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被拆了,蔣慕淵朗聲笑了,小王爺生了一個短暫的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待笑完了,小王爺收起了折扇,道:“我認輸,我讓人去問問她去典當行做什麼。”
顧家小院外,顧雲錦駐足看了眼胡同深處停著的幾輛馬車。
沈嬤嬤出來迎她,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道:“是有人搬到了裡頭那院子。”
北三胡同的住戶多是外鄉商客,有一住好些年的,也有新來的。
顧雲錦問道:“也是商賈?”
沈嬤嬤笑著道:“是四五天前搬來的,說是南方人,這幾日一直在搬東西。”
說話間,那院子裡出來個婦人,抬頭見顧雲錦打量馬車,她含笑點頭算作招呼。
顧雲錦回了一禮。
那婦人跟身邊的婆子說了兩句,走過來,道:“姑娘安好。我是剛搬來的,這幾天動靜大,給左右鄰居添麻煩了。原想著安頓好了再拜訪,今日正巧遇見,先來打個招呼。”
“夫人客氣了。”顧雲錦應道。
吳氏出來,見了新鄰居,請她入內一坐。
婦人沒有推托,跟著進了小院。
“我那院子是剛買下的,那戶主跟我說過,你們一院子都是女眷,我就想著要來拜訪了,”婦人柔聲道,“不瞞你們說,我那院子裡也沒個當家的,就我帶著丫鬟婆子住。”
婦人自稱婆家姓賈,她入京是來治病的。
“舊疾了,常年吃藥,也沒多少起色,”賈婦人搖頭道,“去年兒子大婚,我操持下來,越發覺得身子遭不住,想著過一兩年女兒也要嫁,下定決心要調養調養,乾脆把家裡事情都丟給兒媳,自個兒進京來了。
請的是退下來的太醫,前幾年也是運氣,他遇了些麻煩,是我們老爺幫了把,他念著舊情,答應替我看診。
隻是這病情不是一兩副藥的事兒,就乾脆住下了。”
吳氏爽利人,兩家既是鄰居,又同時女眷獨自過活,不由生了幾分親切。
徐氏聽見院子裡動靜,撩了簾子出來,見了陌生人,一時不明對方身份,隻淺淺笑了笑。
吳氏與她介紹了一番。
賈婦人打量著徐氏,猶豫著道:“彆介意我說話直,你的身體也不好吧?下回也讓太醫瞧瞧?”
話語之中的關切不見虛假,徐氏沒有拂了對方麵子,推辭幾句,就應下了。
顧雲錦站在一旁,悄悄觀察賈婦人,直到吳氏送了賈婦人離開,她都沒有收回視線。
從前她不愛到北三胡同裡來,自然也不清楚徐家小院邊上有沒有搬來過這麼一個鄰居。
她隻是想著,那賈婦人很是熱情,熱情得讓顧雲錦覺得,不用一月半月,兩家就要成莫逆之交了。
不過,賈婦人五官親和,她的熱情也不叫人反感,反而很是親切。
尤其是對方提及的太醫……
顧雲錦看向徐氏,徐氏的病情算不得厲害,就是拖久長久,以前換了那麼多大夫都沒有起色,若能有經驗豐富的太醫調理,往後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
顧雲錦不想讓徐氏再受罪了。