡念書,不說以後肯定能中進士,那也算得上是有才之人了吧。
有個當大官的爹,也比不上自己爭氣。
我就跟做夢似的,要得了乘龍快婿了,我們夫妻兩個沒大本事,可這不還有大嫂跟大伯嗎?
大嫂素來也疼令意的,真跟王家成了親家,那哥兒往後前途要提點,大嫂豈會推諉?
可現在好了,王家要變卦了,我的女婿真的要騎著飛龍跑了,我這心呐……”
魏氏這番話,抬了王家抬楊家,把楊氏都誇了一通。
楊氏知道她脾氣,這哪裡是在誇,分明是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